上午九点,祝平节办公室。
“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到嫌疑人了。”祝平节拍了拍陈卫镔的肩膀,口气中充满了赞许。
陈卫镔看着祝平节,本以为他会批评自己,没想到他反倒是表扬,内心一阵感激,摇了摇头:“可惜了,我们还是大意了,让他跑掉了。”
“不要气馁,吸取经验教训,下次不要犯类似错误了。”祝平节来回踱了几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一天抓不到嫌疑人,他就有可能继续犯案。”
陈卫镔挠了挠后脑勺,沉默着,怎么抓吴古天,他也没有想好。
祝平节停了下来:“一大早,负责现场勘查的同志已经给我报告了,通过屋里的指纹比对,确定居住人就是吴古天,屋里发现的那些工具,也确认是用于制作标本的,这些,都充分证明你们的侦查思路是正确的。”
陈卫镔接过话来:“吴古天很狡猾,警惕性很高。分局技术侦查支队那边回话了,吴古天手机关机,无法定位。”
祝平节笑了笑:“你是优秀的猎手,他再狡猾,也逃不过你的猎枪。”
陈卫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哪里是,您才是。”
祝平节在陈卫镔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既然路子是对的,那么就继续往下走,相信你们会有成果的。”
陈卫镔离开祝平节的办公室,回到机动大队会议室。
四人围坐在一起,讨论下一步怎么办。但是,两个小时下来,对如何抓捕吴古天却毫无进展。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吆喝声:“冰粉、凉虾、西米露。”
“你们吃不吃?”董介名左右看了看。
唐熙雨瘪了瘪嘴:“天气都开始凉快了,还吃这些,我不吃。”
董介名挤了挤眉:“就是天气要凉快了,才要吃噻,不然就吃不到了。”
“我不吃。”唐熙雨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两个呢?”董介名站了起来,看了看陈卫镔和易之林。
陈卫镔和易之林摇了摇头。
“那我只买我一个人的了。”董介名赶紧下了楼。
陈卫镔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到董介名出了支队大门,去了摊子那里。
和那天吃火锅遇到的那个摊主一样,卖“冰粉、凉虾、西米露”的摊主,都是游摊,一根扁担、两个桶,就可以上街了。
董介名买了一碗,重新进了大门。
看着看着,陈卫镔眉头紧锁,有些出神了。
两分钟后,董介名进了会议室,开始吃起凉虾来:“好吃好吃。”
闻言,陈卫镔的眉头渐渐开始舒展,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熙雨……”陈卫镔回过头来,“你联系一下吴古天的前妻,和介名一起,去了解一下吴古天的情况。”
唐熙雨点了点头:“介名,吃完后咱俩就出发吧。”
董介名含着凉虾的嘴停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卫镔转向易之林:“之林,咱俩也去门口买点儿凉虾吃吃。”
唐熙雨和易之林诧异地看着陈卫镔。
董介名一口吞了嘴里的凉虾,吃惊地问道:“你不是不吃吗?”
陈卫镔笑而不语,带着易之林出了会议室。
两人来到摊子处,先是买了两碗凉虾,然后和摊主开始聊起天来。
下午三点,机动大队会议室。
唐熙雨和董介名回来了,一看,只有易之林一人在。
“陈大队呢?”唐熙雨问道。
易之林看了看挂钟:“他说他出去办点儿事情,该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陈卫镔冲进会议室,一屁股坐了下来,扯了几张桌上的餐巾纸,擦着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你干啥子去了,这么多汗。”董介名好奇地问道。
陈卫镔笑了笑:“先说说你们了解的情况。”
唐熙雨开始陈述吴古天前妻谭小芝告知的情况。
吴古天的性格一直比较孤僻,少言寡语。他与谭小芝两人同龄,二十七岁结的婚。两年后,有一天,吴古天走路不小心摔倒了,左耳撞到了台阶上受了伤,当时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后来左耳廓被感染了,耳廓开始变形。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患了耳廓软骨膜炎,已经很严重了,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从此过后,吴古天的性情大变,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也不愿出门了,他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左耳,一看就是半个小时,夫妻俩的关系越来越差。他的性情严重影响了他在厂里的工作,经常与领导和同事吵架,甚至打架,还经常不上班,就被工厂开除了。
谭小芝实在是受不了吴古天,两人在三年前离了婚。而吴古天,他把失去工作和离婚的原因,都归咎于自己的左耳。
听完唐熙雨的陈述,陈卫镔沉思了片刻,站了起来:“看来,吴古天的确已经心理变态了,他缺乏掏耳师傅梅业福的那种乐观和开朗,他憎恨自己的左耳,其实就是憎恨自己。”
唐熙雨接过话来:“一个心理变态又憎恨自己的人,他一旦作案,就不会收手了,除非他被捕,不然,他还会一直继续下去的。”
“那怎么办呢,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一次作案吧?”董介名有些着急了。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看着陈卫镔还在不停地擦着汗水,董介名忍不住问道:“陈大队,你到底干啥子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