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跟你说,”瘦高个叼着个香烟,慢条斯理的说,嘴巴一张一合的冒着烟气“刀疤哥在我们这儿出了名的脾气暴,你搞了他的马子,跟搞了阎王爷的没差儿,我劝你花点钱消灾吧,要不是我们今天正好赶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不屑的用手指戳了戳小龟的脑袋“大半个小时了,这会儿你都凉透了知道吗?”
小龟蔫头耷拉脑的直说好话,求他帮帮忙说个好话,自己愿意掏钱。这时候,他摸了摸藏在内裤夹兜里的那张银行卡,心痛不已。
“兄弟呀,你既然愿意掏钱就好说嘛,不过你得快点,二十分钟以后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呢,这二十分钟里,能成就成,实在成不了,你们三个人自己商量吧。”
小龟一听要留他跟刀疤脸单独相处,都快吓尿了,颤颤巍巍的问瘦高个“哥哥,那你说我该赔多少呀,我可是还没搞上呢!”
“屁!”瘦高个把烟头往地上一摔,用手指着小龟的鼻尖“没搞到就不叫搞了?自从你们两个对眼的那一瞬间,心理伤害已经造成了,自从你们俩眉来眼去的被别人瞧见,名誉伤害已经造成了你懂不懂?别的我不多说了,我只告诉你,咱们这小地方,最看中这种事,谈不好把人打残的,活埋的,那也多的是,前几天孙寡妇跟人谈恋爱没跟前婆家人打招呼,姘头赔了这个数字,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你得赔多少?”
“五……五千?”小龟看着那在面前好像蒲扇一样摇晃的大手,小心翼翼的说。
“去你妹的五千,”瘦高个哟瞪眼“五万!”
小龟被这一瞪几乎要昏过去,恨得简直想挥剑自宫,剁掉这个惹事的根苗。
最后在瘦高个的斡旋和刀疤脸在前面时不时地威力和姿态都堪比诈尸的的威胁下,小龟最终妥协了五万的赔偿金。
这时,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也是这个致命的错误,使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高明的骗局。
他居然深思恍惚的拿出了带着骚臭味的银行卡,而对方好像看一块鲜嫩的白肉那样忍着口水。从背后掏出了一台POS机!
“滴滴滴”一长串的密码被输入,甚至还递给他一杆笔让他签上自己的名字。小龟这才如梦初醒,刚想理论就被丢了出去。
他心如死灰,失魂落魄,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甚至连新置办的衣服都被剥了下来,穿着内衣走在凉风萧瑟的夜里。
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走到衣帽店附近,看见上午扔掉的那一包病号服还静静地躺在垃圾里,想想那时他还春风得意,潇洒自如,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把那身破衣服往身上套。
而这时,瘦猴和胖子两个人早已坚持不住了,他们分别都挨了打,瘦子多点,胖子少点。但是胖子在身体痛苦和心理痛苦的双重打击之下,几乎要昏了过去。
就在半昏迷时,他还在无意识的絮叨“饶了我们吧,真不知道这几个人在哪里,这是老板的店,只知道干活,真不知道老板的事。”
这些话点醒了瘦猴子,他们着可是替人受过呀,明明是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们忠实执行而已,何况人还在剥皮房放着没动呢,只是捆了一捆,受了些迷烟,招出来值个什么呢?
当下毫不迟疑,普通一下垮了架,把自己扔在地上,看见醉兮气势汹汹,很有威胁意味的走过来,急忙举起双手“奶奶,我坦白,我招,我愿意招。”
胖子一听,也跟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我也是,我也是。”
两个人在前面带路的时候,腿像丧尸一样一拐一拐的,但是却如同重获新生,能自由活动的感觉真好呀。
俩人熟练的来到黑暗的仓库,打开机关,露出剥皮房的入口,因为天已经黑透了,瘦猴还摸亮了墙上的灯管,照的一室之内,如同白昼。
醉兮露出一副等待解释的表情看着二人,两个人本来还满脸求表扬的样子,因为他们乖觉的又是带路,又是开灯,十分之体贴。
看到醉兮深色不对,一拍脑门,指着凳子说“那不就在……哪儿去了,……我们走的时候还在呀。”
“问我呢?”醉兮冷冰冰的说。
“不不,不敢不敢,之前确实在这儿呀。”
醉兮思索了片刻说“会不会是你们老板在这中间回来了,已经把人处理了。”
“不可能,”醉兮连连摇头“我们老板出去送货了,没有三天时间是绝对回不来的,况且,就算他回来了,他也不会去干活。”
“为什么?”
“因为他晕血。”
醉兮顿感无语,一个刽子手居然会晕血。
“会不是是两位根本没什么事情,自己醒过来把绳子搜索掉了自己回去睡了。”
醉兮回头白了他一眼“你有那么大的心么?”
瘦猴一想也是,这要是自己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别人绑了准备屠宰,肯定要落荒而逃,胖子估计会怒将起来,找老板算账,唯一没有的可能就是回去洗洗睡觉。
但是醉兮却说“先四处找找也好,回去便回去吧。”便转过身,后尾变前头,领着他们一起上的楼。
门吱呀一声推开,三人一起走进去,床上果然鼓鼓囊囊的有两个身形。瘦猴惊的不行,端着烛台差点戳到二人脸上去,正是西郎和东郎。
瘦猴瞬间就懵了,这是刚才熏错房间了么,可是明明屋里还残留着迷烟的余韵,况且,就算是熏错了,刚才扛回去那俩呢?
胖子却想不了那么多,虽然也快哭了,但是他却是更加心疼自己,今天晚上折腾的,这叫什么事儿呀,到最后还什么都没捞着,要是不给姑娘加药,估计现在都和大美唠完嗑儿睡了,妈的!
醉兮摸了摸两人的颈脉,并没有什么事情,也不去叫醒他们,关上门默默的退走了。两个人赶紧跟上去,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