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妖门的吧,过去的时候把江湖行事的女子统称为妖门,换句话说,你是有传承的吧?”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姐姐你放我回去吧,要不然我爸爸妈妈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小女孩害怕惊惶的神情,几乎要哭出来。
张沉意和沈小鹿禁不住有些怀疑“师父,这么小的孩子,真的是你说的什么妖门的么?”
“小孩子?”醉兮一阵冷笑“可千万不要在前辈面前失礼。”
“前辈?”两个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再次打量了一遍,真的没看出来哪里有前辈的样子。
女孩瑟缩的更狠了,眼里滚出晶莹的泪珠“姐姐我怕,我想回家,你放我走吧。”
醉兮见她死不承认,问道“是么,你这个小妞妞倒是与众不同,为什么不喜欢布娃娃,偏喜欢玩纸牌呢?”
小女孩的眼珠咕噜噜直转,因为纸卡上的图案很漂亮,还有香味。是牛奶味儿的,比妈妈的香水还好闻。不信你试试。”
沈小鹿抬手弯腰拾起了一张卡片,“真的么,这么厉害?我小的时候还只是能在地上摔呢。”他拿着卡片就想往上嗅。被醉兮一把夺了过来。
“这些东西,你怕是无福消受。”醉兮冷冷地说着,大力扣住女孩的下颚,迫使她把嘴张开,硬把纸卡塞了进去。
张沉意和沈小鹿初时有些看不下去,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醉兮只是把纸片塞进女孩的口中,并没有进一步的暴力手段。女孩的嘴巴虽然小巧,塞进一张纸牌却并不会过于难受。女孩却叫的撕心裂肺,惨痛至极。
张沉意惊讶的问“这就是让画面姐姐上瘾的东西?”
醉兮点点头“她很谨慎,所以程度一直不大,花面目前也只出现了亢奋的现象,时间久一点,只怕跟那些行尸走肉的瘾君子一样,每天只为追逐一口毒品了。”
张沉意想起很久以前在酒吧见过的一个公子哥,同一个圈子里,算得上认识。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毒品,只知道本来魁梧的身材越来越消瘦,最后简直如同一把骷髅,只要张张嘴冒出热气才能看出来他还活着。
吸毒的人丧尽天良,撒谎成性。为了筹毒资他甚至暗算父亲,把父亲也拉下了水,只为了父亲能够供养二人吸毒,向每一个亲戚撒谎,蛊惑他们投资,因为父亲的名头,有人甚至把养老的钱,结婚的钱,治病的前都拿出来。知道自己的积蓄付诸东流以后,甚至有个女人身着红衣,发出恶毒的诅咒后跳楼。
后来家业败落了,他强迫妻子在酒吧服务,挣钱供他吸毒。妻子每天要喝很多酒,陪很晚的场家里的孩子饿得踩着板凳够水管里的自来水喝。
最后那天,落魄半生的他忽然穿上了从前最好的衣服,把皮鞋重新打理的闪闪发亮,意气风发的要请每一个人喝酒。
大家以为他东山再起,又围着他,恭维他。后来才知道他的孩子终于被卖掉换钱了。
他哈哈大笑了三声,倒地不起。有人以为他醉倒了,上去拍了拍,才发现他已经在极乐中死亡。
警察抬走尸体的时候,因为太过枯瘦而晃荡的裤腿里,布满了针眼和溃烂,像一滩沼泽,仿佛下一刻就能冒出一条蛆来。
这一幕对张沉意来说印象太过深刻。所以当她知道有人用这种阴毒手段陷害花面时,他对人心的阴狠惊的彻骨冰凉。
他阴冷的盯着安安“你究竟是怎样设计花面的,快说。”
“哈哈哈哈哈”安安的笑声如同怪枭,刮得人耳蜗生疼“你等小辈,也想问奶奶的口供,休想!”
沈小鹿也明白过来,眼睛里闪动着犀利“谁拍你来的,快说!”
“奶奶我行走江湖,也不是没有马失前蹄过,红堂的刑奶奶我都熬过,害怕你们?”那双小孩子的眼睛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狡狯。
张沉意和沈小鹿听到红堂的名头都愣住了。如果还有一个帮派能让人闻风丧胆,那就是红堂。别看他的名字女气,红堂的红却是鲜血的红。在历史上一向威名赫赫。虽然被国家打击过,据传说却没有灭绝,而是更加隐秘了。
红堂最经典的案例就是在抗日时期对付间谍和特务。虽然他们都经历过严格的考验,有着异于常人的坚强意志,但是从未有人能坚持两天不招供过。据说他的创始人便是史上著名的酷吏来俊臣。
“是么?”醉兮微笑着问。醉兮平日里总是冷冷的,张沉意发现,她其实也很喜欢笑。只不过与常人相反,她心里越恨,脸上笑得越欢。
张沉意看着她脸上的鬼气森森的笑容,心里直打鼓。
“说不定我偏偏能得到你的口供呢,因为你练的这一派邪功,我正好知道它的法门。”
“不可能!”安安凶恶的叫嚣,已经失传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法门!”
“你们这些锁童女其实也挺可怜的,从小便被人偷走用秘法锁在小小的童孩的身体里,或是卖给骗子做鹞子,或是学些暗器之流给富户豪门做不起眼的秘密护卫。今天你若是老老实实说,我就给你个痛快让你解脱。你若是不愿意,我就破了你的法门,让你变成一摊肉泥。”
“我不信,我不信”安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醉兮,依然抗拒,声音里却没有刚才的底气了。“师父明明说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
醉兮把她的来历点的很清楚,她这些年来,依靠外貌无往不利,却失手在三个年轻人手里。她惊疑的尖声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话已经说的很多了我已经很不耐烦了。”醉兮的气息越来越危险,这么多年,安安第一次有了恐惧的直觉。
“你们出去”醉兮没有回头,但是明显是对着后面两个人。沈小鹿有些恋恋不舍,被张沉意一把拉走了。
两个人守在门外,本以为会听见凄厉的鬼嚎,没想到却一直静无声息。
沈小鹿有些按捺不住了“师父有没有动手呀,还要多久呀?”眼睛贴着门,踮着脚尖向里头看。
还没看到什么,门从里面被推开狠狠地撞上了沈小鹿的鼻子,沈小鹿哎哟一声痛叫捂住了鼻子。
“你做什么?”醉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看看好了没,怕你遭了那个诡异小孩的暗算嘛。”沈小鹿委屈的解释,因为捂着鼻子声音囔囔的。
“师父,有没有问出来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