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刚在一起就异地的道理。
付斯礼主动申请加入了云海市的一个长期项目。
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住房也是很严肃的问题。
姜云端表示,他可以搬到她那一起住。
付斯礼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他自己也是不缺钱的,很快在云海市买了套平层。
乔迁第一天,大家组织小聚暖房。
散伙的时候,彼此都有些喝嗨了,姜云端也是一样。
醉的软手软脚,倒在沙发上起不来。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着她起身,她便下意识也搂住了对方脖子。
结果第二天早上,她却是在付斯礼家的客房,衣衫整齐的醒来。
“为什么?”吃早餐的时候,她问付斯礼。
虽然没有直接把话说全,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她问的是什么。
付斯礼道:“我们才交往不到一个月,太快了,这不是我的节奏。”
姜云端淡淡看着他,男人衣衫整齐,衬衫扣子一直系到领口第一颗,头发打理的十分清爽,英俊的形象一丝不苟。
她观察他许久,付斯礼恍若不知的任她打量。
“吃饱了吗,我送你上班?”
姜云端配合地起身,付斯礼把她送到科研所,他也跟着一起下车,他以后也会在这里上班。
走出地下车库时,姜云端忽然说:
“我好像还没支付你车费。”
付斯礼一顿:“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说……”
姜云端把手抵在他肩膀,付斯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脊背抵在电梯壁上。
姜云端踮起脚尖,搂着他脖子,送上了一个漫长的法式热吻。
恰在电梯抵达的那一刻,她把他松开。
付斯礼呼吸不匀,努力调整着呼吸:“你真是疯狂。”
姜云端迈步往前,头也不回:“走了。”
晚上的时候,她拒绝了付斯礼来接她下班,直接回了自己家。
姜喜晨跟顾望辞两人刚从国外度假回来,两人都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姜云端跟客厅看电视的顾望辞打了招呼,上楼就直奔姜喜晨卧室。
从身后抱住姜喜晨,亲了亲她侧脸:“妈妈。”
姜喜晨微笑着推开这小粘人精:
“你真的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
“卫时。”
“他怎么了?”
“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卫时怎么办?”
“要怪就怪他不够聪明吧,我想要个基因好一点的孩子。”
姜喜晨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女儿是很了解的。
姜云端对卫时绝对不止是习惯那么简单。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只是……
利益世界里的男女关系,单单只有感情是不够的。
姜喜晨淡淡一叹:“可惜了卫时这孩子,他对你大概是真心。”
姜云端道:“这些年我给他的钱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有六个亿了,买他一颗心,他也算不亏。”
付斯礼这个时候把电话打了过来,姜云端看了一眼,接听。
她就坐在姜喜晨旁边,手机全程开着免提,让姜喜晨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直到两人互道晚安,通话结束。
姜喜晨道:“这个人……”
姜云端戏说:“很无聊是不是?”
姜喜晨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你既然选择他,他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姜云端坐在原地却有些走神。
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卫时离开她时,那种失落之中含着笃定的目光。
他说他一定会等她。
就像笃定了她必然会再回去找他一样。
事实上,姜云端对卫时也的确有着强烈的戒断反应。
之前和他在一起时,她照常跟别人交往,一两个月不见他都是常识。
可现在,不过是一周左右没见面,姜云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会忍不住地想起他。
这感觉可糟糕透了。
姜云端用力地摇晃脑袋,要将那个男人从脑中甩出去。
不许再想了,不许再想!
无论从哪方面的利益角度,卫时都不是她人生的最优选。
她跟他在一起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已经放弃他了,不是么?
对,她放弃他了。
她必须放弃他!
姜云端自己逼着自己,表情却看上去十分痛苦。
姜喜晨察觉她不对,走过去抱住她。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其实卫时也是不错的,那个孩子温厚、细致,你不妨真的跟他在一起试试。”
姜云端安静地在她怀里待了一会儿,忽然说:
“妈妈,你有在感情和理智之间做过选择吗?”
姜喜晨沉默了许久,久到姜云端都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了,姜喜晨才恍惚地看着虚空,轻轻说了一声:“有。”
姜云端深吸一口气,迫切地想要从母亲身上获取经验:
“那你最终是怎么选的?情感还是理智?”
情感,还是理智?
姜喜晨的眼神,陷入了漫长的恍惚。
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回到某一年的夏日。
……
夜凉如水,她站在游轮上,满天大如碗口的星子,倒影在海面上晃晃荡荡。
高大的男人从她身后走过来,给她披上毛毯,见她没拒绝,又更过分的把她拥入怀中。
海面上映衬着两人的倒影,他的高大和她的娇俏是那样的匹配,他同样垂眸看着那一幕,轻轻一笑。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了支慢摇的小夜曲,扣着她肩膀转过身,带着她轻轻跳舞。
姜喜晨被动地跟随着他的节奏,在他的手中转着圈圈,随着舞步的拉扯,两人忽远忽近,她的手始终被他紧握在手里,就算是短暂地放开,也会很快再被紧握回去。
其中一次的靠近后,俞厌舟停下,把她摁进他怀里,让她把脸埋在他心口,让她聆听他的心跳。
“你瞧,我们也能好好相处的对不对?”
“晨晨,不要再讨厌我了好不好?”
“我现在有很多的钱,也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尽情的做一切想做的事情,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快活和潇洒。”
“只要你点个头,我的一切都能属于你,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止这一个小岛,你可以去世界各地,我都会陪着你,晨晨,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辈子都会很快乐。”
那一刻姜喜晨在想什么呢?
长达一年的监禁,除了他无人再能沟通的绝望,以及不受她自己控制,再怎么反抗也无法拒绝的强行亲密。
她真的有些被抹平棱角了。
有那么一瞬,听着俞厌舟描绘出的那些美好,她真的可耻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