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兰虹玲相处的越久，我越能感受到她的不易。
“兰虹玲，咱妈叫你把这个衣服洗了。”她的弟弟兰一宇将自己的衣服随意的扔在地上。
看着他张扬的背影，我很生气，劝说着她：“别给他洗，他自己又不是没长手。”
可是兰虹玲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捡起衣服朝着洗衣机走去。
兰一宇斜睨着她，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容：“用手洗，这衣服可是真丝的，用洗衣机洗坏了你赔得起吗？”
她却始终不反抗，顺从的用手一点点搓着衣服。
我站在一旁暴跳如雷：“兰虹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顺从，你帮他一次忙，以后你就要一直帮他忙。”
“妈妈会骂我的。”兰虹玲语气平常，“弟弟的要求我必须完成。”
我怒其不争，咬牙保持着沉默。
可是，我还是闯祸了。
7
兰一宇的衣服没能在姥姥回来之前洗完。
我妈站在阳台旁，低头听着姥姥的辱骂，一声不吭。
只有她手里来回摩挲的衣服显示出她内心的恐惧。
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我在那打扰她，她是能把衣服洗完的。
一如既往地，兰虹玲被逼到角落，接受着皮鞭的抽打。
“错了没有?”
姥姥这样问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收敛。
这一刻，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妈她到底是说错了好，还是说没有错才好。
她就那样承受着所有的惩罚，被姥姥逼着重复：
“我错了，我错了。今天是兰虹玲自己犯的错误，所以兰虹玲该打。”
我攥紧拳头，多想自己也有实体。
能帮着她打回去，哪怕只是替她解释一句。
我开始有些害怕兰虹玲出现错误了，我变了。
我意识到这个转变的是在一个悉数平常的午后。
兰一宇和同学们打闹着，在客厅里疯跑着。
只听见“啪嗒”一声，客厅角落的花瓶被他们碰碎了。
碎瓷片洒落一地，飞溅起来的瓷片划在兰一宇的胳膊上，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
我只是皱了下眉，嘟囔了句：“这么不小心。”
兰虹玲却如临大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没事的。”我想拍拍她的肩。
谁知我的手刚放上去，她就猛地抖动一下，激动说：“都是我的错，我自愿接受惩罚。”
我眸光一缩，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
我妈的状态不对。
我只知道四十多岁的她会出现颤抖的情况，却不知道原来这么早就有了苗头。
而下一秒，门口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姥姥回来了。
8
她一进来就直扑向兰一宇，看着他的伤口眼中尽是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在抬眼的瞬间，她的表情变得冷漠，死死盯着我妈。
兰一宇只是缩着头，眼神飘忽不说一句话。
姥姥将我妈唤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兰虹玲，我问你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闯了什么祸？！”
我妈只是捂着脸，不敢吭声。
我在一旁干着急，不断劝说着她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