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玄不信破军的话，质疑道：“怎会是陈灵儿？天下皆知冥渊最宠爱她，因为她愿意为了享受，出卖宗门！”
破军摇头：“错了，魔后是最倔强的那个。不愿双修，不愿讨好冥渊，是你们道统仙门中最硬的骨头。”
破军眼里瞧着清玄的疑惑，笑起来，指着墙角说：“我为何要骗你？看到那边架子上的那双手骨了吗？那就是魔后的，冥渊特意命人炼制成法器长期保存，也算是这密室里的宝贝了。”
清玄瞪大了眼睛。
他像是痴了一般，一步一步挪到了架子边，颤抖着双手拿起那森森白骨。
素心见他信了，着急地大喊：“这魔修满口胡言！定是故意为陈灵儿开脱！师兄，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住口！“清玄呵斥她，“这就是陈灵儿的手……”
“陈灵儿自小体内有一缕天火，所以她的手骨与常人不同。所以，所以她的手骨和旁人的——
清玄说不下去了，他闭上眼睛，睫毛下竟涌出了两行泪。
“——不一样。”
我也跟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原来他都还记得。
小时候，他还拿这件事情嘲笑过我呢。
说我手心冒火，是个小怪物。
我坐在地上大哭，他被师父罚了整整一个月的面壁，扭扭捏捏地摘来灵花向我道歉。
我那时想，我才不要这样的混蛋做我的道侣。
十刑走上前来，面色纠结：“可否让我看看这手骨，这手骨和那脊骨看着倒像是同一人的……”
“你说什么？！“清玄大惊。
他转身一把抓住破军的衣领：“你告诉我，陈灵儿到底在哪里！”
破军笑起来：“死了啊，早就死了，你不知道吗?”
清玄愣住了。
时空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我看了看自己渐渐变淡的魂魄，似乎正在一点点消散。
我是被冥渊强行炼化在焚寂剑中的，焚寂剑被毁去。
我也该消散了。
良久之后，清玄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陈灵儿死了？她怎么敢死的？”
破军答道：“因为她不听话啊，放着这魔后荣华不享，非要跟冥渊作对。”
破军如倒豆子般将真相全盘托出。
清玄仿佛被无数道天雷劈中，身体久久未能动弹。
他不确定地问：“你是说，陈灵儿从未背叛过我？从未背叛过云霄仙宗？”
“正是如此，清玄你如今还能有一条性命，也是魔后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你难道就从未想过，她那般深爱于你，又怎会甘心随冥渊入魔域为后呢？
破军笑得诡异，“其实这些话老夫都该烂在肚子里的，只是魔后当年对老夫有恩，老夫实在不忍她仙逝后还要背负骂名。”
“别叫她魔后！“清玄突然大吼，“她不是什么魔后，她是我的——”
他的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两行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染血的地砖上。
“她是我的妻子啊……”
清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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