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持,“不行,这种事跟宠物又没有关系。”
何远冷淡地点点头,“行吧,那就不送,我过几天要出差。”
“阿远,这个月生活费没了,你能再给我转点吗?”
现在菜和油都涨价了,水电费也贵,买东西花的钱比以前多了。
“一个月两千还不够你花的啊,也不知道都买了什么,行了,给你转过去了。”
我看着他不耐烦的神情,最终什么都没说。
05
过了差不多一周,谁都没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我的生活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秦香莲没再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催生方法,大对数时间都在小区里闲聊。
何远拿下了副总的职位,虽然是小公司,但是经常加班,回来时身上总带着酒味。
我以为这些是生活越来越好的征兆。
但仔细想想,很多事情在这时候就已经显出端倪,只是我太迟钝,没有发现。
这天,我给何远洗衣服时,在他的外套里发现了一只没拆封的口红。
包装很精致,一看就是送人的礼物。
我顿时又惊又喜,从结婚到现在,何远几乎没送过我礼物。
而我,从不上班后就没用过这些化妆品。
我拿起口红,正准备试一下颜色时被何远夺走。
“别乱动,这不是给你买的,是送给合作伙伴的礼物。”
我有点委屈,“我还以为是送给我的。”
“送给你干嘛,你一个家庭主妇用什么口红。”
他或许只是开玩笑,我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经常打扫卫生做饭,又舍不得买护肤品,我的皮肤粗糙了很多。
而何远,他升职之后,气质变得更好,有时候跟他走在一起,
我忍不住说,“你能给我转钱吗,我想买套护肤品。”
“大宝不是也能用吗,花这冤枉钱干什么?”
在我准备反驳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好,请问找谁?”
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你好,我叫姚月。”
“还有,我怀孕了,你老公的种。”
07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空白一片。
秦香莲把我推开,小心地扶住站在门口的女人,脸上的笑近乎讨好。
“小月,你怎么来了,外面天热,我们进来说话。”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妈,你早就知道了?”
“我们家三代单传,你不能生赶紧让位置。”
我以为这又是秦香莲想出的催生手段,比如花钱雇一个孕妇来演戏。
但何远的反应让我心中最后一丝庆幸也没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女人,他的视线不是茫然,而是闪躲。
“阿远,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何远视线闪躲了一下,被姚月推了一把才抬起头看我。
“对不起。”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心如刀绞,“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们结婚才三年啊,你当时说过会好好对我的。”
“是,我是这么说过,但是,哪个男人不想有自己的儿子啊,总不能因为你不能生,就让我成为何家的罪人吧。”
姚月看了我一眼,就移开视线。
她虽然怀孕了,但打扮得体,处处透露着都市丽人的气质。
我身上还系着围裙,浑身都是油烟的味道,为了省钱,长时间不打理的头发已经失去光泽。
鲜明的对比让我涌起复杂的情绪,何远好像要说点什么,我推开了他,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外面在下雨。
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
当年,我以为何远靠的住,以为自己和所有婚姻狼狈收场的人不一样,远嫁时义无反顾,但回头看看,三年感情跟喂了狗没什么区别。
点点跟在我身后,发出焦急的汪汪声。
在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闺蜜的来电。
08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了。
闺蜜眼睛红红的坐在床边,看到我醒来后才松了一口气,边擦眼泪边问我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遇到问题了。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你这里出差,本来想制造惊喜的,没想到成惊吓了。”
“那点点呢?”
“我把点点送到宠物店寄养了,你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
我看着闺蜜担忧的脸,又想到了妈妈。
远嫁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络就很少,如果让她知道何远的事情,说不定会骂我,说我自讨苦吃。
闺蜜没注意到我的失神,她给我切了个苹果,然后问,“何远是不是出差了,我给他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何远的事情告诉她。
听完后,闺蜜气愤地不行,“当初求婚时说的好听,现在暴露真面目了,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就找人揍他一顿。”
我赶紧劝住了闺蜜,下午去医院办了出院手续。
“你出院干嘛,不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我要回去。”
闺蜜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甜甜,你听我说,何远那人不值得,你回去干嘛。”
“别担心,我是回去跟他离婚的。”
顺便,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09
只是过了两天的时间而已,他们没有换锁,我用手上的钥匙打开了门。
一家三口正在吃饭,我的到来打破了温馨和谐的场景。
秦香莲反应最大,立刻放下碗,挡在姚月身前,眼神不善地盯着我。
“你回来干什么?”
“为什么不回来,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
姚月砰地一下放下碗,“何远,你跟你妈什么意思,不是说已经离婚了吗?”
“我告诉你,赶紧离婚,要不然我就去把孩子打了!”
姚月把桌上的碗筷全砸了,一边往外面走。
孩子就是秦香莲的命根,她一听到这话,什么心思都没了,也顾不上我,做小伏低地跟在姚月后面。
“小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跟她离婚的。”
确定她们已经离开后,何远转头看我,“这件事算我做的不对,我对你还是有点愧疚的,我可以给你一点补偿。”
“好啊,你是过错方,财产分割上应该我拿大头,房子和一半存款都得归我。”
何远用力拍着桌子,被我气得不行,胸口急促起伏,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你他妈胡说什么,这几年都是我在工作,要不是我养你,你早就饿死了。”
“还财产,我告诉你,家里的钱都是我的。”
“这几年,我确实没有工作,但是何远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不要工作的。”
他好像被戳到了痛点,抬起头就要打我。
我早有预料,往他脸上喷自制的防狼喷雾。
果然,男人的话跟狗叫没什么两样。
什么愧疚,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还不是原形毕露?
10
何远捂着脸,过了很久才缓过来,正巧秦香莲又打电话过来,说姚月还在生气,要他赶紧去哄。
他走之前还瞪着我,最后撂下一句“走着瞧”。
我反锁上门,在屋子里找存折。
除了每月给我2000生活费,然后还8000的房贷,何远剩下的那点工资都交给秦香莲。
但看着存折上的钱和记账本,我才知道,何远每个月的工资已经有三万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顶着太阳在商场打扫卫生,还得赶回家洗衣服做饭,像个连轴转的陀螺,还是为了减轻何远的负担。
忍不住鼻子一酸,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可笑过。
我一夜没睡,盯着存折想计策。
天刚亮,秦香莲就回来了,我以为是来谈离婚的,仔细一看发现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我认出来那两人是谁,心里觉得好笑。
秦香莲大概是从何远那里知道我想要大部分财产,专门把自己妹妹和侄子搬过来当救兵。
秦香花趾高气扬的,一上来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遍,摆足了长辈架子。
“我是何远的小姨,也能说你几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自己生不出来孩子,现在小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离婚,还想要什么财产。”
“结婚三年,你生不出来孩子,我们还要找你赔偿呢。”
我左耳进,右耳出,不管她说什么,我就点头。
在秦香花以为说服我,满意地喝了口茶时,我关切地问她。
“小姨,听说我姨夫最近跟村里一个寡妇不清不楚的,还藏私房钱给人买金戒指,你也得管管啊。”
“毕竟结婚的时候他连身衣服都不给你买,现在怎么能让他给别人花钱呢。”
“对了表弟,你还没找到媳妇吧,听说你上次想借钱盖房子,我婆婆说没钱,这怎么会呢,我刚刚看存折还有60万呢,她应该是想锻炼你一下,故意不借的。”
秦香花的脸清白一片,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04
秦香莲坐不住了,急的直跺脚,“你胡说什么?”
我对秦香花笑笑,“我婆婆也挺关心你们的,到底是姐妹情深,这些事情每天起码要说个五六遍。”
她们两姐妹彻底撕破脸,一路吵着出去。
把几十年前的旧账全抖落出来,连秦香莲去别人地里拔葱被追着骂这种小事也放过。
秦香莲估计要气疯了,恨不得去挠秦香花的脸,但是人高马大的侄子往那一立,她就不敢了。
姐妹俩从门前吵到小区门口,一路上引了不少看笑话的人。
平日里秦香莲最喜欢跟人聚在一起,看别人家的笑话,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成了笑话。
我没下去,听其他人说,最后秦香莲披头散发地离开了小区。
当晚,何远就打电话来骂我。
“你知道我妈养我有多不容易吗,你不孝敬就算了,还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何远经常这么说,我以前都是沉默,这次不一样了,我直接呛回去。
“他不容易跟我有什么关系?”
“养你的时候就不容易,现在还不容易,那只能说明你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何远和秦香莲始终不同意我提出的离婚条件,我也不着急,在房子里优哉游哉地住了两个月。
期间秦香莲打了不少电话骂我,在她让我死了要钱要房子的这条心时,我冷冷一笑。
“我有什么死不死心的,我只知道,再不离婚的话,姚月说不定就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你到时候,就只能给你素未谋面的大孙子烧香了。”
秦香莲一句话说不出来,挂断了电话。
当晚何远就跟我发消息了,说要跟我谈离婚的条件。
05
他来找我的时候,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好几道伤口。
有的结痂了,有的一看就是新的。
“一半存款可以给你,但是房子不行,我妈还有一套小房子,我们把那套给你。”
他说了个小区的名字,离我们这里有半小时的路程,又破又小。
当时还有传言说会拆迁,但是十几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拆迁的迹象。
我简直哭笑不得,这几年,他们母子俩还真是跟防贼一样防着我,不过也确实成功了。
“这样的话,存款要给我80%。”
何远立刻拒绝,“不可能。”
我眼神一冷,“那就去给你儿子上香吧。”
他顿了几秒,咬牙答应。
我在心里冷笑,在母子俩还真是想儿子想疯了。
在何远签好离婚协议,把房子和60万元存款都过户到我名下后,我们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走出来后,我望着蓝蓝的天,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终于为曾经的错误,画上了句号。
在我快要离开时,何远叫住我,语气里竟然还带着几分劝慰。
“我妈说你不能生孩子,以后要是有人不介意这一点,你就跟他结婚吧。”
我转身,直接给了他两巴掌。
揍过人后,我神清气爽地去了何远的公司,把他出轨的证据交给了老板。
他们公司正在跟进一个跟女性有关的品牌,何远所做的事情无疑是在打公司的脸,如果真的传到网上,不知道要给公司带来多少损失。
何远很快被开除。
秦香莲给的房子的确很旧,但是也能住人,我花了两天收拾,然后把点点从寄养的宠物店里接出来。
小区附近有繁华的商场,我在里面盘下来一个铺子卖甜品。
大概是商场人流量大,甜品店生意很好,曾经住在一个小区的人也经常来买。
从她们口中,我知道了何远的近况。
08
虽然被开除,但他出轨这件事传播的范围有限。
他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只不过工资不高。
姚月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跟何远吵架,有时候心情不好还把秦香莲赶出去。
但是秦香莲丝毫不生气,每天乐呵呵地在小区转悠,逢人就说自己终于要有大孙子了。
我听了几句就不怎么在意了。
倒不是觉得他们晦气,只是甜品店生意太好,我忙着赚钱,根本分不出精力在别的事情上。
这一天我准备关店时,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秦香莲打来的。
“下星期二我孙子办满月酒,你也一起来吧,好歹也沾沾喜气。”
她假惺惺地说,“说不定就能生孩子,也有人愿意要了。”
我轻笑一声,平静地说了句好。
不知不觉已经熬过了最寒冷的冬天,到了温暖的春天。
我换上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化了淡妆,如墨的长发散下来,发尾卷起的弧度刚刚好。
镜子里的人眉眼漂亮,透着蓬勃的生命力,跟以前沾满油烟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何远和秦香莲一时没认出我,秦香莲看着我手上的包,突然问了句,“你那个蛋糕店,是不是挺赚钱的?”
我没说话,找了个位子坐下。
不知道秦香莲哪根筋搭错了,坐在我身边,小声说,“妈其实还是觉得你好,又能赚钱又会照顾人。”
脸皮真厚,都离婚这么久了,她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小月太会花钱了,非要去什么月子中心,你说女人生孩子不就是一下的事情吗,干嘛要.”
我懒得听下去,从包里掏出一张叠好的报告。
“你之前不是生育能力的检查报告吗,我现在拿过来了。”
秦香莲一愣,“看这个干什么?”
“是你儿子的,还是看一下吧。”
秦香莲认识几个字,但是看不懂一长串数据,最后视线落在结论那一行大字上。
“无生育能力。”
我看着她茫然的表情,体贴解释。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儿子生不了。”
09
这个结果,我在两年前就知道了。
那时候我们在备孕,但是很多次都没有成功,秦香莲话里话外都觉得是我的原因,逼着我们去医院做了检查。
出结果那天,何远公司有事,于是是我一个人去拿回来的。
看到结果的瞬间,我也蒙了。
我知道何远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接受不了问题出在他身上。
但我想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再三思考下,我撕掉了报告,说我们俩都没有问题。
我看着何远脸色惨白,秦香莲捂着嘴倒在地上。
我已经看到想看的东西了,提起包,“我先回去了。”
听那天去参加满月酒的人说,秦香莲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疯了一样,竟然打了姚月,还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姚月的娘家也不是好惹的,光几个弟弟就把秦香莲制住了,连带着何远也被揍了一顿。
但是不管怎么样,秦香莲就是不肯说自己为什么要动手。
他们一家在小区的口碑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出了这种事,秦香莲几乎不出门了。
我听了后只觉得他们活该,然后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继续忙甜品店的事情。
来买蛋糕的人越来越多,我有时候忙不过来,也该招一个店员了。
刚贴好招聘店员的广告时,我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不好意思,现在不营业了。”
“甜甜。”
回答我的是一道异常沙哑的声音。
仔细听,还有几分熟悉。
我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何远。
10
他远没有以前的光鲜,衣服皱巴巴的,上面还有脏污的痕迹,不知道几天没换了。
“甜甜,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在白炽灯下,他的眼神格外可怜。
我给他倒了杯水。
何远端起水杯,手因为用力而颤抖,似乎是压抑情绪太久,他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
“那不是我的孩子。”
我补充,“是你没有生育能力。”
他顿了顿,然后放下水杯,颓然地挠挠头发。
“我妈觉得这事丢人,不让我说,但是我不想给别人养儿子,谁知道她更过分,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一回来,她就抱着孩子跑了,还把我妈的金项链全拿走了。”
要在以前,我估计得心疼地安慰。
但是现在,我平淡地坐在何远对面,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她没有你孝顺,对我妈一点都不好,我辛辛苦苦上班,她不会收拾家,也不知道帮我洗衣服。”
“花钱也大手大脚的,我还要还房贷,工资根本就不够花,还好她走了,我也认清了自己的心。”
“我早该知道的,我爱的人是你。”
何远猛然抬头,格外认真地看着我,眼底溢出泪水。
“甜甜,我爱你,我们和好吧。”
就在此时,外面又来了一个人影,是秦香莲。
她大概一直在外面偷听,现在见了我,就开始说好话。
“孩子,以前是我误会了你,你再回来吧,你开店也累,小远也能帮你的忙。”
她似乎算准了我会心软,都开始说复婚后的安排。
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算计。
我忍不住笑出声,好像看到了世间最为拙劣的表演。
“你们好像弄错了什么,我让何远进来,不是心疼,更不是旧情未了。”
“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们的笑话。”
11
终于把晦气的人赶走了。
我关上店门,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带着点点下楼散步。
小区虽然时间长,但是楼下空地还是很多的,点点正在地上尽情撒欢时,我看到住在我隔壁的大爷。
他满脸喜气,连走路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在他经过我身边时,我忍不住叫住他,“大爷,您走慢点,这里路灯不亮。”
“咱小区要拆迁了,我这是高兴。”
拆迁?
听说这大爷就是坚持觉得小区能拆迁,所以一直住在这里,我以为他晚上喝了酒,就没太在意。
等点点玩够了,带着它回去睡觉。
第二天,是被物业大喇叭的声音吵醒的。
“本小区即将拆迁,请各位住户尽快找房子,配合工作人员登记房屋情况。”
我看着斑驳褪色的墙面,以为自己在做梦。
下午,工作人员就敲响了房门。
他们看了我的房产证,量完面积后很快出去了。
我在客厅里半天回不过神,最后抱着点点的狗头,打电话给闺蜜,语气恍惚,
“亲爱的,我们好像要发财了。”
12
小区拆迁的消息传得很快。
不少人心思活络起来,这其中,就包括秦香莲母子。
从小区里出去时,我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他们。
何远僵硬地站在一边,秦香莲则抓着小区住户的手,声泪俱下地倾诉着什么。
他们周围站了很多人,从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里,我读出了谴责。
瞬间就明白了秦香莲要干什么。
一看到我,秦香莲立刻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好孩子,我以后给你洗衣服做饭,这毕竟是我的房子啊,你不能把我们母子俩赶出去啊。”
“你不能生孩子我也不怪你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地过日子不好吗?”
我隐约想起有人告诉我,姚月走的时候不仅拿走了金项链,还哄秦香莲母子在房产证上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
何远和秦香莲,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围观群众不明真相,大概真的以为我抢了房子,纷纷开始谴责我。
我笑了笑,甩开她的手,开始播放录音。
就是在商量离婚的那段时间里,她辱骂我的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儿子出轨是他的本事,像你这样的,还找不到男人要呢!”
不少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对着秦香莲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说自己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母子俩。
秦香莲不愿意走,我压低声音,“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把你儿子不能生的事情说出来。”
我猜的没有错,这件事始终是秦香莲的死穴。
她脸颊瞬时涨的通红,最后咬牙拽着何远走了。
13
拆迁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快。
仅仅一个月时间,钱款就打到我的银行卡上了。
秦香莲当初签了赠与合同,闺蜜找了好几个律师帮我看,里面没有任何可以钻的漏洞。
这笔钱是我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甜品店的租约到期了,我婉拒了续约的邀请,已经可以熟练做蛋糕的店员盘下了这个店。
决定要回到家乡后,我给妈妈打了电话。
自从远嫁,何远心疼机票钱,秦香莲觉得我那里落后,我就再也没回过家。
打通电话后,妈妈的声音比我想的要更惊喜。
“甜甜,是要回家了吗?”
回家。
只是这两个字就让我热烈盈眶,我忍着哽咽的声音,“我跟何远离婚了妈妈,明天就可以到家了。”
“回来好,回来了好,妈妈做你喜欢的汤圆等你回来。”
我挂断电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联系好宠物托运后,我也上了飞机。
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太过复杂。
有年少时义无反顾的真心,也有一腔真情被辜负的痛苦,还有清醒后的自爱与强大,它见证了我太多事情。
在飞机起飞后,我在心里对生活了将近四年的城市说再见。
久未谋面的故乡让我有些忐忑,但我相信,迎接我的一定会是一片光明。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有了驱散黑暗的能力。
那就是清醒、独立与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