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于宇宙空间,战龙深深地感到,人类生命的渺小。
浩瀚的宇宙,哪一颗闪烁的星星都是一个庞大的生命体。如果战龙是个好奇心特强的人,或许他就要遨游宇宙,到其他星体上游玩一番了。只是,他担心自己迷失了方向。
神速飞行,前面已经看到一片蓝汪汪的水。
是大海。地球到了。战龙松了口气,投身大气层中。
嗖地一声,划空而过,落在一片土坡上。
正是傍晚时刻,前面的路上有不少的人在行走着,一个又一个,摩肩擦踵。
向周围看看,战龙认出来了,在土坡前方几里路外,有一座城镇,名叫海城。
水城,顾名思义,这里靠近大海。记得小时候,曾和乳娘来过这里,乳娘曾为自己买过一串糖葫芦,却被海蝉给打落在地。
想起海蝉,心头有一团火起。
抬头望去,依稀可见海边小城。
那座小城就在渔村的后面。海城、渔村、死亡之林,三者呈品字形。
战龙紧走几步,跟在一个货郎的身后,一边走一边问:“大叔,海城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这么多人?”
战龙在渔村住了二十年,还从没见过有这么多人来到海城。
货郎点点头,说:“看来你不是本地人啊,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知道,海城要召开神斧大会。”
“神斧大会?”战龙心中一动,忙说:“能不能说的仔细一些?”
货郎一边走,一边告诉战龙,去年夏天,一块天外来石,落到了海城前面的渔村,将整个渤海渔村的三千百姓全都吞了下去,只跑出一个叫战龙的少年,那少年本来是部落中最下等的,没有人看得起他,却想不到,正是这个下等少年学了一身的玄功,得到一把斧头,飞天而去,把三千族民救了回来,只可惜,神斧带回了族民,据说少年为了掩护族民回来,和外星上的怪兽同归于尽了,为了纪念战龙,在怪石到达一周年的时候,海城的海员外,也就是海族长的弟弟出巨资,资助了这场活动,活动在明天巳时开始,据说,来自水族的水灵姑娘将和天下四大玄功高手中的北术、飞鹰山庄的陆啸风陆庄主一起携斧出现,附近百里内有好多百姓前来观摩呢。
战龙回头朝后看看,来家伙,前来观摩大会的人排成了长龙。
货郎看看战龙,苦笑道:“其实,像我们这些没有接到请柬的人是进步了会场的,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
“还有请柬吗?”战龙一愣。
“是啊,听说这次有幸得到请柬的都是有身份或者名望的人,像我等平头百姓就不用想了。”
正说着,后面有人说:“怎么,你们谁想凑个热闹吗?正好,我们这里缺一个跑堂的。”
战龙回头一看,只见后面跟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坐了几个人,还放着几个箱子,下面跟着几个人,说话的是个男人,听声音应该在五十岁左右。
让战龙惊讶的是,这些人都头戴面具。
战龙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问:“你们是不是舞龙队的?”
为首的男人上上下下端详着他,点点头:“不错,不错,我们也是这次唯一可以进入场地进行近距离观摩的宾客,小子,看你的身材,非常适合,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伙计病了,少一个舞龙的后生……”
战龙忙说:“行,行。”
为首的男人朝车上一个女子喝了声:“那是你的大师姐,去换一身衣服,再戴上面具。”
战龙跳到车上,接过那女子递过来的衣服,套在山上,又戴上了面具,感觉非常的新鲜。
那女子瞥他一眼,说道:“这次表演可比以往哪一次都隆重,不但海员外会亲自观摩,水族的水姑娘、渔村的余组长,四大玄功高手中的东道、北术、南手都会到来,你就跟在龙尾上吧,待会儿让大师兄给你讲讲舞龙的技巧。
过来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一边扶着车行走,一边为战龙讲述。其实,舞龙主要是龙头,到了龙尾就跟着跑就行了,当然,要想让龙舞得灵动一些,舞龙尾的需要脚下灵活,而且按照一定的步法和套路。
很快,一群人进入了海城,在一家客店休息了下来。
客店早就被海员外包下了,而且像舞龙队这样的表演宾客,是不需要任何费用的,说白了就是吃住免费。
住进客店,战龙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上舞龙队的服装,看看自己,还是蛮精神的。
舞龙队的服装是一身的青衣短打扮,上身对劲短袖袄,下身宽松灯笼裤,腰系丝带,头带绒球书童帽,面具一戴,八个人几乎一摸一样,看不出分毫来。
战龙的身材和那些人差不多,或许这就是队长选中他的原因吧。
饭后,队长招呼战龙等人来到后院,进行排练。
战龙意外地发现,那个大师姐居然是龙头。
舞龙队龙头的要求特别严格,不但技巧要领要过关,反应,临场应变能力,还有就是体力,也得经受得住考验。
众人按照自己的位置站好,抓起纸龙上的把柄。
战龙来到最后,提起把柄。他看看那条龙,是纸糊的,但是感觉并不算轻,把柄居然都是铁的。前面,队长抓起一个吸龙球,轻轻一晃,翻了个筋斗,然后带领大家开始在院子里排练着。
旁边咚咚咚地,响起锣鼓声。
一个班子,十二个人,除了领龙的队长,和八个舞龙队员外,还有三个锣鼓队员。
战龙紧跟在舞龙队的后面,他突然感觉前面的人和自己一样,脚法有些不熟,不过,他并没有多想。
领队来到战龙面前,为他矫正着一些手法和步法,战龙倒也认真地听着。
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原本他想直接回到渔村,看看乳娘,但突然邂逅舞龙队,改变了他的心念。
他想起少儿时期,舞龙队经常在庙会的时候来到海城,只要舞龙队一出现,渔村就热闹了起来,很多孩子在家长的带领下去海城观摩,战龙也想去,可惜,他在渤海渔村疏于下等族民,虽然年纪小,但每天都要和乳娘在家里织网。
这是乳娘的职业,或者说他们的职业,一年到头,无论冬夏,都没有清闲的时候。而那些中等族民和上等族民就清闲多了。中等族民虽然也有职业,却常常放假,一些男子出海一天回来,甚至会歇息三天,上等族民则更加悠闲。除了分配一些鱼虾和粮食外,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在部落里,上等族民只有族长一家,还有长老,也就是北术。大多是中等族民。像战龙这样的下等族民,多是些父母葬身深海的孤儿,战龙和那几个可怜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受尽了中等和上等族民的欺凌,观摩舞龙队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期望。记得这些来,只有一次,乳娘在他的央求下,放下手中的活计,偷偷地带他进了城,还是远远地看了几眼。就是那次,他被海蝉发现了。海蝉用鞭子狠狠地鞭打着他还不算完,又告到族长那里。族长按照族规,罚了乳娘和战龙一个月的干粮。那一个月,他们只能靠吃野草度日。
想起小时候所遭受的一切,战龙体验着舞龙的快感。
或许这也是他肯留下来的主要原因,正是因为小时候对舞龙怀有莫大的憧憬,现在他才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
一晃就到了翌日辰时。
战龙等人吃了饭,在领队的带领下,来到了海员外门口的广场上。
果然,正如行人所说,如果没有请柬,是无法接近广场的,战龙发现离广场三十米的街道两边,都布上了岗哨,没有请柬,无法入内。
转头看看,周围的民房上坐满了人,他们大多是没有请柬的,无法入内,只能远远地坐在房顶上观看。
在广场上,搭起一个高有半人的台子,宽足足有十几丈。
在台下,已经坐满了人,有席地而坐的,也有坐在椅子上的,战龙目光扫动,从人群中看到了乳娘,看到了朱大胖,看到了水灵,当然,也看到了海蝉父女和北术,看到了陆啸风父子和女王母女。
这些人,看来都是今天的贵客,坐在台下中间的位置。
在台下一共放了两排椅子。北术和海族长、女王、陆啸风坐在中间,水灵、陆飞、朱大胖和乳娘、海蝉、罗明珠坐在后面。
在前面那排椅子的中间,还空着三个位置,战龙正在寻思会是谁时,突然,从广场后的海府中走出三个人来。只听一个人哈哈大笑着说:“各位早,各位早啊。”
这走出的三人,战龙认识左右两人,一个六十多岁,嘻嘻哈哈的,提着一个酒葫芦,一个七十来岁,精神矍铄,仙风道骨一般,正是东道和南手。
中间那人,体态发福,不但脸油光铮亮的,肚子也挺着,穿一身紫色员外衫,战龙虽然不认识,却猜得到,他就是海城最大的珠宝商海员外。
三人来到这边,北术站了起来,抱拳见礼。酒道士呵呵大笑:“北术兄,你是今天的主角,请上座。”
北术笑道:“有海员外和东道兄、南手兄在,我算什么主角啊。”
海员外抱拳说:“东道兄说的对,北术兄,渔村三千族民能够安然回来,幸亏你的盖世玄功啊,要不然,怎么操纵得了神斧。”
北术高低谦让,海员外只好坐在中间,依次是三大玄功高手、陆啸风、女王和余组长。
海员外刚一坐下,又站了起来,朝周围抱拳说:“承蒙各位前来,海某在这里谢过了,今天的活动主要是庆祝一下我渔村三千族民安然回归,一晃,天外怪石降落已有一年,大家应该都听说了这样一个少年,不错,他就是战龙,为了搭救族民们,涉险飞天,与怪兽同归于尽,这等大义大勇难道我们不该弘扬吗?所以,经过和北术、东道等同仁商议,决定利用今天的机会,请出神斧,祭奠英雄……”
说完,他手一挥,只见从海府中走出四个家丁,那四个穿着整齐一致的家丁,托举着一个盘子朝这边走来。盘子上面蒙着红布,大家都朝那边望去,谁都想看看红布下那一把开天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