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宫不管她,她还就上天了,这楚王府是让她胡闹的地方吗?”刘太妃愤愤地道。
夜嘉彤一见此景,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她和李思怡向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能够落井下石,她又怎么会不抓住机会?
夜嘉彤道:“就是,母妃,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仗着王兄宠她,就胡作非为,依我看,用不了多少天,整个楚王府就是她的天下了。”
刘太妃听闻此言,更怒了,道:“以为有嘉清宠着她,她就真的是楚王府的女主人了?简直是做梦,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她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夜嘉彤暗自得意,李思怡又要有好果子吃了,刘太妃出手,总是要比她和梨花梦强大的多。
“走,我们现在就去大门口看看。”刘太妃已经站起了身。
夜嘉彤见状急忙道:“母妃,你现在就要去收拾她吗?今天王兄在场,恐怕还是会偏袒她的。她一定是个妖女,会什么妖术,所以才能把王兄唬的团团转。”夜嘉彤一边劝着刘太妃,一边还不忘诋毁李思怡两句。
刘太妃只是用眼角瞟了一眼夜嘉彤,已明显的有些不悦,道:“你的母妃虽然老了,可还不是个老糊涂,不至于没有把握就公然在大门口挑衅。莫要忘了,你母妃也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人。”
夜嘉彤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实在不应该说那么多。
楚王府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门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门内有一张案,一块惊堂木,一把太师椅,乍一看,还真像是个办案的公堂。堂下站着清一色的王府侍卫,不同于一般的衙役,他们个个儿手持佩刀,严阵以待,好像随时都准备对莫欣施以极刑。
刘太妃到的时候,将军府的人已经在此等候多事了,毕竟要审判的是将军府的夫人。莫欣的女儿李秋思,泪水涟涟的站在堂下,等待着她的母亲被她的心上人审判。大将军李霖和莫欣的娘家人都没有来,也不知道怕伤心还是怕受牵连。
不过,四皇子夜旭倒是来了,对楚王的事情,他一向很关心,但是他现在好像更关心站在他身旁的美人李秋思,不时地拿眼角瞟着她,好像生怕她飞了一样。
国师北冥中天也已经来了,端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恰如四月晚风。看到刘太妃走过来,恭敬地上前行了个礼。刘太妃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一向很喜欢这个年轻后生,不但长得一表人才,又文质彬彬谦恭有礼,年纪轻轻就能做好国师一职,足见其本事和能耐。这样的后生,刘太妃能不喜欢吗?更何况北冥中天未婚,而她又有一个待嫁的女儿呢!
刘太妃轻轻地拉了身后的夜嘉彤一把,转身向北冥中天介绍,北冥中天仍旧是带着含蓄的笑容,温文尔雅的打招呼。夜嘉彤拿出小女儿的娇态,满面红霞,娇羞的回答着北冥中天。
幸好此时李思怡不在,不然看到这种情形,她还不得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鼓声擂过,又过了好久,仍旧不见李思怡和夜嘉清。李秋思的脚都站麻了,她可不像刘太妃和北冥中天那样有楚王府的凳子可坐,她不过是将军府的小小庶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面子。
到底还是李秋思的情夫夜旭知道心疼人,乘人不备,偷偷地让属下给李秋思找了个凳子,李秋思也只是投还给他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李秋思等的了,帝都人民可是耐不住性子了,原本就不安静的人群此刻更加喧闹了,整个楚王府门口当真是比菜市场还热闹,一阵阵议论声像雪花片儿一样飞来,刘太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场景可不是她喜欢的。
“这楚王府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楚王和王妃现在还没睡醒吧?”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呀,楚王府根本就是证据不足,现在不敢出来申了,肯定是怕丢人。”
“哎,不对,不对,我听说呀,是王妃娘娘急着报仇,把将军夫人给杀了,现在肯定是在府上发愁呢,这下子没办法给将军府一个交代了。”
“嘿,你懂什么?王妃娘娘就算是把将军夫人给处理了,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莫要忘了这里可是楚王府,权利大着呢。”
围观群众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有鼻子有眼睛,活像是真的,一会儿就说出了好多个版本。
刘太妃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怒道:“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可以喧哗的,统统保持肃静。”刘太妃虽然是生气,可这话说的毕竟是有理,公堂之上本就是不能乱说话的,何况这里又是楚王府的公堂。
刘太妃说完这句话,楚王府台阶下的议论之声果然小了不少,但并没有完全安静下来,人群中仍不乏有人在小声议论。
忽然,连那一点小小的议论之声都消失了,楚王府前变得极其肃静,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向楚王府大门内侧望去。
迎面走出一对璧人,女的举世无双,男的倾国倾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女子挽着男子的胳膊,向楚王府大门这里款款走来。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是李思怡和夜嘉清。
刘太妃不悦地瞥了李思怡一眼,但碍于夜嘉清在场,也不好发作,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绝不肯再吃第二次,不然她绝不会活着从深宫里走出来。
走到门前,李思怡优雅的松开挽着夜嘉清的胳膊,轻轻地走到刘太妃面前,像模像样的屈身行礼,好像她一直都是一个好媳妇。当然,李思怡知道刘太妃不喜欢她,甚至是很讨厌她,可毕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必要的时候,李思怡还是要向刘太妃低头,不然一次过失,就有可能让她永远不能翻身。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不能完全依靠男人。
刘太妃显然是不大高兴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也决不能做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刘太妃象征性的颔首,示意李思怡起身,虽然该有的动作已经有了,可刘太妃的脸色却像尿了裤子一样难看。
李思怡只当没有看到,转身坐到了夜嘉清的身边。
夜嘉清端坐大堂,威风凛凛,好像真的是一个要还人清白的青天大老爷一样,幽深的紫眸清清冷冷,宛若寒星,任谁也无法洞穿他的心思。
“啪!”一声惊堂木恍若雷鸣,直刺耳膜。
“带犯人李氏莫欣上前。”夜嘉清冷冷地道。
一句话说出来,很多人都不觉得奇怪,毕竟方才的议论也只是猜测,这审案时一上来就把犯人带上来,是很正常的,可堂下却有两个人觉得不正常了。
一个是李思怡,另一个当然是北冥中天。
李思怡一早知道莫欣被人救走了,也曾问过夜嘉清审案的时候怎么解决,可夜嘉清就是很神秘的笑笑,什么也不说,现在竟然要把莫欣带上来,难道夜嘉清已经偷偷的找到莫欣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夜嘉清是权倾朝野的王爷,若真心的想要找到一个人,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恶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不对自己说,害自己白白的担忧了一阵子。
北冥中天却更好奇了,莫欣已经被他连夜送出了帝都,派人送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夜嘉清现在绝对不能会找到她,可现在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一会儿,侍卫首领季封果然带着人把莫欣押上了公堂。
莫欣一脸憔悴,面色凄楚,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又像是在为自己的罪行进行深深的忏悔。
李秋思再也坐不住了,踉跄着扑向莫欣,眼泪不住地流下来,嘶声竭力地哭喊着:“娘,女儿让你受苦了,你还好吗?娘,女儿相信你没有做坏事,你一会儿就跟着女儿回家好不好。”
李秋思的哭声动天,情真意切,围观的不少妇女都暗自抹眼角,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儿。面对李秋思的哭声,莫欣却好似什么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仍旧低着头沉思。
李秋思的哭声良久不绝,可她却始终未能冲到莫欣面前,负责守卫的侍卫又怎么会任其放肆呢?
高堂之上,墨发金冠的夜嘉清眉头一皱,手中惊堂木又是一落,早有人强制性的把李秋思扯到了一旁。
和李秋思同来的几名丫鬟也擦去泪痕,搀住了李思怡,不停地安抚道:“小姐,别伤心了,楚王殿下一定会为夫人主持公道的,夫人看到小姐这般模样,想必也不好受,小姐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李秋思止了哭声,却仍在不停地抽噎着。李思怡不禁被震撼到了,没想到她这位妹妹虽然智商不是很高,心底不算善良,但对她的母亲倒还是一片孝心。
夜嘉清可不管这么多,径直开口道:“国师当日求取五日之期,以验证所下之毒为何物,不知结果如何?”
北冥中天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些底气,他坚信地上跪着的绝对不会是莫欣。
北冥中天和声道:“回殿下,微臣已经那日所取药物提纯,初步判断,这种药名叫千顶花,是江湖武林中一个极其隐秘的门派青荷叶常用的一种毒药,此药若一次达到极高的纯度,可让人瞬间面部扭曲,且精神失常。那日红瓶中的药物经微臣提取,此时若能让人服下,半个时辰之内,就可见药效,到那时也就能有理有据的验证微臣的判断。”
夜嘉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盯着莫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