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鼎真人道:“既然大家都恢复了,咱们一起回蓬莱山吧,也好商议怎么搭救金甲的事,唉,看来大师兄是指望不上了。”
凌波道:“其实要找土鼎前辈也不难,凌波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木鼎真人道:“姑娘请讲。”
众人纷纷望着凌波,听她说话。
经过大火一劫,各人对凌波充满了敬意,哪里再管她是人族还是水族。
凌波道:“这两天凌波倒是与土鼎前辈接触过,已熟悉他的脾气,咱们若要找他,他定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如让蓬莱山的弟子带上锣鼓招牌,四下里吆喝,并弄些玄虚的东西,土鼎真人一向喜欢热闹,定然忍不住露面。”
木鼎真人喜道:“无量天尊,姑娘所言极是,大师兄便是这等顽皮之人,本是修道之人,不穿道袍也罢,却像个孩子,不管在哪里,总要闹出些恶作剧来。”
于是,众人一起往蓬莱山而来。
傍晚时分,众人来到蓬莱山上。早有弟子通报了金丙。此时,金道长尚在闭关,剑宗大小事务由金丙掌管。金丙及江海涛率众师弟出观迎接,口中喊道:“三师叔祖,可有大师伯祖的消息?”木鼎真人摇头道:“暂还未有,不过凌波姑娘已有吩咐,咱们进观细说。”金丙听木鼎真人口气,似乎对凌波异常尊敬,不由得心道:这一两日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三师叔祖对凌波姑娘的态度大改。
众人来到观众,金丙请木鼎真人上座,木鼎真人却不肯,非要请凌波上座。
“凌波姑娘,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没有你,我们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请上座吧。”
凌波忙道:“前辈折杀凌波了,有几位前辈在,凌波怎敢。”
木鼎真人见凌波不肯,也只好自己在上座坐了,又对金丙道:“金丙,你师父闭关,大师兄不在,你和金乙就代表我给凌波姑娘道个歉吧。”
金丙试探着问:“听三师叔祖的话音,似乎在外遇到了什么凶险,是凌波姑娘仗义所救?”
木鼎真人道:“正是,不但三师叔祖,还有你二师兄,以及火公火婆、江家兄弟。”
金丙看看金乙,江海涛看看大哥和三妹。
火公道:“金丙小子,你三师叔祖的话自然不假,你就给凌波姑娘行个大礼吧,先前咱们委屈了凌波姑娘,现在想来,唉,真是惭愧的很。”
金丙一拉金乙,走到凌波面前,抱手道:“无量天尊,凌波姑娘,小道这厢有礼了,多谢您不计前嫌,出手援救三师叔祖以及二师兄、几位前辈。”
凌波还礼道:“三道友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
木鼎真人见金丙似心有不甘的样子,便将在石家堡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金丙听完果然感慨,道:“凌波姑娘真是大义,小道佩服,再给你鞠上一恭躬。”
凌波红着脸道:“三道友如此礼来礼去,怕是把大事误了。”
金丙脸也是一红,道:“对了,三师叔祖回来,咱们正好商议搭救大师兄之事。”
战龙扫一眼左右,不见水儿,忍不住问:“水儿兄弟去了哪里?”
金丙道:“水儿姑娘心情不好,去海边溜达,水柔前辈担心他的安危跟了去,齐君子前辈去送庄前辈了,唉,庄前辈为了剑宗,一对手腕硬是断了,怕是半年内无法练拳。”
木鼎真人道:“凌波姑娘有个想法,想让剑宗弟子四处张扬,敲锣打鼓也好,举牌扛旗也好,总之,越热闹越好。”金丙本是极聪明之人,听到这顿时明白,笑道:“凌波姑娘真了解大师伯祖啊,好极好极,只需这般样子,大师伯祖定然现身。”
说到这,金丙吩咐左右几个师弟,各领几个弟子,分南北西三路,去寻找土鼎真人。
到了晚上,水儿和水柔回来了。
水儿仍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战龙想去劝劝她,又怕凌波多心,只好去见水柔,向水柔问了水儿的一些情况,水柔告诉他水儿情绪很遭,动不动就发脾气,若非有她在,她又跑去龙宫了。
第二天,凌波一早便来找战龙,然后去向金丙等人告辞。
凌波道:“三道友,不如我和海弟也去寻找吧,多一个人多一个机会嘛。”
金丙忙道:“姑娘刚上蓬莱,小道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呢,怎能……”
战龙抱手道:“凌波姐姐说得对,咱们还是以救大道友为主吧,其他都无所谓的。”
金丙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两位道友了。”
战龙与凌波抱手与各人告辞,下了蓬莱山。
一路之上,两人有说有笑,道午时,来到一个镇子上。
两人一进镇子,便看到两名道士举着牌子从街道上走过,牌子上写着:想看天下最好玩的游戏吗,根我来。
凌波扑哧笑了,道:“你瞧,这定是金丙的主意。”
战龙问:“姐姐,这主意好不好?”
凌波道:“土鼎真人那般好热闹的人,见了牌子自然跟去,只要他上了蓬莱山,众徒孙们一求,他老人家也不能再不管了。”
“是啊,土鼎真人也太顽皮了,居然没大没小的。”
凌波笑道:“世间的人各有脾气,比如你。”
“我怎么了?”
“你啊,虽然不似土鼎真人那么顽皮,却是个痴情人。”
战龙俊面一红,低下头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前面传来锣鼓之声,只听一个清柔的女子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妹等人初到贵宝地,下面就给大家耍一套戏法,您要是觉得耍得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来点掌声。”
两人快走几步,只见街道中心围了不少人,里面有三男一女四个人,那女子一袭月白色的裙子裹着杨柳细腰,面似桃花,生就一副妖媚的样子,正是白狐,另三个男人,不用说,便是鹰王子和两鹰仆了。
两人躲在人群后面,只见其中一位鹰仆躺在地上,白狐以手作势,口中念念有词,那鹰仆居然缓缓飞了起来。
观众顿时惊呆了,然后纷纷鼓掌。
战龙和凌波自然知道,哪鹰仆乃羽毛化身,对他们来说,平地飞升并非难事。
就在这时,凌波碰了碰战龙的胳膊,伸手朝旁边的树上一指。战龙顺目望去,只见树上站着一个老者,眼睛发光,胡子吹得四下里散去,四肢不停地晃动,一副忍耐不住的样子,正是土鼎真人。
凌波低声道:“鹰王子此举定然与土鼎真人有关。”
战龙道:“难道他们想抓走土鼎真人?”
凌波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目前还猜不出,但是,他们当街杂耍,定然是为了吸引土鼎真人。”
这时,只听白狐道:“各位,刚才我们变了一套陆地飞升的戏法,下面,小妹给大家耍一套穿石术。
只见两名鹰仆抬了一块巨石上来。那巨石足有一人高,只这副气力便让观众乍舌不已。
白狐指着巨石中间一个碗口大小的洞道:“各位谁能从这洞中穿过去?”
观众都是摇头,哪洞口太小了,别说成人,即使三五岁的小孩,也绝不可能钻过去。
白狐妩媚一笑,道:“下面小妹就给大家表演一套穿石术,我穿的时候大家一定不要惊叫,不然小妹会卡在洞中的。”
其实观众都知她在说笑,但还是闭住嘴巴,屏住呼吸,纷纷瞪大了眼睛观看,连战龙也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狐。只见白狐贴身巨石之上,一名鹰仆站在巨石上面,手中垂下一条黑布来,遮挡住白狐,却也露出左右石边,让观众能够看到,绝非白狐从一边溜到后面去。
只听鹰仆口中喊道:“一、二、三。”
鹰仆手一收,黑布拿开,只见巨石前不见了白狐,而石洞那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来,向大家挥动着。
观众惊呆了半晌,才想起鼓掌来。
白狐从巨石后走过来,笑道:“一点小戏法,请大家看赏。”
鹰王子站了起来,托着铜盘绕着圈子转动,目光却往人群中扫着。
凌波赶紧一拉战龙,两人转过身来。
战龙喃喃地道:“白狐是怎么去得那边呢?”
凌波低声道:“难道你忘了她的原形?她是一只狐狸啊,自然是趁黑布一落时变化了原形,从洞口钻了过去,又变化了回来。”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哈哈大笑。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土鼎真人从树上跳到圈子里。
土鼎真人叫道:“好玩,真好玩,喂,让老土也玩玩好不好?”
白狐笑眯眯地问:“老人家,您想玩哪一个呢?是陆地飞升,还是穿石术?”
土鼎真人道:“都玩,先玩陆地飞升吧。”
说着,土鼎真人躺在了地下,道:“丫头,快让老土飞起来。”
若换了修为高深且心思绵密之人,便可看出刚才白狐和鹰仆变陆地飞升的戏法,因为修为高的人自然可以陆地飞升。土鼎真人虽是人仙之体,心地却如儿童般纯真,哪里想到戏法都是骗人的把戏。
白狐见土鼎真人煞有其事的样子,只好朝鹰王子施一眼色。鹰王子走了过来,站在白狐身边。白狐手上作势,却只是假象,关键都在鹰王子那里。鹰王子双手拢在袖中,暗施法术,平地起一阵柔和的风,将土鼎真人托了起来。土鼎真人见自己真的飞了起来,连道:“好玩,太好玩了。”
白狐见好就收,道:“好啦,老人家玩够了吧,下来吧。”鹰王子慢慢收功,使土鼎真人缓缓落地。
有观众看得好奇,也想试试,土鼎真人却道:“闪开闪开,先让老土玩够了再说,喂,咱们再玩穿石术。”
白狐道:“老人家,陆地飞升可以,因为施术者是我,但穿墙术您不能练。”
土鼎真人叫道:“我为什么不能练,为什么?”
白狐道:“因为你没学过穿石术。”
土鼎真人忙道:“好姑娘,快告诉老土,去哪里才能学到。”
白狐瞥一眼鹰王子,笑道:“天下只有我们的班子才会。”
土鼎真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给白狐磕头,叫道:“我要拜师,拜姑娘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