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抱着他。
他不像苏桐辉,从来没有向他这样坦诚过,说自己见不得光的过去。从他的眼神中,我就能看出,他说的是真心话,他一直活过痛苦之中。
我突然很好奇,“我想去看看那个植物人女孩儿?”
到了医院之前,南书房才对我说,他有一个基金会,专门为遇到不测的女孩儿设立的,让我说是基金会的成员。
南书房在医院门前犹豫半天,“我跟妳起去吧。”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到了,你再去吧。”我怕南书房见到那女孩儿的时候,会忍不住的把事情说出来。
我之所以阻止他,也不是因为我的私心,南书房还有事没有做完,南昊不能出事,他现在见到我就是亲切地叫我嫂子,等我这件事解决完了,南书房再进监牢也不迟。
见到女孩儿时候,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憔悴,脸色非常好,像睡着了一样。
她妈妈知道我是基金会人员时,差点儿就给我跪下了。她说,女孩儿的爸爸在工作,现在就她陪着女儿,如果没有基金会,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在疗养中心的费用,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遥不可及。
她如果知道造成她女儿这样结果的男人此时正站在疗养院外,她会怎么样。
我试探性地问:“您,现在还有恨吗?”
她摇摇头,“恨!都十年了,恨,我当然有,如果能让女儿醒过来,我宁愿没有恨。也许她不醒过来更好,如果醒了,阴影又笼罩着她的人生,想想我都后怕。”
“对不起!”
“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们基金会对我们就是天大的恩赐。谢谢你们!”
跟南书房回到南方。
南书房的妈看到我的肚子大了,表面上不说什么,当着南书房的面,她对我非常热情,南书房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对冷眼相对。
我始终忍隐不言,装做看不到。
江南阴雨连绵,我感冒了,南书房带着我去医院。
半路上,南书房有事离开了,我自己步行回来。
走到路口等红灯,就看到路口那边站着一个打着白伞的人,手里还提着一把伞。
可我走到那个人的前面,他还是没有动,伞遮住他的脸,好像在低头玩着手机。
我走出几步,一把花伞在我的头顶张开,我猛得转头,还以为是南书房呢,但不是,是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韩枫。
“是你!”
“妳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我吧。”
江南的小镇上,没有咖啡店,似乎南方人不喜欢喝咖啡,倒是茶店很多。
韩枫一坐下来, 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慕然,妳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上次,我看到妳到了这里,就跟妳来了,本来还想给妳一个惊喜呢,可是一直等不到妳,这个小镇就这么大,我天天在街上乱转,可就是转不到妳!”
我忍不住地笑了,这个韩枫还真有意思,“你就一直在这里转了大半个月。”
他用力地点点头,“嗯!”
“我佩服你的毅力,你知道吗?说起来真的很巧,其实,我在这儿只待了两天,后来又走了,昨天刚刚过来的。你刚才看到我了。”
“刚才我看到你从车上下来,看着好像在散步,怕妳感冒,就从超市里买了两把雨伞,还好,我出来的时候妳还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