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被子往里面一滚,小脑袋准确的放到了枕头上,被子拉到下巴处,遮住。
然后睁着黑水水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浴室的方向,等里面水声一停,她立马就闭上了眼睛。
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权越跟往常一样,洗完澡擦干了头发,就从浴室出来,走到靠近阳台的桌子边,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
水还没喝完,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房间多了一个呼吸声,很轻而且很低,像是故意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存在。
他缓缓放下水杯,眼神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
最后发现了目标人物,就在他的床上,明目张胆的躺着,拱起了一个山包包,黑长的秀发披在白色的枕头上。
衬的她肌肤越发白皙稚嫩。
“盛嫣!!”
“……”
盛嫣假装没有听见,并且还翻个身,脸往被窝里埋了埋,真是特别张狂。
权越深呼吸,他知道她还没睡着,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起来,回你自己房间睡去,睡在这里成何体统。”
盛嫣还是保持那种‘我睡着了’的姿态,都不打算搭理他。
她相信,小哥哥肯定舍不得把她弄醒的。
小哥哥那么疼她的一个……人!
她美好的想法还没想完,就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卷心菜,还是人为卷起来的那种。
盛嫣被权越用被子整个包裹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一声不吭,直接就给她扛回了房间,还顺手拿了她的小兔子枕头。
把人放回到她床上后,转身就走了。
盛嫣又吭哧吭哧的从被窝里爬出来,郁闷的看着门口,小鼻子一皱,重重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睡到那张床的。”
盛嫣执拗起来,那一般人是对付不了她的。
半夜。
权越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就醒过来了。
像他们这样家庭出生的,大多从小就受过训练,不说有多强,自保是没问题的。
他家老爷子比别人更要强一点,从小给他安排的师傅,都是雇佣兵出身,外面这么安静,这点动静还是能听见的。
盛嫣可不知道小哥哥还有这个本事,她踮着脚尖,像个贼似得。
进门后,目光就放在了床上,见小哥哥好好的在那睡着,床上的被子已经换了一床了,她就松了口气,抱着她的小枕头颠颠的跑过去。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一角,故技重施。
只是她没想到,人才刚躺上去呢,吧唧房间灯就亮了,亮亮堂堂的那种亮,权越坐在床边,双手抱臂。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盛嫣抿了抿唇,委屈的扁扁嘴,伸手去扯权越的袖子,“小哥哥,嫣嫣想要在这里睡觉,一个人,害怕!”
她说着,还挤出了两滴鳄鱼眼泪。
权越冷笑,挑眉,“继续编,哭的不够伤心,哭大声点。”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小哥哥,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小宝贝了?”居然还让她哭大声带你,真是好伤心呢。
盛嫣小。嘴一撇,憋了口气,还是没能成功哭出来。
权越无奈的摇摇头,“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嚷嚷的比我还大声,你还理直气壮,怎么,是我最喜欢的小宝贝就得让你在这儿睡吗?”
“当然啦,小宝贝是要被疼被爱的。”盛嫣哼唧。
觉得自己在这里睡是没有错的,小哥哥不该不同意,就该高高兴兴的欢迎她。
而不是第一次把她卷在被子里抱回去,第二次又这样对她。
权越不想跟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因为说再多也没用,既然赶不走,那就换个办法,“我去隔壁睡,你在这里睡吧。”
说着,他就下了床,拿上了枕头准备离开。
盛嫣这会真的哭出来了,低着头抿着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呢。
权越原以为他这么说,小家伙会闹起来,可走了好几步了都没听到她说话。
他还是没忍住回头,往后面看一眼,瞬间头更疼了,“小哥哥已经让你在这里睡了,你怎么还哭了呢?”
刚才那么大声嚷嚷不理直气壮的嘛。
盛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委屈的吸吸鼻子,用小小的手背擦眼泪。
那样儿看着别提多委屈了。
权越到底是心软了,拿着枕头又回去了,掀开她身旁的被子,躺在离她比较远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挨着床沿了。
盛嫣没想到他还能回来,愣了一下,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问道,“小,小哥哥,你,你不是不想跟嫣嫣一起吗?”
“谁让你是我的小宝贝呢。”权越没好气的说道,顺势在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丢给她,“把泪眼擦擦,赶紧睡觉。”
“嗯。”盛嫣总算是高兴了,咧着小。嘴笑。
看上去特别可爱,拿着纸巾使劲在脸上擦了两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
把娇嫩的脸蛋都给擦红了。
权越有些看不过去,又不想对她太好,毕竟她今天做的可是错事,干脆就转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盛嫣倒是没管那么多,擦干净泪眼就躺下了,看了眼躺在不远处的小哥哥。
心情特别好。
但她没有凑上去,怕小哥哥再生气,下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她要很乖,自己睡自己的地盘。
但想法总是美好的。
人睡着后,熟睡的那一类人总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能滚,还不到半夜,才睡下半个小时,权越就感觉后面贴上来一个暖呼呼的小团子。
盛嫣睡觉的姿势他见过不止一次,毕竟每个半夜他都要去她房间看看,把掉在床下面亦或者是睡在了另一边的小家伙给整回去。
他刚才一生气,都忘记了。
其实只是贴上来还好,顶多就是在背上扛着她睡一晚上。
但没想到她贴上来只是个前奏,后面还有更过分的,比如一脚踹在他腰上,然后小手啪叽一把拍在他手臂上。
最后干脆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睡了一会又开始了新的花样。
当那只又白又软的脚丫子踩在他脸上的时候,权越终于睡不下去了,从床上爬起来,把人抱起来。
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双手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