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惊恐的眼睛一经对视,立刻不约而同得继续狂奔。两人提着气,脚步如飞,急惶惶得街道里穿行,老布鞋踏在青石板上,寂静无声,迅捷无比。
鬼市中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人精,这里的动静这么大,肯定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鬼蜮。
两人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像过街老鼠那样顺着墙根亡命奔逃,楼上的窗缝里一定要怀好意得视线窥视着他们的行踪。
不知跑了多就,老板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老布,咱们甩掉她了么?”
“谁,你是说我么?”依旧是之前清冷的声音,又带了些戏谑。
“啊!”老板娘惊叫一声,又转头开始要命。她仿佛是被猫头鹰准备的老鼠,逃了头破血流,总也摆脱不了恐怖的阴影。
如是三番,女人终于受不了了,她一屁股坐在土坡上“老布……我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力气跑了。”她用袖子抹着头上的汗,那汗却越擦越多,好像永远也抹不完。
醉兮果然站在了她的身前“你早这样,我们不是可以早点坐下谈谈了么?”醉兮优雅得靠着墙。
老布也是累的汗不停的流下,一直流到了眼睛里,他却没有擦,而是使劲儿眨着眼想把它弄出去。他脱力的一些颤抖,用背抵住墙,弯着腰抱了个拳“姑娘,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高高手,毒后最后一滴最纯净的毒血归你了,小老儿绝无怨言。请你高放松贵手,高升一步吧。”
“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是真的,你们两个作恶多端却也是真的,那个可怜的姑娘恐怕临死也不知道你们还有另外一笔账要算呢。”醉兮步朝着双手,步步逼近“说,阿毒父母的尸体到底被你们藏在了哪里?”
“不不不没有没有。”男人摆着双手连连否认。
“你不要胡说,”老板娘尖叫着虚张升仕“我们是看那孩子可怜收养了她,她本来就是个孤儿哪个害了她的父母?”
“是么,你们是把我当成是白丁了么,我难道不知道江湖上有你们这种行当,相中了别人家的孩子就害了别人家的父母,再交给戏班子妓院百般虐待,可以培养时再收回来。那时稍微嘉仪照顾孩子便感恩戴德,言听计从,你当我不了解你们的行情么,嗯?”醉兮简直和女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十分有压迫感“培育毒后是要知道具体生辰得,如果你们不是做下这样的事情,你们是如何知道阿毒的生辰得嗯?是她自己讲的么?她被拐卖的时候知道这些么,嗯?”
两个人索性都不回答了。男人瞪着醉兮“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见不平的人!"醉兮傲然的说。
“这些事情无可奉告,你杀了我们吧!”
“不想说是么看看这是什么?”
两人本来就对醉兮手里玩弄着得东西感到怀疑,一起走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本命牌?”
两张不大的木牌同体紫黑有着暗沉的光芒,上面分别写着两个名字一个叫布吉,一个叫米安下面分别缀着两个人得生辰。
“啊”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嚎,像灰烬里又燃出火苗一般爆发出新的力量。伸出尖利的十指“还给我!”
醉兮像杂耍那样高高抛起,女人扑了个空。男人也扑上来抢,三个人像穿花蝴蝶一样来回往复却始终既摸不到醉兮的衣角,也摸不到那小小的木牌。
醉兮好整以暇爱的应付两人醉兮戏谑着“刚才在房间里我说要掰断你们二人得本命牌你真不该紧张的看了看那里。”
女人听了更加睚眦欲裂醉兮却毫不在意,“说阿毒父母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在……云南X市市郊那边的树林里埋着。”
醉兮气的柳眉倒树“原来你们真的把他们杀了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
老布和女人面面相觑,才明白他们又被醉兮诈了,可是也无可奈何。
“一切都弄清楚了那么现在应该到宣判时间了。”醉兮得脸色铁青“己不欲施,勿施于人。既然你们把阿毒培育成了毒后那你们也尝尝同样的滋味吧。”
“不我已经年近半百了做不了毒后了。”
“我……我是个男人,怎么能做毒后?”
“没关系众生平等,我有一种药吃下去以后保证你们活的健健康康长长久久,可是你们的血液就会和毒后有着一样的特质。也会有最为纯净的最后一滴血刚才不是还抢的不亦乐乎么,那么,好好享受吧,”
两个人还想反抗,被掐着下巴硬塞进去了一颗药丸。
等到二人缓过神来醉兮已然消失不见。老布摸了一把自己的脉搏,又摸了一把老板娘的,面如死灰“我们中毒了,丧尸丸。”
两人靠着墙面慢慢华夏倒在地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像困在一座雕像里只不过这座雕像正是他们自己的肉身。
天亮以后,第一缕光射到他们脸上,终于有人过来了,老布的内心还在激动,老板娘却惊恐不已。比起来老布脾气古怪,喜欢闷头炼药,她更加老于世故。她知道,现在的他们对于鬼市来说正像两头无主的羔羊。
果然,人群里传出一个声音“看这模样似乎是吞了丧尸丸得药人吧。这可是个宝贝呀,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宝贝存世,他的珍贵可是不亚于毒后呀。”
随后有人兵刃相见有人出暗器,有人下毒药。最后的胜利者租了一匹马车,把他们拖回了家,她眼里深深地绝望之色就像是要被拖向地狱。
醉兮在一个路灯地下看到了西郎,西郎十分茫然的蹲在一堆散落的钻石面前,旁边有散落的蛋糕,顶着诱人得草莓和细滑的奶油。
醉兮叹了一口气“阿毒已经没了是么?”
西郎无助的点点头像是个失去珍贵宝物的孩子。
“阿毒的生日过得开心么?”
“可开心了,高兴的直流泪。我给她带上了手套特别美美得简直完美。”西郎开始语无伦次了。“然后她就说也送给我一个礼物,但是让我背过身去不要偷看。我只背过去了一秒钟阿毒就不见了,只剩下这些散落的钻石。她是走了么?”
“不错,她的确是走了,去找她的爸爸妈妈了。”醉兮怅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