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龙正在等死,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别怕,我们想办法出去。”
声音好不悦耳,像鸟叫一样。
“哪来的鸟。”战龙睁开眼:“哇。”吓得他一跳,却没有跳起来,因为他此时在鲸鱼肚子里,到处软软的,根本使不上气力。
战龙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睛,那眼睛就像两颗钻石一样,晶莹明亮。
那双美丽眼睛的主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战龙歪着脑袋看看她,觉得有些面熟。
“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当然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救命恩人。”
“是啊,我就是雀儿。”
“你是雀儿!”战龙吓得掉头就想跑,却被雀儿拉住了。其实,他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喂,姐姐,你害怕什么。”
“姐姐,什么姐姐啊?”战龙一时忘了自己现在的装扮。
“我是说你啊。”
“啊,我啊……没……没什么,你……你没死啊。”
“当然没有啦,我要是死了,不可惜了你那三指。”
“你……你当时没晕过去?”
“自然还有知觉,只是被礁石撞得气机阻滞,无法行动,幸好姐姐救了我。”
“是我……我救了你?”
“就是嘛,要不是你,那笨手笨脚的海蚌,可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么说你不会杀我的?”
“我杀你干嘛?我不但不杀你,还要救你出去呢。”
“哇,我简直就像做梦一样,雀儿姑娘,你说咱们还能出去吗?”
“自然能,不过,我刚才试过,一点办法都没有,姐姐,我发觉你那三指挺有效的,来来来,你给鲸鱼来上几下。”
战龙抬起右手,看了看,苦笑道:“我这两下怕是不行,再说,我们在鲸鱼的肚子里,怎么打他?”
雀儿想了想说:“我当时感觉你的出指是有方位的,第一指点的是百会穴,第二指是气海穴,第三指是尾闾穴,对不对?”
“对啊。”战龙说:“对啊,是这三个穴道,可我现在一指都点不出。”
雀儿左右看了看,突然朝鲸鱼的一个部位指了指,说:“你试试这里,估计这地方就是气海穴。”
战龙试探着点了一指。
蓦地,鲸鱼身子急剧地扭动起来,两个人在鲸鱼肚子里滚来滚去,跌跌撞撞,有好几次撞在一起,又分开,接着又撞在一起。
雀儿忙说:“姐姐,快过来,我们抱在一起。”
战龙心中一荡,却觉得雀儿软软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于是想也未想就和她抱在一起。一时,战龙心中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战龙以前抱过女人,但那是他的母亲,只有温温暖暖的感觉,而此时,是他第一次抱住年龄和自己相当的妙龄女子。战龙陶醉在那种新奇的感觉中,居然忘了身在何处。
过了一阵儿,突听雀儿在耳边说:“好了,咱们出去吧。”
战龙这才睁开眼,发觉鲸鱼已经不动了。
“鲸鱼死了吗?”
“没死也差不多了,刚才你一指破了它的气机,又被我扎了几下,现在折腾够了,没气力了,咱们正好趁机逃离。”
说着,雀儿一拉战龙。战龙就觉得她的手好不柔软,好不滑腻,做梦一般随着她出了鲸鱼肚子。
来到鲸鱼口齿处,雀儿低声道:“小心些。”说着,她手上使劲,和战龙如同飞箭一般,冲了出去,冲出了大海。
外面,天正蓝,云正白。
雀儿本是鸟性,乍脱险境,好不欣喜,不由得在半空中一阵飞旋。战龙长出了一口气,这绝地重生的感觉真好。尤其是被雀儿软软的小手握着,他真盼着就这样和雀儿在空中飞来飞去。
轰隆隆的声音提醒战龙,他的脚下还是茫茫的大海。
战龙惊恐地道:“雀儿姑娘,你小心些,我可不想再被鲸鱼吃了。”
雀儿笑道:“不用怕,有我呢。”说着,雀儿辨别方向,拉着战龙朝远处飞去。
过了半晌,战龙看到前面出现岛屿。这座岛像大山一样,岛的上空,祥瑞盘绕,金光四射,隐隐传来鹤鸣。
“哇,前面就是仙人岛吗?”
“是啊,那就是仙人岛。”雀儿说道。
两人飞行了一会儿,半空中出现金光四射的几道门户,只见雀儿双手贴了上去,按出两个掌印,门户缓缓打开,雀儿一拉战龙,飞入门内。
战龙奇怪地问:“刚才就是进入仙人岛的门户吧?”雀儿点点头:“是啊,如果不是仙人岛上的人,是进不来的,因为仙人岛的门户需要金手印才能打开。”说话间,仙人岛已在眼前。战龙放眼望去,但见岛上树木成荫,花草如缎,云雾缭绕处,金光闪闪,当真是一座仙山。
两人落足岛上,雀儿松开手,一指前面的一片竹林,说:“走吧,我就住在里面。”
翠竹碧绿,根根晶莹。
两人穿过一条石径,前面出现一幢小楼。飞檐如钩,掩映在竹林间,当真如世外桃源。
突然,楼中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雀儿,你怎么把外人带回来了?”
战龙吓了一跳。雀儿低声说:“别怕,是花婆婆。”说到这,雀儿扬声道:“婆婆,这位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说话中,雀儿一推门,走了进去。
战龙随后跟了进来,只见楼阁宽敞明亮,里面摆设虽然简单,却透着一种素雅。大厅正中有一张八仙桌,左右各有一张藤椅,左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白发苍苍,脸上横纵各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战龙抱抱手:“小子……战龙见过花婆婆。”
花婆婆上上下下端详了他几眼,对雀儿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仙人岛的规矩,怎么能带外人进来,这不是要害了人家的命吗?”
雀儿将经历说了一遍,嘟着嘴说:“婆婆,当时连海蚌都不敢救我,他还不是怕死?可是,这位姐姐毫不畏惧地救了我,婆婆,我带姐姐回来,就是想报答她啊。”
“你应该知道的,仙人岛规矩重重,你这样做,会误人家一生的。”
“雀儿知道啊,可是,既然姐姐已经出手相救,就等于和仙人岛有了干系,即便我不把姐姐带回来,掌刑使者也不会放过她。”
“嗯,你说的也是。”花婆婆再次看看战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战龙抱抱手:“战龙,战龙的余,战龙的小……”
“好啦,别说了,你出手救雀儿,应该是出于对仙人岛的规矩毫不知情,唉……”
战龙奇怪地问:“难道说,我救了仙人岛的人,反而要被仙人岛的人惩罚吗?”
花婆婆点点头:“不错,这就是仙人岛的规矩。”
“这是什么鸟规矩,一点天理都没有……”战龙大呼冤枉。
“仙人岛的规矩就是天理,战龙,你先在岛上住下来,让雀儿慢慢地把岛上的规矩告诉你,这竹林是我们的范围,你可以自由来去,但是,万不可走向楼后,因为……好了,当你知道了仙人岛的规矩后,你就明白了。”
“楼后……”战龙心道:楼后有什么古怪,难道藏着什么宝贝不成,我战龙历经劫难来到了仙人岛,可谓冒了九死一生的危险,决不能白来一趟,有什么宝贝,统统带走。
战龙正自想着,雀儿突然拽了他一把,说:“来,看看我的房间。”
战龙握着那只温软的小手来到了一间卧室里。说是一间,其实是两间,里面还有一间套房。
这就是雀儿的卧室。卧室同样的简约,除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的一面铜镜和一把篦子外,就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锦被,被子上绣着几只鸟儿。
里面一间是雀儿的浴池。池水冒着热气,居然是热的。
雀儿嘻嘻一笑:“龙姐姐,雀儿的浴池好不好,实话告诉你吧,这下面原本是一个温泉……哦,我要洗浴了。”
说着,雀儿三五几下除去自己的衣服,纵身跃入池中。
在池中的雀儿哪里是一只鸟,分明是一条鱼。白条条的鱼。
战龙赶紧回过头来,心中蓬蓬直跳。哦,太刺激了,这……这不是梦吧,我战龙居然有这样的眼福……不行啊,教书先生说非礼勿视,我不能看……管他呢,教书先生又不在这里。
战龙第一次看女孩子洗浴,这场面或许他曾经在梦中期待过,但是当真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战龙又有些不敢偷窥。他抬脚想往外跑,怪了,自己那双脚就是动不了。
好矛盾啊。战龙想看又不敢看,耳中听着雀儿戏水的声音,眼前幻想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子,心想:雀儿的身子一定很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