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外面的冷风一刮,酒清醒了很多。
原来这间小屋是公园里的母婴喂养室,我仔细地回忆着,在酒吧里我和齐木鱼喝了很多酒,至于什么时候离开酒吧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看看身上的衣服,非常完整。
难道是我们上了出租车,司机叫不醒我们,才把我们扔到这里来的?
齐木鱼来了一句:“现在快五点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快到中午时,我还在睡觉,接到胡经理的电话,他说这次我们更改的设计,公司很满意,尾款很快就会打过来,但还有具体的细节要商量。
这是个好消息。
但我也清楚,鸡蛋挑骨头的事又来了。
其实,公司里的人除了财务总监这外,没人知道公司危机。
这两年,公司丢失了很多长期合作的客户,业务下降的厉害,后来一直在裁员,而且价格压得又低,除去挑费之后,公司有时候还会出现赤字。
现在钱不好挣,主要是客户不好伺候,不小心得罪了客户,马上就会让你滚蛋。胡经理就是这种人,阎王好过,小鬼难堂,每次看到胡经理油腻的脸在我面前晃,我都有吞下苍蝇的感觉,一阵阵的想吐,但为了钱,又不得不面对。
再加上我利用手中的苏氏股票让股市动荡起来,对我来说,影响也很大。
这次和苏桐辉一起出席晚宴,算了打破了谣言,股市又缓缓上浮。
胡经理带着我参观了一下工厂,他们连夜把新的工程装上去,操作确实简单多了,就是厂里的清洁工都能马上胜任,机器上显示得再也不是连英国人都不懂的界面。
我跟着胡经理来到办公室,他又是斟茶又是倒水,搞着我像个客户似的。
他坐到我对面,喝了口水,我知道马上进入正题了,“慕总,这次贵公司改进的是又快又好,我们老总很满意,他已经同意把尾款结清。但是……但是,我们还有二期工程,这次工程还交给贵公司。”
这话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交给我们公司做,那是天大的好事,但他用了“但是”两个字,看样子话还没有说完。
“胡经理,有话您就直说,我能接受的,能办的,那我肯定尽力。”
“那好,我就直说。是这样的,二期工程和这次一样,合同基本相同,但为了防止这次工程的问题,我们老总说这次工程尾款要只打百分之五十,二次工程后,我们会一次性结清。”
我明白了,这就是要押金呐,而且还是越压越多,只要钱在对方手里,我就像一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胡经理接着说:“为了保证二期工程和这次改进后的工程一样,不结尾款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是不是,慕总。”
两次工程一样,这话说的,可大可小。
可还是那话,现在生意不好做,面对客户的无礼要求,忍不了也得忍。
胡经理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我接受这个条件,那么二期工程还是我做,如果不接受,那就只能对不起了,换另外一家公司做。
我也是挺矛盾的,接受吧,就等于把柄落到别人的手里。
不接受吧,二期工程就失去了,公司损失挺大,这样的工程,如果业务跑成这单,提成就一大笔,现在业务自己飞来了,失去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