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郎疼得只管抱着肚子,西郎对东郎言听计从,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相顾无言。醉兮一看大怒着就要回去。
"不要"东郎急忙阻拦,一直起身立刻就起了一头的汗,烟头叹气道"西郎,你说吧。"
东郎连连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自己没事还可以周旋一番,现在自己喘气儿多疼,哪有力气多费心思。让自己这个傻弟弟对上这个小人精,还是选择直说吧,省的惹她不快又要讨些利息。
"说什么?"西郎愣愣的问。
“那件事。”
“啊?”西郎大惊失色“哥哥,你不是说那件事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否则咱俩会被人当成妖怪的。”
"咱俩现在活的像不像个妖怪?"东郎灰色的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我们只能选择依赖她,西郎,我们的时日还久,自从出生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但是你不一样,你必须解脱。"惨淡的灰色显出严厉决绝的神色。
“为什么?"西郎疑惑的问。
"你看她的手上,不就是那个凶骨?"
三个人包括醉兮自己,一起把目光投向了醉兮手上的扳指。醉兮也越来越觉出这个扳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她问了好多人,包括常与古物打交道的小贺,孙学等人,他们都说这个扳指是莹白的,醉兮却总觉得它涌着幽幽的紫气。
“你仔细帮我看一下。”醉兮有一次醉兮摘下来对小贺说,她已经知道,小贺在这方面是个圣手。
"干嘛呀?"小河有些不开心,她一个翻身趴在了被窝里,“有什么好看的,一览无余嘛,干嘛非要摘下来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男朋友送的,拿我这儿虐狗呢?”
她又调皮的嘻嘻一笑“如果你承认这是你那朋友送你的,我就帮你仔细看看。”
醉兮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伤痛,"是的,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你帮我仔细看看。"
"哇!"小贺穿着秋裤从被窝里跳出来。呼呼啦啦的翻着她的黑色大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光线十分强烈的笔型手电筒。叼在嘴巴里,两手拿着扳指,窘着眉翻来覆去的验看。
片刻后,她呸了一声把手电吐出来关上,一边把扳指还给醉兮一边笑嘻嘻的说“这个扳指估计除了它被赋予的爱情没有其它特殊。”
“它真的是一块玉么,不是骨头什么的么?”醉兮忍不住心里的直觉,问了出来。
"你是对你男朋友多没信心?"小贺白了她一眼"不想要给我,我还没有男朋友呢,玉的密度怎么能和骨头一样呢,就算是最密质的骨头也无法同细腻的玉质相比。像玉一样的骨头,我听说过的就只有一种,就是白凶狼王的头骨,其杀伤力可以参考大白鲨,其真实性可以参考山海经。"
“哦。”醉兮不知道在想什么,翻个身背过去脸睡了。
“诶,你男朋友到底还要不要,你给个准信儿呀!”
“滚!”
她的思绪被拉回到破败的山庙前。东郎满脸激动,正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没错呀,她正是公主的真身。"
"我们进去,坐着慢慢说吧。“西郎的神色也恭谨起来,他们二人来的早,早在破庙里堆了三堆干净的稻草,可以供人坐着休息。
醉兮进了破庙,里面并不宽敞,朱红的门窗和青石的地板仍旧依稀可辨,正中供着的观音大士法相慈悲,身前的供桌已然腐朽,香炉也歪斜倾倒。蛛网灰尘遍布,实在是颓败。
醉兮眯着眼仔细卡看了看观音大士披着的大红闪缎锦绣披风,默默上前把香炉扶正拜了拜,心说“有缘,有缘。”然后坐在准备好的稻草上。
西郎开始述说"我想我们的事别人一定接受不了,但是你既是同类中人,应该知道造化无穷,仙玄之术并非全然无稽。"
醉兮认真的点点头,她这个态度让二人受用不少,继续讲述。
西郎似笑非笑的说“公主,你的转世真身名讳相同,是冥冥中的天意,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哥儿俩的名字,也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么?”
“不错不错,”醉兮喃喃自语"在当年的煜国,俚间,名字多缀有郎字。"
"不错,我和哥哥正是两百一十三年前的煜国人。"他看了看醉兮平淡的面容"你不觉得惊奇么,还是你觉得我所说的是假话?"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与我无关而已。"
西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了看东郎,东郎一脸苦笑,西郎只好继续讲"我在那是只是个江湖骗子,给人看阴阳宅为生。我的哥哥从小残疾,身患侏儒症,只有一岁婴孩大小,但是智商和口才俱佳,可以藏匿在我身上,与我配合行事。因此常常制造神迹,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大。"
“又一次,有一个大户委托我给他的父亲寻觅一处能够荫庇子孙的阴宅。我为了多得赏钱,托着神盘成天的在山上跑,那时候的工具还不叫罗盘,也没有罗盘灵便,但是上面描绘着神秘的图腾,让人望而生畏。在那时,我干了一生中最牛逼的一件事,我特妈的给人家寻阴宅寻到了皇陵里。”
这句话听得醉兮莫名的想笑,但是看着西郎一脸悲愤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我在满山上跑的累了,在山坳里的溪边掬了一捧水洗脸。脚下一滑,不小心跌了下去。那溪清浅的很,跌下去的时候也没觉着害怕,没想到直接咕嘟咕嘟的直往下坠,我一下子就惊惶起来。就在我憋的再也忍不住的时候,我的脚下居然踩到了实地。我不知道怎么弄的,手刨脚蹬,钻进了一个洞里。那洞避水,别有洞天。"
“我只好沿着洞往里爬,四面是水,我也没有别的选择。我刚爬到开阔的地方,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就就冰凉的压到我的脖颈上,我魂魄出鞘,偷眼一看,那是一支肃穆军队,高大森冷,荷箭持枪,声势压人。我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告饶。我磕了半天头,说了一大筐的好话,唾沫都干了,也没听他们发落我,也没有人理我。”
"我斗胆抬起头来,发现那只是一队高大的石人,松了一口气,翻身滚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