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镁光灯还闪烁个不停,池鱼往后退了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后面的记者挤了一下,往前一趴,恰好落在了男人的怀里。
徐珩之一只手稳稳的托住她的手一扶,另一只手挡住了他面前的镜头。眸子里隐约有了怒色,瞟了推她的记者一眼。
这会现场的保安和助理终于反应过来,上前驱散了人群,替两人开出路来。
池鱼快速抽回手,离眼前的男人远了几步。她的视线落在他整洁的衬衣领口上,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谢谢你。”
徐珩之“嗯”了一声,往她的方向迈了迈步子。池鱼见他往这来,思绪还是乱的,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他的步子一顿,低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那眸子原本像一泓安静地清泉,经过刚才的事,此刻添了几分波澜和动荡在里面。
“先上车。”助理开车过来,徐珩之看了她一眼,出声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池鱼几乎在一瞬间就开口拒绝。
徐珩之看着她戒备的样子,一双眸子闪了闪,看了眼旁边还在蠢蠢欲动的记者。出言道:“抱歉。”
不等她反应过来拒绝,将人打横抱起,助理眼疾手快,替他打开车的后门。池鱼就那么被人塞进了后座。
“徐先生这是干什么?”池鱼推了推车门,没推动,脸色渐渐沉下来。
徐珩之长腿交叠,侧目看了她一眼,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反倒隐上层浅浅的笑意。“怎么那么生分?”
池鱼怒气未消,语气冷冽:“徐先生说的什么话,我们好像并不熟。”
“怎么不熟?”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池鱼瞪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就教她认了一个字而已,两人那里熟识?
“前几天我还在画网告诉你,欢迎来到苏源。”男人声音清润,语速缓慢,漫不经心地说道。
池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前几天跟我说欢迎的明明是知心大姐……”话还没说完,好像反应过来似地,惊讶地捂住嘴巴,看着眼前的清俊儒雅的男人震惊道:“你是那个知心大姐姐?!”
徐珩之挑了挑眉,“看来对我的定位有些出入。”
“你,你是南羡?”
“是我。”他抿着唇笑了笑,不置可否。
池鱼惊讶的表情还没收住,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麻利地打开手机画网,给南羡发了个消息。几乎是同时,徐珩之的手机提示音就响了一下。池鱼抬头,见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白皙修长手拿着手机,送到她眼前。
简单的对话框,是她刚刚发的小表情。
池鱼吸了吸鼻子,一脸黑线。看了眼镇定自若的徐珩之,有点心虚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画风那么细……”
徐珩之点点头,“看来画风细腻,却是是我的错。”
他擅长言谈,池鱼也不是胆怯内敛之人,两人一来二去,聊得倒也欢快。
“去哪里,送你回去。”
池鱼正在给顾渊发消息,但对方迟迟没有回复,看来眼将要下雨的天,将手机收起来,冲徐珩之笑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徐珩之看了眼窗外将要降下的大雨,笑道。
“明湾客栈,谢谢。”池鱼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也索性不再矫情。
然后低下头,再发一条:“你不用来啦,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修长的手指在驾驶座的座椅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去明水客栈。”
来苏源的两天来,池鱼便发现了一件事情。这里的天气变得很快。早上还是艳阳,现在天空中就渐渐蒙上了一层雨雾。顾渊还是没有回消息,倒是丰可可的电话打了进来。
池鱼被突然响起来的铃声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看了徐珩之一眼,手忙脚乱地接通。
还没等她开口,丰可可高亢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池鱼快速将手机拿远了点,然后想起身边有人,狂按降音键。
“池鱼!你上热搜了!卧槽,好美!”
“什么有的没的?你说什么?”
“我说,宝贝你上热搜了,自己去看啊,微博头条,眠杨露脸。”丰可可接过蔚景铄手里的咖啡,示意他出去。笑着道。
“那么快?”
“骗你干嘛,自己去看,我告诉你,好看呆了!”
电话挂断,池鱼半信半疑地打开微博,去看里面的内容。
果然,丰可可说的没错,热搜榜首:“眠杨露脸”
池鱼挑挑眉,去看具体的报道。
最初的帖子是个博主发的,她走红毯时的几张直拍照片。面对着镜头,浅浅地笑着。贴身的长裙更好的勾勒了身形,更衬得她身姿曼妙。
真应了一个词:顾盼生姿。
帖子写得很长,她只看了开头几句:“我今天本就是奔着大大去的,啊啊啊啊可是没想到大大那么美啊!看画风还以为会是个男生来着。大大走上红毯的时候,我眼都要移不开了啊!怎么会有那么仙的女孩子。我的天,真的绝了啊!几张配图如下,都是没修过的,随便一拍都很美丽啊!我还在问我朋友这谁,就看见她在签名。我的天,她签的眠杨!我看见的时候下巴都要惊掉了!”
池鱼笑笑,“太夸张了吧。”但内心却觉得很美好。
被人喜欢,本就是件美好的事情。
刚打算继续往下看,身边就响起个清冽的男声:“在做什么?”
脑袋没抬,“刷微博。”
徐珩之看着她垂着脑袋,一脸笑意盈盈,随即也弯了弯唇角。
池鱼看得正入神,一条消息就弹了进来。
微信消息,来自“狗男人”。昨晚她连夜给顾渊改的备注。池鱼挑挑眉,去看他发的笑意。
只有简单几个字:“嗯,注意安全。”
她关掉手机,瞬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回复,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不舒服。
徐珩之虽是在看文件,但余光全部都在她身上,见她脸色变了变,手指敲了敲她的椅背,轻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