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的容貌几乎和醉兮一样。一样十四岁的年纪,一样流丽大家眼型和殷红的唇瓣。
她立刻挥手“无论多少钱,把她买下来。”
她不是不懂,但是从不压抑自己的感情,如果是卢姑娘做这件事,应该是先问清底细,然后让一边交往一边让宫人监督,有蛛丝马迹及时上报,及时处理。
林后虽然嫁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男人,却依旧不愿意多花费一丝心思。
她让人把那个叫做妙儿的女孩,像醉兮那样收拾打扮,不和她说一句话,每天固定问一次安。
两个月后,妙儿跪在了林后面前“娘娘,您对妙儿如此的好,妙儿实在心有不安,请娘娘示下,让妙儿替您做些什么吧。”
“不用,你最大的用处就是在那张脸上,让哀家思念女儿时可以怀念一番。”林后的头都没抬,又掀了一页书。
半天没有听见妙儿离开的动静,就扫了一眼。妙儿已经缷了妆容服侍。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遮蔽着少女纤弱,因而紧张而略微发抖的身体。
她的脸黄黄的,惶恐的眼神儿看着有点小可怜,不过如同林后猜测,她真的是故意妆成是和醉兮相似的。
只有眼睛的形状有一点点像,嘴角有点像,其余的都是高超的化妆技术装点的。
她叹了一口气“我不用你,你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么?你费劲心机来到我的身边,已经如愿了,我情知你不可靠还要供你,这不是作死么?”
妙儿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依然绝强道“皇后娘娘,您的话,妙儿愚钝,听不懂。”
林后摇摇头“连脾气也要仿醉兮的,不过这一点你仿的可是没有面容高超,醉兮的脾气很硬,但不是胡搅蛮缠,她也很明智,知道什么时候任性到底没事,什么时候不能固执愚蠢。”
“娘娘我……”
“便是听不懂,你回去就行了,不必多言,若是在这里待的不舒服,你自行离去即可,告诉李管事是我说的就行。”醉兮说完这句话,直接闭上了书,回房就寝。从那以后,连安都不许妙儿问了。
妙儿并没有离开,而是又这样过了四个月。前后已经半年了,林后心里对妙儿的考验也差不多了。
时间本来就是最好的考验,她以为有所图谋的话,这么久徒劳无功也该撤退了。何况她在这里形同幽闭,也不需要谁枉费心神。
当她派人去唤妙儿的时候,妙儿激动万分,甚至眼里还噙着泪水。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觉得这样的被冷落是对心灵的极大伤害。
她乖巧的匀了淡粉,没有把眼线像醉兮的眼型那样拉长,也没有在鼻梁旁边打阴影,把鼻子加高。清清楚楚的露出了本来面目。
林后淡淡的扫了一眼“今天收拾得很利索,挺适合干活的,就端一盏茶来吧。”
妙儿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趴在地上磕头,也打湿了地面“皇后娘娘,妙儿错了,打扮的和公主相似,脾气模仿公主是奴婢的母亲教奴婢的。奴婢本来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病重死了,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给奴婢交待了活计。”
“母亲在禾胜国是为青楼戏院化妆的,虽然身份低贱却有一手很好的化妆本事。流浪来此处看病,她将这些本事都传给了奴婢,然后交待奴婢,娘娘在国内有一公主,和你同龄。你虽然容颜粗陋没法和金枝玉叶相比,但是侥幸轮廓有些相像,你可以用化妆术模仿公主,然后投身娘娘手下为婢。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的到青眼,就算没有好的际遇,娘娘为人宽和,后也不会为难你。”
“于是我就模仿公主想得到您的欢心,后来您虽然把我留下了,但是因为我徒有其表,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反而跟你生了误会,我……”
妙儿伤心的抹着泪,林后却是点了点头“水正好烧开了,去取一盏茶来吧。”
这个姑娘胆小谨慎,又非常柔顺,像一只小白猫一样,存在感很低,让林后用着很舒服。
偶尔的时候,她会精心的化好妆容,林后将公主的服饰暂时与她穿上。扮成公主的样子与娘娘的聊天,奉茶,以排解林后心中的思念。
直到过了几年,林后回国,在一步之遥到达册封典礼时,被卢后的人拦下,把这几年的真相一一道破。卢后只觉得五内倶焚。
她多情的眼眸变得冰冷“我所有的给予我都要拿走,我遭遇的所有背叛我都要加倍报复。你们全都等着。”
正在发狠,丹田一阵绞痛,让她的脸瞬间一片惨白。她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妙儿“是你?”
妙儿被她的凶狠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卢皇后,她给我的药。”
所有的感情世界在一瞬间全部崩塌,林后心中恨意滔天,痛也滔天。仿佛肚子里有一根根绞绳,给每一片血肉行刑。仿佛是恶毒的酸水流淌,肠胃里都冒着腐蚀的白烟。
林后坐在威严华丽的轿辇里,没有挣扎,没有翻滚,甚至都没有抱住肚子。
她高傲的坐着,银牙把嘴皮咬出了鲜血,眼睛和鼻子也流淌出几道血水……
罗天明脱下湿衣服,没有急着扔掉,而是先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想把它弄得干一点。
他赤着上身,身边的环境忽然转变。变成了一间香气袅袅的温暖内阁。两个女人正在相对说话,他急忙抱胸想遮住自己。却发现他好像游魂一样,根本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在意。
这里又香又暖,他就毫不犹豫的仰躺在一个贵妃踏上,看两个人说些什么。
这两个女人,一个清丽如仙,容颜十分出众,另外一个就逊色一些了,只是气度雍容,而且一只手还套着玉片和金线锁成的手套。
“妹妹……”
“就凭你也叫本公主妹妹,你好大的狗胆。你以为你拿住了我皇兄就比所有人高高在上了么?”
卢姑娘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太历公主那只套着手套的左手。
虽然装饰的问极为荣耀,太历公主还是有些心虚“你总是盯着本宫的手做什么,那可是全禾胜国的福气,被你糟践了你担当的起么?”
“公主的手可是不一般呀。”卢姑娘皮笑肉不笑,看的太历公主有些发毛。“当初,皇上登基,处决了所有人,偏偏留下你,不就是因为你这只佛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