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言和顾远煜来到石头村,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现在已经修缮完毕的新家,只是,他们远远就看见里面若隐若无的灯光,走得近些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训斥的声音。
那熟悉的语气让二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不祥的预感,顾远煜正在大院里发愣时,苏言言飞快的跑进屋,看到顾萧氏正在屋子里坐着,而顾朱氏站在一旁唯唯诺诺,原本整洁的屋子变得混乱不堪,衣物都洒了一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苏言言大喊一声,把正困得浅眠的顾萧氏给吓了一跳。
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顾萧氏看了她一眼,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好,我就再说一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苏言言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顾萧氏等人。
顾萧氏转头看了眼顾朱氏,故作疑惑地问道,“怎么?是我这个老婆子太久没有出来活动了,都不知道来自己儿子家是犯法的吗?要不请官老爷来定夺?”
顾朱氏听到这句话,立刻开口附和,“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古以来就没有娘到儿子家中是犯法的道理。”
苏言言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人,肺都快要气爆炸了,怎么这么无耻?而偏偏她又不能真正的和顾家扯清关系。
小睿被吵醒了,顾远煜听着自己的老母亲为难苏言言只好拉着小睿走了进来,“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是不知道娘今天来儿子这里有何要事?”
顾萧氏搓了搓手,眼里散发出亮光,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令她厌恶的人,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怎么?现在发达了,就忘了你家老娘吗?如果今天不是你二嫂看见有人来修缮屋子,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
顾远煜听了这句话,眼睛狠狠地盯着顾朱氏,顾朱氏可不怕他,恶狠狠地也瞪了回来。
“你不必用那样的眼光看着你二嫂,我告诉你,今天,你最低也要给我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娘,你也知道这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二十两,我哪怕现在上山打猎也很难挣出这么多钱。”顾远煜心里有些为难。
“怎么?有钱修缮房屋,没钱孝敬你老娘?我命苦啊!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儿!”顾萧氏哭诉着,声音越来越大,就是想把邻居都吸引过来的节奏啊!苏言言忍不住唾弃她。
“钱是言言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顾远煜很明显小视了母亲的无耻程度。
顾萧氏听到这里满不在乎的摇摇手,“这有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的不就是你的吗?这有什么可以为难的?”
“娘,你这是在逼我吗?”顾远煜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眼里的寒意深可刺骨。
“不给十两银子也可以,”顾萧氏立刻停止了哭泣,“既然你媳妇可以说书挣钱,一天,我也不多说,你媳妇既然可以赚七十文钱,我,你二哥二嫂,怎么说一天也该给我们五十文钱!”顾萧氏开口。
“你怎么不去抢钱啊?”苏言言立刻怒了,本来是自己赚的钱,凭什么要给他们这么多?况且,如果仅仅是给顾萧氏也就罢了,二哥二嫂是什么鬼?难不成要她和顾远煜赚钱养怎么一大家子?
“不给?不给你信不信我到官府告你,我告诉你苏言言,我是你婆婆,你得给我受着。”顾萧氏说道,看向苏言言的眼里满是不屑,她根本不会报官,从顾远煜这里断了生活来源,她可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你去告啊!我告诉你,我苏言言就是没有怕的,你要告的话麻烦快点,不要在这里挡我的道。”连着几天的欺辱,苏言言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系统可有可无,全都是靠她自己在这个贫穷时代生存罢了。
顾萧氏从来没有看到她这般,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清醒过来后知道自己被一个小辈吓得后退后恼怒万分,抡起了手掌,想要呼在顾苏言言的脸上,可惜,立刻被另一双充满老茧的大手给抓住了。
顾萧氏看着顾远煜,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学会和我动手了?你信不信我告官说你不孝立刻把你抓进去!”
顾远煜松开了手掌,看向顾萧氏的眼里冷意更甚,苏言言很有眼力见地把手帕送上,在顾远煜不解的目光中,轻轻地擦着他的手。
“小心点,这种人不仅仅身子脏,就连那颗心,也已经脏到令人作呕,你不要沾染到这种脏东西。”
顾萧氏和顾朱氏听了这句话也怒了,只是这时候的顾朱氏看到苏言言手里的包袱,向婆婆试了一个颜色,顾萧氏也注意到了,料想是什么好东西立刻奔了过去。
苏言言心里暗叫不妙,连忙跑开阻止两人靠近自己,可是她根本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在混乱中装着笔墨的包袱被抢走,而她被推到了墙上。
“言言!”顾远煜惊呼一声,而此时的苏言言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涨,天和地在这一时刻交换起来,让她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中,她看着靠在墙壁上的扫帚。
苏言言把扫帚拿了起来,发了狂似的正向正在拆着包袱的两人打去。
“滚滚滚!滚出我家!我告诉你,你们再敢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苏言言怒吼道。
“哎呦呦,好你个苏言言,居然敢打我,唉哟哟,顾远煜,我不管,你立刻给我把她休了,哎呦呦……”顾萧氏等人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胆子,一边护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跑了出去。
关上大门,苏言言背靠在上面,想起自己来到这里后发生的这些事,越来越多的委屈在她心里蔓延。
顾远煜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强势的苏言言靠在大门上,泪水充满了眼眶,从脸颊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