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企业的潜规则里,一般都是老人压制新人,所以孙芸,茜茜这群混出资格的人,过的还不错。只不过这次却例外了,三个未毕业的大学生,给人的感觉一个比一个诡异,所索性也就放弃了偶尔的压榨,自立更生了。
办公室里总是像有一大团暗涌,不知道要席间了谁。
第一个有惊人之举的是三个人当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元默默。
当时秦凯正在好生安慰周楚鸢“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但不会看不起你还会努力照顾好你,不再让你受委屈。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把房产证银行卡全部都交给你。”
周楚鸢低着眼,垂着睫毛,静默了好一会儿,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秦凯手忙脚乱,像是安慰周楚鸢,又像是安慰她自己“无论谁发生这种事情都会对感情有些抗拒的,没关系,我等你。”
秦凯有些郁闷,在他的料想中,周楚鸢失恋了,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趁虚而入,很快成功,另外一种是周楚鸢对感情产生抗拒,自己还有漫漫长路要走。他以为自己倒霉,遇上了第二种情形,却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的眼界。
正在尴尬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房门。咚咚咚,礼貌而自信。
“进来。”秦凯立刻进入了角色,看见是元默默,他的脸立刻板了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什么事。”
元默默没有说话,也没有瞟沙发上的周楚鸢一眼,按在桌子上一张白纸。
“什么,你要离职?你知不知道,你离职了以后没有实习成绩,你是无法毕业的。”
“那是我的事。”
周楚鸢抬起头来,有些惊奇,元默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干练自信了。
她端详着元默默,在不知不觉间,她的眼角眉梢已经有了专属于女人的媚色和后盾坚实才会有的踌躇满志。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需要和你的辅导员联系一下才能给你答复,你先去工作吧。”
“不用了,我现在就要办离职,你可以给我们王校长打电话,他会给你回复。”
秦凯二话不说,拨通了王校长的电话,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秦凯挂了电话以后,立刻在离职申请上签字盖章。友好的表示会通知人事尽快办理手续。元默默矜持的表示感谢后离开。姿态从容端庄,很有仪态。
周楚鸢奇怪的注意力都从自己的事情上转走了,她问秦凯“元默默真的离职了?”
秦凯点点头“申请表都签字盖章了。说要结婚去。”
周楚鸢点点头,也离开了。
她追上元默默“默默,默默,你站住,等等我。”
元默默冷淡的回了头,站住。
“你要结婚了么?”
“是的。”
“和谁,是不是王校长?”
“是”元默默昂着头承认了“而且我还怀孕了,周楚鸢,不要再惹我,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弱小的不堪一击的棋子了,胆敢对我不敬小心我让你没有学历。”元默默说完,走路带风的离开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痛快,渐渐压过了那一丝苦意。
周楚鸢在原地愣了半晌,连元默默这样的蠢货都知道攀高枝了,自己居然还会追真爱,真是脑子被踢了。
姜妍的招牌爱车缓缓开进公司里。门卫急忙把铁栏门收起来,敬了一个礼,周楚鸢可不想在这里找没趣,赶紧躲了起来。
姜妍把车停在小广场,走了下来,后排跟着下来两个男孩,都非常帅气,姜妍对他们也尊重,看样子不是什么公关经理,倒像是家资不菲的富二代。姜妍根据自己的经验迅速做出判断,并且开始琢磨,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又印象良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还没有想好,林醉兮已经从办公楼出来,和他们汇合在一起。
“我还没下班呢,捣什么乱呀,老子实习成绩不过你负责呀?”
“姐负责,”姜妍豪迈的说“哪个让你实习成绩不合格,我就让他去梦辉酒店,你的手下去洗马桶。”
“师父,你光顾着上班,都好几天没有教我打拳了。”沈小鹿撒娇的把头放在醉兮肩上。因为身高太高,他侧弯的像个长颈鹿一样可笑。
醉兮嫌弃一般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提溜的离开自己,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衣服。
沈小鹿一脸受伤“平时都是我虐别人,一见你总是感觉你是来主持公道的。”
“别贫嘴,我那山怎么样了?”
“我去,真没想到花面姐姐那么牛,明煜山庄还没建,但是酒厂已经先建好投产了。我们刚跟她跑了不少地方,好多的超市,饭店酒店宾馆酒吧品尝了样品以后都签了订单。她说这样一边挣着,一边建着,有富裕的还可以帮你还债。”
醉兮笑了“花面的本事大的很,你们俩平时可以多跟她学学,我知道这里面你们两个肯定也出了不小的力,师父心里有数,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张沉意和沈小鹿喜不自胜,两个人以男子汉大丈夫自居,帮了忙自然不会拿出来求表扬但是被醉兮一眼看穿,表示出感谢还是很开心。
沈小鹿豪迈的一挥手“那都不是事儿,师父,有事儿您说话。”
“您别放在心上师父,花面姐姐已经给这小子开过工资了,还用工资给我姨买了一件大衣。我姨差点没哭喽,说这二十多年头一次见着回头钱。”
“屁,我妈那是感动的。”
两个人又吵吵着拌起嘴来。
“能不能有点正形,我们来接醉兮是来干嘛的,还记得么?”姜妍在两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个爆栗。
“对对对,拍卖会,师父,你是搞历史的,肯定对古董感兴趣,咱们一块看看去。有什么喜欢的,我请客。”
“随便看看也行,不过我的先去给组长请个假。”
“请个屁假,我给秦凯打个电话就行了,全都上车。”
知道跑车已经驶离了视线,周楚鸢还站在那里,她的指甲刺入了掌心,她却一点都没有觉到疼痛。凭什么,别人都过得那么好?决不能再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