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紫苏天心2024-11-27 16:553,364

实话怎能说出口,让她说那天晚上有人冒名沈风栖来圆房,她也半推半就的从了?这种话,万万说不出口啊。

陆云袖开始低声啼哭,无助的垂首望着地上,咬唇不语,抽抽嗒嗒的模样,竟也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见她问不出话来,睿王爷更加生气,他对着陆云袖怒道:“你说话!到现在还在保那个人幺!”

陆云袖擦了擦眼泪,“儿媳不知……儿媳……不能说……”

那边云萝夫人见陆云袖这嘴难撬开话来,便对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默默退到一边,自己则拐弯抹角地说了起来,“听闻世子与少夫人关系密切,不晓得世子知道一些什么事?”

见云萝夫人又扯上了沈风栖,陆云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小荷从头到尾都是云萝夫人的人,是云萝夫人派了眼线来盯着她,先前自己屋内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是小荷一口传到了云萝夫人的耳里。

现在她这么说,便是又要把沈风栖也给拖下水。

沈风栖看着闷不吭气垂首哭泣的陆云袖,心头也似被刀砍了般,疼的钻心。难怪、亦是难怪那日,他问她真心,却得来拒绝。

睿王爷自然不喜这种事与沈风栖扯上什么关联,他便指着陆云袖道:“我们王府不要你这种不知检点的东西,今日我就办了你!”

见睿王爷动了真格,这下沈风栖便没有了方才那般冷静。

他突然冲来过来,对睿王爷说道:“父王,这件事莫不是要再细细查一查?”

睿王爷斜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明白他怎么就会为她说了话,“你什么意思?”

“我是指……不能单单靠一个守宫砂就说弟妹不知检点吧。”沈风栖虽是对王爷说,但气势却没有低下去。

云萝夫人偷偷地盈盈一笑,她转了个身,道:“那简单,把陆云袖带进去验明真身不就好了?”

这么一提,陆云袖浑身一震。她与土匪圆房已经是莫大的羞辱,还要带她去房内给别人探查私处,不是更加丢脸吗?

陆云袖连忙摇头,她宁死也不愿做这种事。

沈风栖见了陆云袖这番模样心中十分心疼,他看了一眼陆云袖,又鬼使神差一般看着上官先生。而后者竟然也一脸可惜地望着陆云袖,沈风栖的心中不免浮出一丝奇怪,甚至有了别的想法。

睿王爷并未回答,可云萝夫人又浇了一层油,“世子你今日的举动颇为奇怪,处处袒护着这陆云袖说话,怎么?你们俩可也有说不出的关系?小荷可告诉过我,你们还互换了定情信物。”

沈风栖被侧王妃说着一愣,竟然也被侧王妃激了起来,他再度看向陆云袖,只见她忽然伏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这件事与兄长毫无关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风栖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更加不舍,怜惜之情溢于言表,要晓得,若今日此事除却他来担责,换任何一个人,陆云袖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众人目中,就见这风骨无双的男子,拂衣缓缓跪下,面色郑重的说:“父王,你怪孩儿吧,那衣裳是孩儿的。”

他的举措把在场所有人的都给震住了,包括陆云袖。

只听睿王妃大惊失色地喊道:“我王儿!你在胡说什么!”

连一向见过大世面的睿王爷也吓得朝后退了一步,“风栖!这等事可不能乱说。”

沈风栖抬起头,“未曾,孩儿喜爱弟妹已有许久,这些日子,府中诸人都晓得守夜之时,是孩儿去寻了弟妹。一直以来是孩儿逼迫袖儿,让她从了自己。”

认识沈风栖的都知道,他做事一向规规矩矩沉稳有序,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没有伦理的事情,今日他为了陆云袖竟然抗下这等事,别说是自己的亲娘,就是连陆云袖也不明白了。

然而沈风栖心里却十分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睿王爷相当震怒,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你!”

陆云袖也看着沈风栖,泪眼涟涟的说:“你何必……你何必……”

与他毫无关系,他却要担下此事。陆云袖此刻的心几乎是要被揪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欠沈风栖很多很多,这些几乎是她这辈子也偿还不清的。

“孩儿恋慕袖儿,一心想让她与自己在一起,甚至不惜放下狠话,若她肯与孩儿一起,将来承袭王位时候,也能娶她做个妾室,不用再守空闺孤寂。”

陆云袖死命的扯着沈风栖的衣裳不让他再说,泪水之中更多的是悔恨、恼恨、痛恨,她悔恨自己当初没有答应沈风栖,落了今日的遗憾;恼恨自己不中用,为什么当日没发现那土匪不是沈风栖;更痛恨、痛恨明明在最需要的时候,那土匪却悄无声息,任她受尽侮辱。

然而每每沈风栖多说一句,实际上是将责任都落在自己头上,替她分去所有的事端,陆云袖不停的说着:“与你无关,你这是为何啊……为何……”

沈风栖却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孩儿自知罪孽深重,也知不该强迫弟妹做这等违背伦常之事,但求父王母妃能成全我们俩。”

这回见沈风栖言辞凿凿,定然是要保了陆云袖,云萝夫人索性将话头一转,跟着跪在了陆云袖的身边,这一出这么唱了起来,周遭人也是看不懂了。

她哭的比陆云袖还要惨烈:“我苦命的儿啊,你在黄泉之下还未睡稳当,你的兄长与你的妻子在为娘的眼皮底下串通私情,背叛了你啊……你叫娘亲百年之后如何面对你啊……”

在场的除了王爷、王妃,其余的人都跟着跪了一地,小荷与纪花难得的抱成一团的哭。陆云袖虽则已然绝望,不再辩解,却也不想连累了沈风栖与自己受罪。她此时除却事态暴露的悲痛,也有小荷的背叛。

若非对小荷毫无提防,以为她是自己人,又何来此时的痛不欲生。

睿王爷气的浑身发抖,王妃更是坐在旁边低头垂泪,直扯着王爷的衣裳说:“看在风栖是沈家独子的份上,求王爷网开一面啊……”

一听这话,云萝夫人哭的更加凄厉,“我的儿,我的风景,你的兄长不义,你的娘子不忠,,你死不瞑目啊……”

睿王爷抚着心口连声咳嗽,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几岁,陆云袖哭的似是断了气,抽泣几下之后已是脑中空白,尤有握着自己手掌的那温热,支撑着她跪在原处。

“把他们两个,先给我拉到柴房里关起来……”睿王爷不理云萝夫人,无力的挥了挥手,道。

说到底,这也是自己的儿子,王妃的话很在理,这已经是睿王府唯一的儿子,将来要承袭王位的儿子,一向在民间颇有声誉的儿子。

想到这里,他忽然挺直了腰板,怒声道:“还有,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若外头有一个人说风栖的不好,我便拿你们是问!”

这场中唯一的外人,也便是上官先生,无奈的看了眼沈风栖。

云萝夫人不甘心的说:“王爷,你太偏袒她二人了!”

睿王爷捏着眉心,斩钉截铁的道:“你给我闭嘴,此事一定要闹到这里说幺?你是还嫌王府不够乱幺?先将他二人关起来,我需要想想如何处置才好。”

家宴不欢而散,可以说这是王府有史以来最难看的家宴,沈风栖与陆云袖相继被王府的家丁拉着送进柴房,甫一走进那幽暗的地方,陆云袖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却有一人当先将她扶住。

陆云袖望着他,颤声说:“你这是何苦……”

“是谁?“沈风栖抓着她的肩膀,沉声问:“到底是谁,你与我说。”

对他而言,惩罚不足为惧,偏就是占了眼前女子清白的那人,才是他要追求的关键。沈风栖此生难得有个人入了心头,却落得这般田地,不觉亦是心头火起,哪怕这关的紧紧的柴房之中,也能感觉到沈风栖勃然而发的怒意。

见陆云袖尚在怔忡中,沈风栖问:“为何到这时候,只有你我相对,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他是谁?难道……”

他甚是痛心的问:“难道你便如此爱他?”

“不、不是的。”陆云袖矢口否认,她自是绝对不可能爱上那土匪,谈不上恨比天高,自也没有爱如海深,只是事情复杂,复杂到陆云袖压根难以启齿,她便是说了又如何,沈风栖怕只会更加看低了她。

第一回是她被强迫,但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又何尝能说每一回都是被迫呢?只有陆云袖自己心里头明白。她无奈的垂肩,“事已至此,云袖已知无力辩解,兄长……你无需再管我的……”

她垂着头,甚至不敢抬头去望那双眼睛,痛心疾首却又步步紧逼,正是她长久以来不敢触碰的地方,心渐渐抽痛,而扶着自己双肩的手也是愈发的紧。

沈风栖忽然沉声问:“是上官幺?”

咦?如何与上官先生扯上关系?

陆云袖这才念起,那日自己去拜访上官,平白无故得来的那顿质问,沈风栖怕不是将此事再与小荷所谓的上官居所相会联系起来,才有了这种结论。

她立刻解释:“不是,怎么会是上官先生,他欠了王府的情,又如何会做恩将仇报的那人。”

沈风栖眸光冷了下来,“那么不是他,我府里还有谁,能夺了你的心神,这般护着他!”

陆云袖的身体已是摇摇欲坠,这等情势下,沈风栖终究还是心软了些,他将她的手扶住,二人缓缓步到墙边,沈风栖先让她坐下,才蹲了下来,面面相对。

尚是白日,但柴房却略显昏暗,内中堆着的杂乱物事,占满了各个角落,以至于二人挤在其中倒显狭窄。陆云袖以为那夜噩梦终成现实,却扰乱一波池水,搅进了眼前这个世子爷。偏生沈风栖那坚定不移的眸光落在面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心乱如麻,不禁嗫嚅着说:“是或不是,如今重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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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嫁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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