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李青萝站在凤仪宫的铜镜前,指尖颤抖着抚过颈间未褪的红痕。
那些不堪的记忆又浮上心头——
那一夜,药香弥漫,她被人摆布得像个布偶。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被人玷污后的疼痛,那些暧昧的痕迹,她至今想起都心有余悸。
她不想去。
不仅是因为萧靖尘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永远看不到温度。
更因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
她怕他嫌弃,自己已经不干净了。
然而圣旨难违。
夜幕降临,她被引入龙榻。
寝殿内陈设奢华,床帐是上等的云锦,垂着流苏。
香炉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却不似安神香那般醉人。
萧靖尘着一袭月白寝衣,墨发如瀑,玉带松松系着。
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手腕,她浑身一颤。
那触感如此熟悉,像是在哪里感受过无数次。
她想躲,却被他轻轻拉住。
“怕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在她耳边响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这声音......她猛地睁大眼睛。
梦中那个模糊的声音与眼前重叠。
每个夜里,这声音都在她耳边低语,让她沉沦。
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轻柔得不可思议。
她咬住下唇,努力克制着喉间的低吟。
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迎合着他的动作,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亲昵。
一阵陌生又熟悉的酥麻从脊背蔓延开来。
“别忍着。”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腰际。
她把脸深深埋进锦被中,想要藏住自己的失态。
可是那些压抑的喘息还是不断溢出唇角,带着些许哭腔。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巾。
“唔......”她无助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发白。
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动作依然极尽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片欢愉的海洋中,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在那个意乱情迷的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旖旎的梦中。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
一切都那么相似。
帐中旖旎,月色如水。
几日后,李青萝开始觉得胃口不适。
平日爱吃的燕窝还未送到唇边,就觉得阵阵反胃。
光是闻到饭菜的香气就让她难受,连素日最爱的桂花糕都碰不得。
太医把了脉后,笑容满面:“恭喜娘娘,这是喜脉。”
“什么?”她愣住了。
才侍寝一次就......
她抚上小腹,神情恍惚。
难怪近日腰酸背痛,胸口胀痛,原来是有了身孕。
奇怪的是,自那夜之后,萧靖尘再未来过。
只是偶尔传些口谕,说些注意饮食起居的话。
太医每日来请脉,御膳房日日送来滋补的汤品。
可她什么都吃不下,闻到荤腥就想吐,只能靠着些清淡的粥汤度日。
凤仪宫的日子清闲得令人发慌。
她不能再像在冷宫时那样到处挖宝,只能每日看看书,绣绣花。
倒是比冷宫奢华了许多,处处都是金玉织锦,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娘娘可知道,”小太监送晚膳时说道,“狼月国的狼主带着长公主回京了,说是回娘家省亲。”
狼月国?长公主?
那个在宅子里给她下药,叫来马夫,害她被人玷污的长公主?
李青萝手中的碗啪地掉在地上,瓷片四溅。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窟。
那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药香、身上的痕迹、马夫们的脚步声......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娘娘?”小太监吓了一跳,“奴才这就叫人来收拾。”
李青萝扶着桌案,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