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那个号码显然是买来用的一次性号码,他找不到任何信息,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个人打开电话以后,他的溪溪就变了,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还是说,那个人跟六年前他们分手的事情有关系呢?
一想到这,秦淮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就滑过一丝深深的阴郁之色,既然他的溪溪不说,那么他就自己查,他一定要查出来那个人是谁……
“秦淮。”
身边的女人终于出声了,打断了他的思绪,秦淮收回眼中的神色,循声望去,目光很是温和。
似乎是斟酌思考了很久,孟溪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秦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再度和你分手,就像六年前那样,你会怎样?”
就像六年前那样……和他分手?
果然,秦淮面上半点不显,勾了勾性感的嘴角,噙起抹别有深意的笑弧,秦淮说,“溪溪,我不会有这个让你和我分手的机会的。如果你敢提,那我就将你关起来,让每天出现在你眼里的人只有我。”
明明秦淮是笑着的,那笑容也是潋滟妖冶的好看,孟溪却不寒而栗起来,慌忙垂下头,她低声说,“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看来她又要不告而别了吗?毕竟秦淮已经跟六年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不是以前那个傲娇粗暴的大学学长,他是沃顿的总裁,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他对她的执念也比以前还要深,如果她敢提的话,他估计会发疯吧……
孟溪啊孟溪,你才答应过和他在一起的,你怎么又要动了不告而别的心思了呢?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啊?
“溪溪,可以告诉我,六年前你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吗?”
忽然耳边传来这样一个磁性清透的男性嗓音,那声音低低的,完全没有侵略性,下意识地,孟溪就要开口了,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秦淮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孟溪硬生生地收住了嘴巴。
想了想,尽管她觉得很卑劣,她还是低声说,“你不是说你不在乎了吗……”
“溪溪,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一起去上班吧,中午一起吃饭。”
秦淮像是忘记了自己刚才问了什么,一边用餐巾擦了擦手,一边声音中带着宠溺地说。
孟溪愣了愣地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就仿若她刚才看花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也只能点了点头,随即才想到了什么,孟溪说,“萧澄昨天刚回t城,我们约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恐怕不能和你一起……”
闻言,秦淮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里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来,他说,“溪溪,出了上次那档子事,你觉得我还能单独让你去和那个萧澄见面吗?”
孟溪有些羞愧,“上次也不是我单独去见萧澄啊,还有秦洋,我们一起的……”
秦淮面色更加冷了,语气十分不好的说,“你还有脸说,为了离开我,你连小东西都不要了……”
孟溪的面色更加内疚了,耳根子也浮起了一丝薄薄的红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和苏浛……我说的,我不会做第三者……”
似乎就是等着孟溪的这一句话,秦淮毫不犹豫地接话道,“溪溪,只要你再也不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在那样对你,你会成我的唯一,这辈子的唯一。”
那清透的磁性嗓音里流淌出来的笃定与执拗,听得孟溪眼眶一热,可她什么都不能回答他……
秦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配啊……
“就这么定了,今天中午我和你一起去见萧澄。”
见孟溪低垂着脑袋不说话,秦淮不容拒绝的下了定论。
孟溪惊得一下子抬起了头。
“怎么这么看着我?”活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秦淮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抬起一根修长明晰的手指刮了刮她翘挺的琼鼻说,“萧澄毕竟是你的好朋友,而你是我的溪溪,我当然要去见见她了。”
于是,中午的饭桌上出现了这样的局面,秦淮、孟溪、萧澄,还有萧澈……四足鼎力的坐法。
萧澄略微有些坐不住了,凑到孟溪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妞,你怎么把秦暴君给带来了,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吗?”
孟溪看了眼秦淮,小声回答,“秦淮他想认识认识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澄想了想说,“行吧,看在他是你男人,我就勉为其难地让秦暴君上桌子吃饭了。不过,我弟也在这,看到你俩秀恩爱,我还真怕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啊,要知道,你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女神的存在。”
孟溪听得有些好笑,悄声在萧澄耳边说,“萧澈才不会呢,他已经知道我和秦淮的事了。”
这边两个女人聊的正投入呢,那边秦淮和萧澈各自目光交流了一番,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秦淮乍一看到有个年轻男人坐在那,再看那和萧澄有些相似的眉眼,心里不由升起一丝警觉……
萧澈看到秦淮进来的时候,眼中神色暗了暗,原来这就是孟溪喜欢的男人,那长相那气质的确颇有吸引人的地方,而且看眼神也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好惹的,孟溪那么温柔,跟这样强势的男人在一起似乎会吃亏呢……
不过,秦淮和萧澈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
秦淮唇畔边泛着浅浅的弧度,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秦淮。”
萧澈也是露出两个小小的的梨涡,回以一笑,“我叫萧澈,萧澄的弟弟,孟溪的……”顿了顿,他才说,“孟溪的男神。”
立时,秦淮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凛,里面就迸射出一道戾气十足的光芒。
萧澄见状,才改口道,“噢,说错了,我是孟溪的……好朋友。”
秦淮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只是心里暗自对萧澈这个人防备起来,这个人虽然笑眯眯地,可他觉得这个人比谭沐还要深不可测,萧澈绝对没有他表面上那么简单。
几人入座以后,萧澄开始对着秦淮抱怨了一通,谁叫秦潮惹到了她,听完萧澄的描述,秦淮总结出一句话,“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奇迹。”
萧澄有些怒了,“姓秦的,你说什么呢?”
秦淮语调没有什么变化的说,“我哥这个人素来冷得很,你碰到他,还泼了他酒,居然还能活着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看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孟溪,秦淮给孟溪夹了一筷子菜说,“看在你是溪溪的好朋友,我给你提个醒吧,最近最好小心一点,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也无能无力。”
闻言,萧澄怒极了,反倒笑出了声音,“姓秦的,听起来你哥好牛逼的样子,似乎连你都要忌惮他几分呢。”
“不是我忌惮他,他是我哥。我了解他的为人,睚眦必报,你懂吗?”
“好吧,那还真是谢谢你了,甘愿冒着手足情深被破坏的危险来提醒我,真是难为你了。”萧澄故意笑眯眯地讽刺了一句。
秦淮也不跟她计较,毕竟现在孟溪在他的身边,而萧澄又是孟溪的朋友,他不想让孟溪为难,只是……为什么,他觉得他每提起他哥,孟溪的脸色就更加白了呢?
不仅是秦淮,原本不停说话的萧澄也发现了,更别说一旁一直异常沉默的萧澈了,孟溪的异样,谁都看在了眼里。
萧澄不由摸了摸她的脑袋,担忧地问,“妞,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脸这么白,这额头也有些凉呢。”
孟溪回神,忙说,“没什么,可能这几天工作太累了,我休息一会子就好了。”
一顿饭,吃完以后几人的表情各异。
秦淮送孟溪到拓诚门口,孟溪下车以后,怀着重重心事去上班了。
下午工作了没一会儿,萧澄的短信就发过来了……
——妞,有啥事你就说啊,别老憋在心里头,姐姐我看着难受。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孟溪就有些想要泪崩了。
她和萧澄萧澈以前是邻居,从小就玩得特别好,每次孟学礼对她打骂的情况下,萧澄都会想办法帮她……后来萧澄一家搬家了,孟溪还为此伤心了好久。
六年前,她和秦淮分手,刚来s市,人生地不熟的,孟学礼又病了,一切担子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碰巧间,她遇到了萧澄,这六年,一路走来,萧澄和萧澈帮她良多,把她当作好朋友,关心她照顾她,在孟溪看来,萧澄早就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了。
强忍住泪意,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孟溪回了萧澄六个字……
——我想离开秦淮。
不到十秒钟,那端就回了一句话……
——我握了棵草!妞你们这不是刚在一起吗,怎么又开始闹腾了……
有那么一瞬间,孟溪想要将六年前的事全部托盘而出……
转而,孟溪硬生生压下了凌乱的心绪,那样难堪的事情,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的,更何况萧澄是她最好的朋友,萧澄要是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呢?就这样埋藏在心底里吧……毕竟,这段时间,她和秦淮在一起,也只是偷来的幸福……
孟溪咬了咬牙,继续回复她。
——萧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答应我,你什么也别问我了,我只想离开秦淮。
萧澄看了眼短信,叹了口气 然后开始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