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礼挑眉，淡淡瞧着她：
“你还没见过我真正的家底，怎么知道我养不起？”
姜云端回忆着曾经见过的，他那朴实平凡的父母。
不在意的想，再多的家底又怎么样，总之是比不了她现在的。
她便说：“反正我不可能接受和你一起生活后，反而过得没有现在条件好。”
付斯礼淡声说：“你都没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让你比现在过得好？”
姜云端的手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放着，付斯礼握住她的手，扣在自己掌心下。
“云海市是你长大的地方，我自然没什么施展余地，你要是真有心看我的家底，跟我回帝都。”
真聊到这些正式严肃的，姜云端却又不肯了。
皱眉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兴致缺缺道：
“吃东西吧你。”
彼时。
另一个地方。
空荡荡的别墅。
空气里溢满了浓浓的饭香。
卫时从厨房里出来，解下身上的围裙。
很宝贵的拿清洁湿巾擦了擦，才重新挂回墙壁上。
然后他走到餐桌，把餐品一样样摆上桌子。
上面满满当当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还分别做成了小猪、小兔子、小老虎、笑脸人等卡通形象，极其地富有情趣。
他坐在餐桌边，看着那些东西，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然后发了朋友圈。
做完这一切，菜还是热乎的，飘着暖暖的热气。
可他却只是在餐桌边看着，没有任何动筷子的意愿。
卫时一直在餐桌边坐着，安静地坐着。
一直到所有的菜都变凉，冷却。
油渍凝固成一团，看起来都有些脏了。
他才起身，把那些东西一份份倒进垃圾桶里。
然后他去拿出一大袋速食面包片，就着白开水，低头安静地吃着。
-
晚上下班后，姜云端又想回家。
付斯礼却主动来接她，对她道：“去我那吧。”
姜云端迟疑了下，不开心地说：
“不想去了，在你那也就是睡个觉，没什么意思。”
付斯礼问她：“新的婚纱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改好了，下次休息，我们过去试？”
姜云端兴致缺缺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她转身想往自己的车那走，付斯礼却忽然握住她手腕。
姜云端一顿，抬起头看向他。
付斯礼也定定凝视着她，又一次重复了遍：
“去我那吧，我希望你过去。”
姜云端不理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此刻的执着。
付斯礼跟她对视片刻，低声凑到她耳边，增加了筹码。
“你去我那，然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他要是这样说，那姜云端就来了兴趣了。
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什么都听我的？”
付斯礼依旧是平淡的表情，从嗓子里低低嗯了一声。
姜云端这才改了主意，但依旧要用她自己的车，只是把车钥匙甩在了付斯礼手上。
“开我的车吧。”
付斯礼的车也算是百万以内的价格中，比较舒适的款。
但还是比不了姜云端全车的顶级高端定制。
姜云端直接自己坐到副驾驶上，调整了一下座椅高度，又顺手打开了音响，音乐声便传了出来。
她眯眼，一手撑着额头，沉浸在音乐的氛围中，安静地享受着。
付斯礼在整个过程中，虽然一直在她身边，但也被她忽视着。
姜云端就是这样，一般跟男人交往不到三个月，她就会厌倦。
哪怕付斯礼一直吊着她，吊的很稳。
她此时也依旧有些审美疲惫了。
冷淡自持的人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征服欲。
可真的相处久了，那点趣味也就那样吧。
事事都需要别人主动，永远需要另一方去优先提供情绪价值的人，终究还是过于寡淡了。
她闭着眼的时候，付斯礼就皱着眉。
眼神有些偏冷，时不时不着痕迹看她一眼。
他知道事情有些失控了。
但他不明白，问题是出在哪个方向。
音响里，缠绵懒散的国外男歌手，低低清唱着。
付斯礼把那些英文翻译出来，恰好听到这样几句。
“我陷入爱河，如醉酒般沉迷与你/
/但爱情于我而言，什么也不是”
姜云端不开口，他便也不打扰她。
在音乐声的环绕中，两人回到他家。
付斯礼不确定姜云端是否睡着。
他先下车，试图把她从副驾驶抱出来。
但在他抱住她腿的那一瞬间，她便把手臂抬起来拥住了他脖子。
姜云端没睡，睁眼跟他对视着，付斯礼还是把她抱进了电梯。
里面只有两人，姜云端便把头靠在他肩膀。
“你为什么会这么老实呢？”
姜云端喃喃地说：“付斯礼，女人其实还是喜欢坏一点的男人，老实人没劲。”
付斯礼便淡淡地接话：“那我让你走，让你找你的坏男人去？”
姜云端的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付斯礼点头：“你是自由的，你当然可以，但你也要接受这样做的后果。”
姜云端立刻问：“什么后果。”
付斯礼没有笑，很认真地对她说：“失去我。”
姜云端便泄气了，把头撞在他肩膀上，不怎么再说话。
进门时需要从兜里拿钥匙，付斯礼抱着她不方便，就让姜云端从他兜里找。
姜云端奔着他外套去，付斯礼说：“在裤子那。”
姜云端便把手往他裤子口袋里摸，两边都找了，但都没找到，她疑惑地又仔细地找了一下，指尖碰到什么东西，她下意识捏了把，付斯礼闷哼一声。
姜云端一顿，尴尬说：“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付斯礼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把她放了下来。
姜云端站稳了看他找钥匙，结果付斯礼还是从外套口袋拿出来的。
姜云端瞪大了眼睛：“你骗我。”
付斯礼道：“这个口袋是靠近裤子，我有说错？”
姜云端哪能信他这种诡辩，等门一开，便把他压在墙上，跳起来咬他嘴唇。
“好啊你，亏我拿你当老实人，你坏得很，这种蔫吧坏最可恶了。”
付斯礼轻笑着闪躲着，手护着她后腰，防止她玩闹时跌倒。
“别闹了，饿不饿，我们先准备晚餐。”
姜云端却说：“我不要吃饭，我要吃肉。”
付斯礼道：“冰箱里应该还剩点牛肉。”
姜云端：“不要牛肉，要人肉！”
付斯礼便不说话了，低头看着她。
姜云端眼里像藏了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