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好像只有辞时想帮他解安全带。
金天琊还是难受地紧,闭着眼睛站起身来,整个人直打晃。
等他意识再次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慢慢地回忆起来,这一路上,辞时拜托航空公司把行李送到酒店,打车,登记,刷门卡,全是辞时的身影在记忆里穿梭,辞时也不嫌弃他这个累赘,忙得这么狼狈也没丢下他。而金天琊只顾着难受,帮不上忙还净添乱了。
金天琊暗暗感叹道:辞时可是个一直受人照顾的公子爷啊,竟然任劳任怨地伺候起自己来了。
他好像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坏。
心道:反正如果是自己摊上这麻烦事,可能早就撂挑子了,总之是不会这么好心。
他坐起身来,在窗边找到了正在看综艺台本的辞时,下午的暖阳洒在他挺直的脊背上,甚是好看。
金天琊尴尬了一下:这里竟然是他的房间。
辞时看得太专注,都没发现金天琊醒了,金天琊不喜欢这被忽视的感觉,突然就想作妖。他一掀被子,赤着脚走到辞时背后,像小孩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手从辞时后脑勺那里绕过去,想捂住辞时的眼睛,吓唬吓唬他,却被辞时“啪”一下攥住了手,又下意识地往前一拽。
金天琊一个踉跄,将将撑住辞时身前的桌子,站立不稳,连连求饶道:“是我是我,手下留情呐……”
“怎么不穿鞋,会着凉。”辞时低头看了一眼说道。
“哎,你怎么老是管得这么宽呐,像我家长似的,无趣。”金天琊漫不经心地说道,也终于站起身来。他一旦跟人熟了,就会直言不讳,很是直率,一点不藏着掩着。
却没料想到,辞时竟然回了句:“对不起。”
金天琊被吓了一愣,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干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没这么严重。”
“其实,我有个亲弟,天生反骨,桀骜不驯,从小就让人劳心费力,可能管他管习惯了吧。对不起。”辞时笑笑,又道了个歉。
这正儿八经的态度反而把金天琊整的不好意思了,不过既然对方都谈到了自己的家庭,自己不接两句岂不是是说不过去,于是金天琊回忆了一下原主的家庭和身世背景,大多数记忆过于模糊看不清晰,但是仅有的那些能看清的记忆,也让金天琊最终选择噤了声。
当痛苦分享出来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痛苦,那何必呢。
他赶忙岔开话题,蹲在辞时膝盖边,盯着辞时手里的小册子好奇地问道:“看什么呢?”
“咱们综艺节目的台本,齐乐刚刚送过来的,今晚就开始录。”辞时把另一本递了过去。“这本是你的。”
金天琊粗粗翻看一遍,他俩作为嘉宾,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和节目原成员,还有另一个嘉宾,一起做游戏,做游戏,游戏……
金天琊从没觉得拍戏这么有意思过。
【宿主,你醒啦~告诉你个好消息哦。你看!】
金天琊只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出来系统此时的一脸谄媚。
但他有点没听明白:看什么?
【看任何可以反光的东西呀!因为分数达标,已经解锁新功能啦~】
金天琊闻言,拿起咖啡杯旁边的小铁勺,不锈钢色的勺子上竟然浮现出一个莹白色的数字,显示着:51。
【当当!看到了吧!超过50分就可以解锁啦!你可以在任何反光的东西上看到自己的分数,只要你想的话~现在是51分哦!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金天琊内心毫无波澜:有没有点实用的功能。
【比如呢?】
能造钱吗?
【滚!!】
金天琊挑了挑眉毛,把铁勺放了回去。问道:“齐乐呢?”
“其他人的房间都预定在楼下了。你要去找他吗?”
“嗯……去一趟也行。”金天琊说着就去玄关处取外套。
“他刚到不久,可能还在忙着归置收拾行李。”
“害,没事儿,他再收拾也会被我弄乱。”金天琊已经拉住了门把手。
“他们可能过会儿就要开会。”
“开会?”金天琊连忙缩回手来,生怕被顺便揪过去开会,“那我等一会儿吧,最讨厌开会了。”说罢又滚回了床上。
虽然辞时的视线就没从台本上离开过,看似漠不关心。
但听闻金天琊说不走,他心底的窃喜却浮上了嘴角,偷偷笑了一下。他就是故意的,他不想让金天琊走。
结果,辞时还没看几行,一个纸飞机就轻轻飘到了他的台本上。
他转头看去,金天琊盘腿坐在床上,床头边的便利贴已经被折成了各种各样的纸飞机,散落在他腿边。
金天琊见到辞时看他,得意洋洋道:“我会折各种各样的纸飞机,你会吗?”
辞时但笑不语,但从身旁小桌上的便利贴上,撕下一小张纸来,瘦长的手指灵活翻捣,三两下竟然折成了和金天琊完全一样的一只。
金天琊瞠目结舌,但毫不服输,绞尽脑汁,折得更起劲了。
但是,金天琊每每向他飞过去一只不同花样的纸飞机,辞时就从身旁小桌上便利贴上撕下一小张来。
竟然每次都能够折成和金天琊掷过来的纸飞机完全一模一样的形状,将这只纸飞机掷回给金天琊。
顿时,纸飞机满屋乱飞。
【赶紧放弃吧,你折不过他的。】系统看不下去了,无奈地提醒道。
金天琊把手里这只折完,却发现这只已经有了,他皱着眉头又把纸张展开。在此刻,辞时已经又掷过来了一只,刚好打断了金天琊好不容易回忆起的思路。
金天琊不大高兴,眼见打不过,他冲着辞时扬起小脸,一撇嘴,要哭。
【哎……老茶艺了……】
辞时听到那边折纸的声音停了,察觉到一丝不对,抬头却只见金天琊受了欺负,尽是委屈,但是嘴角垂着,很是不甘心,已经把手里的折纸揉作一团,气自己不中用,眼睛还湿漉漉地。
辞时折飞机的手都一下掐到自己了。他都没感觉到。
他一向为人正经,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结果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金天琊等了半天,竟然不见辞时有什么反应,抬头一瞧,辞时正愣在那里还不知该如何是好,金天琊抽抽搭搭地叫道:“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