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欣赏着孟溪恐惧的神色,她笑意绵绵地说,“别怕,很快的,很快就会好的,我保证你会有一张新的面孔。到时候,秦淮一定不会再爱你了,多好啊……”
就在刀锋即将划上孟溪的脸颊的那一刻,仓库门口响起一道森冷无比的声音。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这个充斥着怒意的嗓音……孟溪心头一跳,循声望去,门口立着的颀长俊拔身影,不是秦淮又是谁。
孟溪眼眶一热,随机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极为难看,想要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脸上的伤无奈自己被人牢牢固定着脑袋,只能垂下眼睫,掩去情绪,不看秦淮。
秦淮本是对着孟溪怀着一腔恨意的,可是在进来以后,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千疼万宠的人儿竟然如此狼狈,身上沾染着许多灰尘,发丝凌乱,最最让他心疼的是,那张清妍明丽的面孔已经肿得看不出来本来颜色,红得充血,那样不堪入目的狼狈,即便是孟溪酒后吐真言,他也没有想过要这样惩罚她……更过分的,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刀贴在他的女人的脸上……
秦淮想,他想要杀人了……
桃花眼里略过一抹触目惊心的猩红,秦淮大步朝前又去。
孙浛自秦淮进来时起,一张俏脸就失去了颜色,他怎么会来,秦淮怎么会来,秦淮是怎么知道孟溪在这里的,秦潮不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孙浛慌忙辩解道,“秦淮,秦淮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淮没有说话,阴沉着一张绝美的脸,牢牢地盯着孙浛的手,像是要将她的手给剁掉,以泄心头之恨。
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可怕男人,孙浛握着刀的手抖了下,像是一下子才回过神来,一把扣住孟溪的脖子,将刀架在孟溪的脖子上面。
颤抖着声音说,“秦淮,秦淮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割了这贱人的动脉!”
“你割一个试试!”
秦淮脚下步子不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一股子磅礴的森气。
望着眼前极为可怕的男人,孙浛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秦淮,我真的敢动手的,我想你不想这个贱女人没命吧……”
“呵。”阴寒至极的一声冷笑从秦淮的喉间溢出,“你若动了我的女人,我必将千百倍的施加在你身上,先划花你的脸,再剁了你的手,然后在一寸寸割裂你的皮肤,让你体无完肤……直到流血而亡……”
那张脸阴鸷得可怕,那声音那样阴森可怖,宛如吞噬人的撒旦一般,,似乎孙浛要是真的动手了,秦淮就真的会那么做,甚至于皮肤上已经传来了痛感。
孙浛犹自不放弃,看着还有没几步就要过来的男人,抖着声音说,“秦淮,你不能为了这个女人这么做,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她的语气怨毒起来,手上也一紧,“秦淮,为了这样一个贱女人不值得!不如一刀结果了她……”
孙浛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淮已经过来了,站定在她面前两步远的位置,冰冷地下命令,“放开她。”
“我不!秦淮,你再过来我就真的要结果了她了!”孙浛挟持着孟溪后退了一步,手上也跟着用力。
孟溪感觉到脖子上一痛,应该是被划出血了,不过,跟脸上的伤相比,这点痛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了。
秦淮睨着孟溪白净的脖子上渗出来的血花,眸底深处骤然一寒,“孙浛,你在找死!”
下一刻,秦淮猛地上前一步,出手如电地攻击在孙浛的手腕上,孙浛吃痛,叮当一声,她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秦淮已经被秦淮护进了怀里,跟着,孙浛还不来及反应就被人给制住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做,我要告诉我爸,秦淮,你会后悔的!”
不理会孙浛的大喊大叫,秦淮动作轻柔地抚着孟溪的头发,“溪溪,别怕,我在。”
孟溪原本只是眼眶一热,可是这会子是真的想要哭了,她一醒来躺在陌生的地方,浑身无力,刚才她又被孙浛带来的男人制住,她最怕的不是被扇耳光被毁容,而是怕那些男人,她怕孙浛会让他们……好在秦淮来了,她突然好想哭,忍不住扑进秦淮的怀里……
看着秦淮那样爱怜地抚着孟溪的长发哄她,孙浛眼红得厉害,一呛怨气脱口而出,“秦淮,你就不能看看我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你的眼中一直都没有我的存在……你就这么喜欢她吗?她有什么好的?白莲花?会委屈?秦淮,你别看这个女人一副委屈白莲花的样子,她的心可黑了,谁知道她背着你有几个男人?!”
谁知道她背着你有几个男人……
这一句话彻底惹毛了秦淮,全身上下的气压倏然一寒,秦淮忽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得妖孽气息十足,笑得人背脊发凉。
秦淮轻轻抬起孟溪的脸,嗓音懒散地开口,他说,“溪溪,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孟溪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心里有些羞窘,毕竟此刻她的脸实在是不好看,便没有说话。
秦淮也不在乎,他温柔地看着她,笑着说,“溪溪,我们来玩个报复游戏吧,她打了你,你十倍奉还给她,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打,好不好?”
“什么!秦淮,你说什么?你居然让这个女人打我?!”
秦淮的声音虽然在笑,孙浛却觉得恐惧得厉害,她拼命挣扎起来,无奈她哪里是那些保镖的对手,半点都动弹不得。
虽然孙浛打了自己,可要孟溪主动去打人,她似乎有点做不到,害怕地看着他,艰难的吐字,“秦淮,我……”
秦淮格外宠溺地抚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别怕,我让你打,你就打。往死里打,打不死的,打死了我负责。”
孟溪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孙浛再次炸毛了,喊叫起来,“秦淮,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居然让那个贱女人往死里打我,你太狠了!”
秦淮视线轻飘飘地移向孙浛,那双眸子里不复温柔,只有冷戾的气息,“再叫,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
孙浛被那目光看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敢再发出半点儿声音。
秦淮这才重新瞧着孟溪的脸,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泛着纵容的气息,秦淮对她说,“乖,放心动手,有我在。”
孟溪吞了下口水,这种事她没有做过,她也确实做不来,更何况……“秦淮,我现没有力气……”孟溪嗫嚅道。
闻言,秦淮挑起嘴角,轻轻笑了,唇畔的弧度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他漫不经心地说,“那有什么,我握着你的手打就好了。”
于是,秦淮真的就握着孟溪的手,朝着孙浛的脸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有些重,疼得孙浛哇的大叫出声,“秦淮,你居然带着她打我!你就不怕……”
孙浛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另一边脸就感受到重重的一巴掌。
后面孙浛还想说什么,可惜秦淮并没有让她有机会发出声音。
秦淮就那样把着孟溪的手,给了孙浛好几个巴掌。
见秦淮还要带着她打孙浛,孟溪看着孙浛已经不堪入目的脸颊,缩了缩酸软的手,“秦淮,够了,她的脸已经肿了……”
“够了?”秦淮音调高高上扬起来,眼神阴鸷地看着孙浛,清透的嗓音说,“溪溪,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的脸,比这可难看多了。”
难看多了?
孟溪心口一滞,即便她性子再怎么温吞,也是在乎自己的脸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很难看吗?”
秦淮语气笃定地说,“非常难看!”
孟溪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盛满了失望,真的有那么难看吗?
秦淮趁热打铁,语气不紧不慢地说,“所以啊,我们还要再接再厉。”
下一秒,巴掌声再度响了起来,直到孟溪累了喊停为止,秦淮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孙浛。
“既然累了,就走吧。”秦淮抬手轻轻摸了摸孟溪的脑袋。
然后让自己的保镖接着打,长臂一揽,直接将孟溪打横抱起,迈开长腿就出去了。
孙浛望着他们的背影,再也叫不出来声音,开始泗横流,她恨死了孟溪,前所未有的恨,若不是孟溪,秦淮又怎么会如此对待她?!愈发是恨极了孟溪,在心里暗自发下有机会要狠狠找她算账的毒誓……
凯迪拉克车内。
自上车时起,孟溪一直把脸埋在秦淮的精实的胸膛里,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像是在掩饰着着什么。
秦淮看着怀里乖巧地蜷缩着、只露出幼白如瓷器的耳垂的女人……他了解她,他当然知道原因,孟溪这是觉得自己的脸难看,不敢见人了。
说实话,秦淮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那些被她和大哥欺骗的难过还在胸腔里蔓延着,并没有消失,只是眼前的人儿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叫他怎能不心疼不心软。
几番隐忍,终是难以放下,秦淮伸长一只修长的手,手指动作轻缓地抬起她的脸,那力道很柔,既不让她有机会躲开,也不至于让她红肿的脸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