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胖子喜颠颠的坐在醉兮身边的空位子上，瘦猴苦笑着站着没动。
胖子终于觉得有点喜欢这个瘦不拉几的小姑娘了，虽然她没有大美有手感，有福相，心眼还是不错的，这么快就原谅了他们。
醉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胖子“你做什么？”
胖子愣了一下“陪你等人呀。”
醉兮点点头，“哦，你是在陪我等人。可是等人这么枯燥，你们两个作为愧疚的祈求原谅者，难道不应该表现一下么？”
“怎么表现？”胖子这真是有些傻眼了。
“我也不求你唱歌跳舞逗我开心了，我就要求你摆个滑稽的姿势让我没那么无聊，不过分吧？”
“不过分。”胖子愣愣的点了头，觉得醉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自己不对在先，那哄哄人家也是应该的。娘亲从小就说过，不要跟女人争。
“那你现在过去吧。”醉兮眼里都没抬。
“好”胖子有些笨拙的从桌缝里挤出来，搔了搔头“那我摆什么姿势呀？”
“刚才那个就不错。”醉兮嫣然一笑“就是站在我背后，想要扑人的那个。”
胖子又搔了搔脑袋，摆出了刚才的姿势，身子向前倾，高高的踮起脚尖，两只胳膊伸展着，似乎准备偷偷的潜伏，然后猛然间爆出来掐住什么东西。
胖子的块头很大，动作又很夸张，看起来像某种笨拙的动物，很可笑。
瘦猴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吓呆了，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巴，却没有做出什么夸张的动作，这可要轻省多了。
所以他也不用醉兮催，自己就站在刚才的位置，得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巴。
醉兮看破了瘦猴的小心思，也不点破，任由他那样傻乎乎的站着。
“你们店里的凳子多少钱一张？”瘦猴不知道什么意思，不敢虚报，给了一个很低的数字。
醉兮把一张钱放在桌子上，然后把一条凳子放在桌上，左右瞟了瞟，从筷子笼里抽出一根筷子。把凳子联合，用钉子固定的地方捅了捅，不多时，一个筷子头大小的木片连同钉子一起掉了出来。
其他几个地方也是这样操作的，不多时，钉子被完全拆下来，凳子被拆解成木棍和木板。为了固定，凳子腿只间都加固了木撑。一起被拆下来，竟然有八个之多的木条。
醉兮还不满足，又去后院找了柴刀，把板子面劈成七八份凳子腿粗细的木条，然后把这十来根规规矩矩的码好，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不经我的允许，擅自动了，就拿这个抽你们，等抽断完了我就再拆一个凳子，又有十来根木条，再接着抽。”
俩人闻言，一起面如死灰。胖子的腿早就酸痛难忍了，两个胳膊也仿佛压了千金。他满脸是汗，身体微微颤抖，本来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听到醉兮说要拿木棍抽，又爆发出一股新的力量。
他从小最怕鞭子抽，父亲小时候抽他都是家里替别人宰杀好的牛，剩下的小碎皮，慢慢的在一起。打在身上立刻花哩哩的一条红痕，半个月都消退不下去。
气的很了还会沾上盐水，杀的只痛到骨头里，不对，是骨头里的骨髓汁都跟着颤抖。
所以，尽管父亲去世很久了，胖子还是惧怕鞭子一类的东西，还有拿鞭子的人。
尤其是刚才，醉兮着意的没有说那棍子打，而是拿木条抽，更是无意间拨动了他心中那根最黑暗的弦。
他脸色灰白，艰难的问醉兮“我们得坚持多久？”
“坚持到等到我们要等的人为止。”
说到这里，瘦猴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的眼睛不能闭合，嘴巴不能合上，又痛苦又难受。
他第一次尝到嘴巴酸是什么滋味，真是感觉自己的嘴巴那一块的肌肉，整块都被切下来走了醋泡花生，实在是太酸了。
眼睛长时间的不能闭合。简直酸涩的让他想象自己闭上眼睛时，眼皮一定涩的被挂在眼球上下不来。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用力挤了一下眼睛，闭上了嘴巴，五官都拥挤在一起。可是顾不上了，久违的轻松和爽快像吸毒一样直冲大脑。
原来一的人如果不被禁锢，连呼吸都是幸福的。他禁不住想象，自己如果永远不能闭合眼睛，闭上嘴巴，就这样而死，是什么样的体验。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的胃部恶心的一抽一抽的。
“谁让你闭上眼睛和嘴巴了？”醉兮拿得凳子腿直接走到瘦猴面前。瘦猴看她说话时也不严厉，还以为有的商量，笑嘻嘻的正要讨饶。醉兮冷不丁的拿起不算细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凑起来。
他不是胖子，不害怕被抽，但是一定害怕疼。醉兮拿着凳子腿，看似没头没脸的乱揍一气，但是他的跟骨头，每块肌肉都感觉到了疼痛。有些，明明是隐秘的软肉，醉兮却能在他躲藏的慌乱中迅速的找到那些弱点，痛下重手。
他头上冒着冷汗，满地的打滚，在醉兮停止后的很长时间，还是说不出话来。
瘦猴是个聪明而凶狠的人，但是他并不怎么抗打，可能是聪明人不会经常被打的缘故。
他这一次直接被打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甚至在痛苦的极致领悟到了某种快感。
胖子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浑身抖若筛糠。
醉兮看着瘦猴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喘粗气，叹了一口气“你要占便宜就给你占便宜，占了便宜你又不肯好好的陪我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瘦猴在地上打着冷颤，说话都带着哭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奶奶说怎样就怎样，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就乖乖的吧。”醉兮冷笑。
“既然是等人嘛，就得有个等人的样子，不如这样，既然有人逗我开心了，你就不用留在这里了，你去门口那里，做一个孙悟空那样的瞭望姿势，会么？一个腿抬起来，抬的高高的金鸡独立那种的。”
瘦猴忙不迭的点头“会会，我会我会，我在话剧团里演过孙悟空。”
“嗯，”醉兮眯上了眼睛“就这样，一直到等的人过来为止。”
两个人听了这话，俱是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