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四人都掏完耳朵了。
陈卫镔低下头来,给梅业福耳语道:“梅师傅,请你帮个忙,问问你的同行们,是否有一个经常在你们旁边看掏耳朵的人,这个人的身高一米七左右,左耳皮肤很黑、耳廓和耳垂都很小。”
梅业福微微笑了笑:“像我这只左耳吗?”
陈卫镔微微点了点头。
梅业福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你们昨天把我带去问话哦。”
陈卫镔低声道:“我们在找这样一个人。”
梅业福眨了几下眼,摇了摇头:“我这人不太喜欢观察,在长河北路和长河南路这两处,我是没有发现,我可以问问他们看。”
“谢谢你。”陈卫镔顿了一下,提醒道,“不要说是我们在问,就简单问问就行。咱俩留个电话号码,有情况你打给我。”
“要得。”梅业福点了点头,与陈卫镔交换了手机号码,“警官,我也拜托你一件事。”
陈卫镔愣了一下。
“就是……”梅业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请兄弟伙吃火锅喝酒、打小麻将的事,给我保密哦,不要告诉我老婆。”
“哈哈……”陈卫镔笑了起来,“你放心,一定一定。”
接着,陈卫镔带着三人回到了机动大队。
下午两点,正坐在办公室里的陈卫镔手机铃声响了,是梅业福打来的,赶紧接通了电话:“梅师傅,有消息了吗?”
“没有。”梅业福应道。
“哦。”陈卫镔有些失望。
梅业福接着说道:“但是有个情况,你们看有用吗?”
“什么情况?”
梅业福慢慢说道:“我问了十几个掏耳师傅,有两个师傅给我说,他们看到过一个左耳老是带着一个黑色耳罩的人,有好几回都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给人掏耳。”
耳罩?这么大热天还戴耳罩?
这明显不合常理,陈卫镔全身神经立即绷了起来:“他们两个师傅在哪个地方掏耳?”
“一个在长河南路社区公园,另一个在长河东路社区公园。”
陈卫镔立即拿出地图,铺在桌子上看了看,这两个公园之间的距离并不远,看来,那个耳罩人的活动轨迹就在附近的几个社区公园。
“那人的体型、长相呢?”陈卫镔急切地问道。
“这个我问过,他们都没留意。”
“谢谢你了。”陈卫镔挂断了电话。
怎么找到这个人?长河南路社区公园并未安装监控,想来,长河东路社区公园应该也没有安装,这是嫌疑人故意挑选的地方,如果真有监控,他也不会去了。
陈卫镔在网络上查了查,以长河北路、长河南路和长河东路三处社区公园为中心,周边共有十几处社区公园。接着,他打电话去了分局科技信息化支队询问,这些社区公园中,除了那三处社区公园没有安监控之外,还有五处社区公园没有安装监控。
此时,刚好下午四点,祝平节支队长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呈现在眼前。
陈卫镔立即把唐熙雨三人叫到了办公室,和昨天一样,他和易之林一组,唐熙雨和董介名一组,每一组走四个社区公园,围绕掏耳师傅,去寻找那个左耳有异样或者是左耳戴着耳罩的人。
“又去社区公园啊?”董介名不耐烦地说道,“那么多人,咱们去大海捞针啊?”
“没办法啊,该去捞的时候还得去捞。”唐熙雨拉着董介名出了门。
陈卫镔点了点头,带着易之林去了长河东路社区公园。
这里的布置与长河南路社区公园几乎差不多,也有几个掏耳师傅。两人在掏耳师傅旁边转来转去,仔细观察着周边每一个男子的左耳。转累了,两人就在掏耳师傅附近的石凳坐了下来,看看有没有刚过来的人。
另一组的唐熙雨和董介名也在寻找,只是,董介名明显不够认真,一路摇头晃脑,时而玩玩手机,时而碰碰健身器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旁边的唐熙雨知道他的老毛病,也懒得理他,自己一个人尽心尽力地观察着。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从早到晚,两组人不停地奔波在社区公园里,一直持续到九月十五日,仍然没有找到这个人。
晚上六点,四人约在了长河南路社区公园碰了面。
董介名看着陈卫镔,弯下腰,很夸张地捶着腿:“陈大队,这几天把我的腿都走痛了。”
易之林笑了笑:“人家陈大队也疲倦得很。”
董介名直起身来,用手指抠了抠自己的耳孔:“我不光是在找人,还去掏了几次耳朵,耳朵都要掏聋了。”
陈卫镔瞥了一下眼董介名:“我没让去掏耳朵哦,不干正事。”
“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找法,怎么找嘛?”董介名摊开双手。
是啊,董介名说得也有些道理。
陈卫镔叹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算了,明天不来了。估计,那个人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已经躲起来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去寻找割耳对象了。”
“嘿嘿,对头,明天不来了。”董介名顿时感觉解脱了。
“今天下班了,明天回机动大队吧。”陈卫镔看了看易之林,“之林,你和我一起去办件事情。”
易之林并没有问什么事,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又去干啥子?”董介名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