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李思怡的脸更红了,实在不敢相信那一声轻吟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夜嘉清越发的放纵,不住的挑动着李思怡心中的小火苗 ,李思怡双眼一闭,动都不敢动了,爱上他的感觉,竟然有些畏惧。
夜嘉清的气息紧紧地缠绕在李思怡的鼻端,想要推开,可怎么下不去手,怎么就这么堕落了,李思怡心中一面暗暗地怪自己不争气,一面又忍不住地兴奋和激动。
“笃笃笃!”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李思怡总算彻底清醒了,轻轻触了一下正缠绵在自己颈间的夜嘉清,小声道:“寻哥。”
夜嘉清一把抓住她的手,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一路滑向李思怡的胸口。李思怡只听到夜嘉清断断续续的声音,“随她去吧。”
“王爷,娘娘醒了吗?黄太医说如果娘娘醒了,就让娘娘把刚煎好的药给喝下去。”门外传来了茗冉的声音。
夜嘉清终于停止了进一步的侵袭,蓦然抬起头,一眼便撞见了李思怡如带露花蕊般的容颜,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先吃药吧。”
随手整理了一下李思怡胸前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又帮李思怡把被子扯上,夜嘉清面无表情地让茗冉进来,李思怡却羞得转头不敢再看他,刚刚整理衣衫时,他的手指不经意的扫过她的柔软,怎么还能和没事儿人一样呢?
茗冉端着汤药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李思怡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不必想,也能明白方才一定是自己家的王爷没能做好自控工作。
茗冉不动声色地将托盘放在桌上,心中却是一片片的欢喜,自己家的王妃终于好了,而且又和自己家的王爷那么的好,她能不高兴吗?若是以后自己家的王爷大业有成,又能和王妃琴瑟和鸣,人生可就真的完美了。
夜嘉清接过茗冉手中的药,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到李思怡的口中,茗冉在一旁看着,心中一阵阵的羡慕。
“王爷,檀玲姐姐说,那位李公子在偏厅里一直闹个不停,非要您去陪他喝酒,您要去看看吗?”茗冉直等到李思怡将药喝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由他闹好了,还能闹出个什么花儿来?”夜嘉清不屑道。
“李公子?”李思怡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晓得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就是救你的人。”夜嘉清解释道,“他叫李青杨,绰号蛇郎君。当年我征战易陵,凯旋归来时路过回头崖,救过他一命,后来把他送到青城道人那里去学艺,算起来他和北冥国师还是师兄弟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被青城道人逐出师门了,现在在哪里落脚,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每年都会来找我过招,每次都会有很大的进步,”说到这儿,夜嘉清忽然笑了笑,“但是他从来没有胜过我。”
李思怡略带鄙视的撇撇嘴巴,这个夜嘉清还真是自恋,损别人的同时还不忘记夸一夸自己。
“他为什么要跳崖轻生呢?”
“嗯?我说他跳崖了吗?”
“你不是说在回头崖救了他吗?”
夜嘉清摇了摇头,道:“我说在回头崖救了他,并不代表是他自己要轻生啊!”
“难不成还是有人要把他推下去?”
“嗯,这次你还算是说对了,真的是有人把他推下去了,就连他脸上的字,也是那人刻上的。”
李思怡皱着眉道:“是谁呀,那么歹毒。”
夜嘉清无奈道:“又没有刻到你的脸上,你激动什么?”
“不管刻到谁的脸上,这种做法都很歹毒啊!何况人家还救了我呢!到底是谁干的,他有没有报仇?”
“我也不知道,六年了,我问过他,也曾想过帮他报仇,可他却始终都不肯说。”
“那他又怎么会被逐出师门呢?”
“我还是不知道。”夜嘉清眉头一挑,“有很多事情,他不说,我也不会问,有很多时候,那是别人的伤疤,跟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又何苦再去伤别人呢!每个人都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我相信,他会把他的事情处理的很好,他有这个能力,我觉得,于你而言,也是如此。”
夜嘉清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李思怡这才反应过来,夜嘉清所指何意,忽然生出深深的感激,不仅是为了夜嘉清对自己的信任,也是为了夜嘉清对她的鼓励和爱意。
“那……那你去陪他喝酒吧,我这里有茗冉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我会让她去叫你的。”
“怎么,要赶我走啊?”夜嘉清微微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人家大老远的来找你,又救了我,你这样把人家晾在一边儿,实在是不太好。”李思怡解释道。
“好,”夜嘉清松开了一直握着李思怡的手,“我这就去看他,你好好休息。”
“嗯。”李思怡温顺的点点头。
夜嘉清已经离开了好久,李思怡仍旧握着一直被夜嘉清牵着的那只手,吃吃地傻笑,他的体温还有所残留,甚至还有他的气息,夜嘉清,思怡痴心付与你,你且莫要辜负!
茗冉无趣地看着李思怡,心里却是酸酸的。
一连六日,楚王府内都没再有什么大动静,汐皇知道刘太妃和楚王妃都受了伤,楚王想必也脱不开身,一个李皇后就够他心烦意乱了,故而也并未那朝政之事来烦扰夜嘉清。
因为大将军府被查一事,李皇后和太子夜明一方的势力大受牵连,自顾不暇,一个个儿的都忙着洗清自己,急于脱罪,即使是那些有心想要巴结夜嘉清人,也统统被夜嘉清拒之门外。
李皇后更是急的团团转,自己娘家的势力被全部拔除,亲生哥哥死于非命,贵为楚王妃的大外甥女名义上被处斩,但事实到底怎样,李皇后用脚巴丫子也能想到,夜嘉清那么疼爱李思怡,怎么舍得让她死。听说楚王府最近又纳入一女为正妃,说是什么抚远大将军的女儿,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那就是李思怡。
不过是换个身份,继续光明正大不留污点的出来混罢了,李皇后又不得不偷偷地羡慕李思怡一把,能摊上那样一个宠她的男人,担着欺君之罪也要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上自己呢?
大外甥李乐祺被推上了断头台,二外甥女李秋思神秘失踪,也只是象征性的找人冒充斩首,至于背后帮李秋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会是四皇子夜旭,只不过汐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
到头来最终苦的还是自己,费心竭力想要稳住儿子的太子之位,可还是处处遇险,都说汐皇最宠爱自己,可到关键时刻,还是的靠自己。这不,汐皇已经十多日没来找她了,听皇上身边的喜公公说,这几日汐皇都宿在了容贵妃那里。
说的好听点是让李皇后好好反思,可说的难听点无异于是将李皇后打入冷宫,说不定过不了多长时间太子夜明也会被汐皇找个理由废掉。
这段时间,过的最潇洒最痛快的还是要数太后和四皇子夜旭一党了,太后听说旧情敌刘太妃一病不起,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就连久治不愈的厌食症都好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嘛嘛香,没事就想带着后宫里自己看的顺眼的妃嫔上御花园溜两圈。再加上基本扳倒了太子一派的势力,自己怎么看都不爽的皇后也倒霉了,这种感觉真是要乐得上天了。
容贵妃和她的亲儿子四皇子夜旭过的更是滋润,一个日日得皇宠,有望加封皇后,一个夜夜抱美人,可望成为未来的皇帝。不过,在这种安逸的时刻,他们也没有忘记加紧戒备,以防太子一派狗急跳墙。
这日,李思怡起了一个绝早,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本来身体底子就不错,再加上夜嘉清的特别关照,补药贡品日日吃着,现在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
李思怡本来就是那种闲不住的人,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一样 ,昨天,她软磨硬泡的缠着夜嘉清半个下午,非要让夜嘉清教她一些功夫,夜嘉清实在是被她烦的没有办法,无奈只得答应简单的教她练习飞镖。
因为李思怡有伤在身,夜嘉清怕影响到她,所以两人虽已成婚,但一直并未同房。李思怡一大清早的就梳洗穿戴整齐,拉着檀玲茗冉,直奔夜嘉清的住处。
深秋清晨的风吹在脸上,真是舒服极了,李思怡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幸福,能够活着呼吸到新鲜空气真是件幸运的事,李思怡像新生儿一样贪婪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会儿跑到这儿拉拉这根草,一会儿跑到哪儿摸摸那朵花,重生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种快乐,只看得一旁的檀玲和茗冉一愣一愣的,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好像傻了一样。
李思怡也不管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想,只管蹦蹦跳跳充满新奇感的跑向夜嘉清的住处,两个人虽然都住在阅清院,可这阅清院装饰的豪阔壮丽,楼宇建筑,高地远近,绝对不次于汐皇的御花园。
远远地,李思怡就看到夜嘉清房里的灯亮着,这个家伙起这么早,还是一夜没睡?
李思怡蹑手蹑脚的靠近,抬手向正要通报的季封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模模糊糊,房间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