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顾明霜干劲十足，没再跟他们解释。
她转身进了厨房，把这些天从山上采来的雏菊，甘草都晒干了研磨在一起。
“苏大哥，你帮我把柜子里面的珍珠粉和玫瑰干拿出来。”
苏衡景点了点头，把一大袋子东西拿出来，放在顾明霜身边。
干完这些事儿之后，他就在少女的边上坐了下来。
顾明霜靠在木桌上，神色非常认真专注，手下飞快的分着材料。
先将牛髓、清酒、丁香、藿香、青蒿放进了锅里面小火熬制，等到慢慢粘稠了之后，捞起来过滤杂质，再放入细细研磨过的珍珠粉调和颜色。
用白芷半升，雏菊一两，半夏半两，玫瑰一两，合煎放进花粉搅拌，滴两滴花蜜进去，等到珍珠粉变得粘稠了起来，她才用干净的小勺子，把面膜装进小铁盒里面。
待到温度冷却下来之后，就会慢慢的凝固起来。
“好了，”顾明霜含笑道：“面膜算是初步做好了，虽然条件简陋，看着寒碜了一些，可效果倒是一点都没有差。”
看着手中的小铁盒，她高兴得鼻尖上都冒了汗。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烛光下，少女笑颜灿烂。
苏衡景瞧着她的侧颜，忽然有些手痒痒，忍不住伸出手来，将她鼻尖的那一滴汗给擦掉了。
男人的手有些冷，蹭在顾明霜发热的脸上。
两人都僵了一下。
“鼻子上有飞虫，”
不等顾明霜开口，苏衡景已经下意识的扭头道。
或许是因为刚刚熬制了香料，厨房里面充斥着花香，让他也有点心驰神摇起来了。竟想伸出手指，闻一闻方才擦下来的那滴汗，是不是香的。
转念又觉得这个念头甚是猥琐，苏衡景忙强行冷静了下来。
他转移话题道：“之前看你做过面膜，似乎没有这么复杂。”
“之前我做的，那都是即时性的面膜，只能当场用，不能保存。这个不一样，可以保存很久的。”
顾明霜连忙道：“你帮我一起把剩下的这些面膜都装进铁盒子里面。”
“好。”
苏衡景闷闷的点头。
茅草屋的隔音不好，这堵墙的另外一边，曹氏和顾远道也没睡着。
“你说，霜儿这面膜真能卖出去吗？”
曹氏压低声音，小声的道：“不是我要泼闺女的冷水，实在是从来没听说过面膜这玩意。从前卖小吃，靠味儿就能吸引顾客。这面膜靠啥吸引啊？听闺女说，还要卖三十文呢，好家伙，都能买一斤猪肉了，谁想不开买这玩意涂脸上啊？那不是糟蹋钱吗？”
两人不愧是夫妻。
别说，曹氏跟顾远道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看这事儿要凉。算了算了，左右是霜儿自己赚来的钱，由着她折腾去吧。”
夫妻两都不看好顾明霜，只是不忍心打击顾明霜的积极性，所以啥也没说。
曹氏想不到顾明霜能用什么吸引顾客，可顾明霜却早点打算好了。
用什么，都不如用自己这张脸。
次日，她背着一箱的面膜，和苏衡景一起去了从前卖小辣鱼的地儿。
一到，顾明霜就扯着嗓子开始吆喝了。
“卖面膜咯，买面膜咯，顾氏面膜啊……想要抓住夫君的心吗？想要改头换面吗？顾氏面膜帮你实现咯，敷够面膜十天，保证爹妈兄弟认不出，姐妹好友嫉妒恨咯……”
不得不说，这些吆喝虽然粗暴直接，跌破人的眼球，可还真是吸引来了不少人。
“这啥东西啊，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
“顾氏面膜啊，我们家祖传的。”顾明霜笑眯眯的打开一盒面膜，道：
“您闻闻这味道，香不香，加了特制的秘方，不仅可以祛痘美白，还能够让您的皮肤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灵呢。”
“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
其中一名妇人摸着自己的脸，将信将疑的问道。
她挺心动的。
自打生了孩子之后，她的脸粗糙了不少，就连家里男人都嫌扎手了。要是真的能让她的脸变得跟蛋白似的，她肯定乐意买的。
就是担心，这劳什子面膜是不是骗人的。
其他几个妇人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他们犹豫的档口，人群里面忽然响起一道惊叹声：
“咦，这不是顾氏小吃的老板娘吗？我可记得，当初她来卖小辣鱼的时候又黑又肥，满脸都是脓疮啊，这会子脸怎么这么白嫩了？”
这么一说，从前买过小辣鱼的人都想起来了。
“说的没错，老板娘脸上以前不是有很多脓疮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是不是用了他们家祖传的面膜？”
大家都使劲的瞅着顾明霜的脸。
此时此刻，顾明霜的那张脸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皮肤就跟刚出生的小孩差不多，白嫩细腻有弹性。
让人看着就想捏一把。
这张脸，跟从前那张充满脓疮的脸，对比可太大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相信了这面膜的功效。
“这么说，他们家祖传面膜可神了啊，不行不行，我要来两罐买给我媳妇……”
说话的大汉连忙从后面挤了上来，问：“多少钱啊，这面膜？”
“三十文一罐。”
“这么贵？”
“您别看听起来贵，这一罐面膜能用一个月呢，一天也就一文钱，一文钱，连一个茶叶蛋都买不到，却能换一张跟我一样白嫩的脸，您说还贵吗？再说了，我这里面可是加了花蜜的，您闻这味道……”
“是有花蜜香，花蜜可贵了！这么说一天一文值了……给我来两罐！”
大汉立马爽快的付了钱。
有了吃螃蟹的第一个人，剩下的人自然也就不再犹豫，纷纷掏钱要买面膜。
不到半个时辰，一箱面膜，统共一百罐，就被抢购一空了。
顾明霜拿着到手的三两银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昨天那些面膜，统共就用了一罐蜂蜜，刨去那些原料，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苏衡景也有点意外。
“要不怎么说，化妆品和护肤品是暴利呢？”
顾明霜勾起嘴角。
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