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逛逛忙忙的一直在拨着莫瑾那头的电话,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无助的她除了流眼泪什么都做不了,那滩可怕的血迹还在地上。
家里的人都去医院了,两个下人都在奶奶房间陪她聊天,以防她又不放心我,去房间看我,下午的一切像一场不会惊醒的噩梦般。让人余悸犹存……
安安抬头向天:“如果孩子保不住,大嫂一定会走的,大哥,你在哪?”她的祈求仿佛被老天听到一般,院外传来车轮声,她以为是薛敏来了,奔进院子,莫瑾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左右了看了看:“家里怎么如此冷清?”
安安失神的看着他,楞了半晌,感觉眼前的人那样不真实,像是梦里的人,只能看到却触摸不到一样,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大哥?”
莫瑾没有发觉安安的异常,直奔后排厢房而去,他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是少校了,然后再告诉我,他退伍了,以后不走了,每天在家……
推开房门,屋里空一人,他心中失落空寂,奶奶屋?
思着,转身向前院走,回过神的安安,跑到他身边:“大哥,快去医院,大嫂……”
莫瑾顿时心脏咯噔一下摇着安安问:“你大嫂怎么了?快说?”安安泪流满脸的说:“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回来?大嫂……流了好多的血!”说着她指着电话旁的那滩血迹:“快去医院啊!!!”
那滩血让他脑袋一阵轰炸感,扔掉手中的行李掉头冲出院子,跳上汽车直奔宁潼市医院,急匆匆的来到手术室门前,他看到了满楼道都是焦灼等待的人,每个人脸上写满疲惫,像经历了千年风霜一般,沉淀着沧桑和悲凉,钱叔一声:“大少爷?您可回来了!”
父亲抬眼看到他,二话不说,站起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劈了下去:“看看你造的什么孽?你还配当一个父亲吗?我莫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莫瑾整个右脸肿起老高,一片火辣,却远远不及他的心中那份悔恨,母亲的低呜了出来:“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家都撑不起来,谈什么爱国?大婚三日说走就走,自你走后,新房睡了一晚,说什么都不肯进去,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怎么能和她怄气?瑾儿,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莫瑾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没有想到三天,短短的三天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干爹冰冷的说:“给我的女儿写休书吧!”
莫瑾低低的一声:“进去多久了?”
钱叔赶快说:“10个小时了!早上在家晕倒的……”
“10个小时?”莫瑾一阵眩晕,扶着墙看着那扇紧紧闭着的门,他满怀喜悦的回来,竟然是面对一个,妻离子散的局面?他在心中默默的祈求:“可乐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
手术室医生护士10个小时的紧张抢救,主治医师一个重重的叹息后,卸下了一身的紧绷,护士帮他擦掉额头的汗欣慰的说:“孩子终于保住了!”身旁的护士长由衷的一句:“曹大夫,不愧是神刀啊!”
曹勉很不乐观的摇摇头:“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自己了!”
护士长意味声长的点点头说:“希望这对奇母子能够活下来!”
当护士拉开手术室门时,所有人围了上来,护士长身后,曹勉医生满身疲惫的走出手术室,莫瑾失控的抓住他:“我的妻子怎么样了?”
10个小时的神经紧绷状态,他极度需要休息,有气无力的说:“接下来只能看她自己了!”
母亲深知,如果孩子没了,那么莫家留不住我了,一个女人的承受力有多少?痛失爱子,那是天塌的感觉,她像祈求上天给她掉点钱一样,存着一丁点的幻想的问:“孩子……没保住?”
护士长坦诚的说:“现在不是孩子的问题的,是大人能不能活下来!”
莫瑾失声惊叫:“你说什么?”妈妈当场一个踉跄,跌进干爹的怀里:“心儿……”
曹勉简洁的说:“母子同命,如今产妇重度昏迷,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医生说,再好的医术也救不活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孩子生命力很顽强,母体的一点点营养全被它吸了去,导致现在的大人命悬一线!
暂时输些营养液观察着,如果7日内醒不过来,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如果孩子能坚持到足月,剖宫产后,只怕产妇也会撒手人寰了……
大夫的一字一句像死刑的宣判一样,敲打着莫瑾的心,敲打着所有人心,娟无法接受的捶打着莫瑾:“都是你的错!如果当初让高捷带她走,还会这样吗?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
“我没有不爱她!”娟一声声指控:“你怎么爱的?哪一个女人大婚才三天就独守空房,哪一个女人头九回娘家自己一个人?为了你的孩子,她遭了多大的罪,一口饭吃不下,你到底为她做过什么?”
当我被护士小姐推出手术室时,白色的被子下,我的身躯像空壳一样,被子平平的铺在床上,如果不看头,不会察觉被子里有具身躯,怀孕四个月。
脸上的氧气罩盖着鼻子和嘴巴,消瘦的脸色永远都是那个惨白,白的渗人,妈妈连手都不敢碰一下,怕一碰就碎了,碎成粉末,风一吹什么都有没有了,莫谨看着紧闭双眼的我,觉得他连抱一下自己妻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问自己,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天伦之乐,不是男人最盼望的吗,他曾经都拥有了,却被自己亲手毁掉,赔上的不是自己,却是那个最爱的人的命!他该遭什么雷击吧?
重症监护室三天了,床上的我如果没有氧气罩,没有人会认为我还有气息,因为我的胸脯都不曾有起伏,安静的像一朵夜光下的睡莲,悄无声息……
莫瑾在床前守了三天了,我的眼睛一直都紧紧的合着,他祈求了亿万次:“可乐我退伍了,再也不走了,我们以后可以每天闺房密语了,可乐,我们的孩子还在顽强的活着,你不能放弃啊,你说过,你不会当逃兵,从前都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给我一次机会,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软弱无骨的手一直在他的大手中包着,病房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把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一下,也会站起来,拿掉氧气罩俯身贴在我冰冷的唇上,颤抖的三个字:“原谅我……”可我依旧毫无回应,倔强的继续沉睡……
干爹想尽一切的办法联系薛敏,派人日夜守在薛家,薛妈妈给的电话号码,拨了几次都无人接听。
第四天那个电话终于接通了娟娟:“我找薛敏!”
刚刚完成任务回来的如烟满身疲惫,递出电话:“姐大,你的电话,快点打完,问问丫头怎么样了?我这两天眼皮成天的跳!”
薛敏还是那样的无精打采,拿起电话:“我是薛敏!”
娟娟问她,真的那么狠心吗?薛敏有点不知所云,由于太过激动,娟说话颠三倒四,听的薛敏一头雾水,她最后在电话里说:“你真的忍心的话,就让她那样走吧!活过来也是被你们的无心伤害,真如她说的,原来她从来不曾是任何一个人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命终究还是死在你的手上!”
娟告诉她我还有三天的期限,让她自己选择吧。
愤愤不平的娟直接挂掉了电话,薛敏一脸的狐疑,冷月问她怎么了?她痴痴的说,娟告诉她,我只有三天时间了,欧阳兰问,什么意思?她说不知道,她电话又给薛妈妈打了过去,薛妈妈那头心急如焚的问她怎么还没有去莫家?真要出了人命,她如何向莫家交代?
她不愿相信我真的出事了,电话又给莫府打了过去,她问可乐在吗?安安说我住院了!
“住院?”她有点稳不住了,问怎么了?安安好半天才听出是她的声音,惊的问:“你是薛敏吗?快点救我大嫂啊!只有三天了,医生说在醒不过来,一辈子都醒不过了……”安安告诉她,就是她的那个电话让我大出血,手术后再也没有醒来。
她痴痴的问身边的人:“可乐成亲了,不是应该最在乎莫瑾了吗?不是就能放下她了吗?”
如烟反对的说:“我觉得不会,你在她心中有一个很特别的位置,她会坦荡荡的爱莫谨那个男人,那是正常的男女之情,但也会撒娇的腻着你,那是对你的一种依赖,胜过姐妹情,看到刘成她会生气,却也会想尽办法的为你们创造机会。盼着你们也成亲。这个丫头真奇怪!”
欧阳兰走到如烟身边:“你还挺了解她?”
如烟不理她继续说:“你的眼睛看不到呀,看看她身上的疤!哪条和姐大没有关系?可她说过一句怨言吗?傻丫头就是傻丫头,每天看着手上姐大咬的疤痕就会偷笑,试问,你见过那样的人吗?”
冷月问她电话里到底都说什么了?她说两个人都说只有三天了!“三天?什么意思?”
薛敏已经有点慌手慌脚,不知所措了,母亲告诉她,家里每天都有人打电话,门口24小时有人守着,看来,真的出事了………她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她想将整个事情弄清楚,却脑袋越来越乱……
冷月抓住重点问:“为什么是三天?”
“莫安说她住院了!”
“住院?”如烟曹起车钥匙就向门外走:“愣着干什么?赶快去看看啊!!”
这一章写的脑子好乱啊,大家看着乱吗?有头绪吗?我有点云里雾里的,角色一直变换,变换的晕头转向了,大家就晕头转向的看吧……
薛敏马上到了,见到可乐能催泪吗?我酝酿酝酿去了,对了有一位可爱的小朋友送了一朵花花,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