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要不要出去吃点儿东西?”言予深看出她的不自然,主动邀约。
宋亦然现在哪里有心情吃东西,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几口。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我得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两个人都没有带雨伞,滂沱大雨将她的衣裙淋湿,轻薄布料抱紧身体。
不好意思再拒绝,宋亦然上了言予深的车。
可能是为了避嫌,宋亦然还是选择了坐在后座,脚总鞋子里,像趿着造糟了的纸船,也不好意思将鞋子脱下,任由自己的脚浸在雨水里面。头发垂下来,拨开一道缝,看见外面的景象,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是安详的。
半天没说话,透过后视镜,言予深瞧见了她恹恹的神色和吴带当风的模样,心里一动,将旁边的纸巾递给她:“擦擦吧。”他轻轻道。
道谢接过,自从知道他就是以前的那个转校生,与他的距离近了一点,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拘谨了。
“你家住哪里?”言予深回头问道。
宋亦然报了半山庄园的地址,车子直驶进那里。
并不想被佣人和李姨看到是另外的男人送自己回来的,在 快到门口的时候,宋亦然就开口让他将自己放下。
“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哦。”言予深知道她的避讳什么,并不强求,只是在她下了车后,还迟迟不肯离开,直到看见她的身影走进门内,里面有人出来接应,他才放心。
“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还算是有缘分的,不是吗?”言予深自言自语的呢喃着,轻轻的笑了……
江一凛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木木的接起,那头就自动响起了他揶揄的声音:“她就是你暗恋的学姐?”
江一凛和言予深两家也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所以言予深的事情,他都知道。
“是她。”言予深叹息似的吐出两个字。
“可惜,她又要结婚了……”江一凛不知是故意气他,还是在为他惋惜,总之,言予深听了之后就皱起眉头:“只要她幸福就好。”
江一凛躺在休息室里,扼腕叹息道:“如果不说出来,你们可能永远都没有交集了,你真的甘心吗?”
原本已经在发动的车子突然又停了下来,在雨夜,车顶有无数的雨滴洒开成琉璃皿,滴答滴答,就像魔咒一样回荡在言予深的耳边。
你真的甘心吗?他将手狠狠的攥起,再次伸开 ,手心里多了一道红痕,就像在他的心里,一直挥不去的宋亦然的身影。
没有回答,挂掉电话,他将座位往后放,躺在上面,眼睛看着车顶,思念有思念的快乐,要是将思念变成爱恋,特别是一个已经要结婚的人,那就太痛苦了。
宋亦然回到庄园,面对着李姨关切的慰问,她只撒谎说是和闺蜜去逛街,一身狼狈的从庄园退回房间,再从房间退回小小的浴室,花洒里喷出温水,哗啦啦的响着,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哭了很久,手指也已经皱巴巴的了,伸手捂住脸,看见指缝间泄漏进来的灯光,将手上的戒指照的亮晶晶的,恍惚中很像唐璟彦对着她笑起来时候的眼睛……
打开手机,看到数个未接电话,署名是璟彦,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将前面的姓氏给去掉了。
无心再去回拨电话,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很疲倦,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可是宋亦然却发现自己发烧了。
呼出来的都是热气,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发烫,李姨端着早餐送进她房内。
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李姨担忧的探了探她额头:“夫人,你发烧了,带你去医院吧。”
“没事, 可能是昨晚淋了雨,我多喝点热水就好了。”宋亦然挤出一个笑容,将热牛奶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身子畅快了不少。
李姨走过去将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视线里却出现一辆陌生的车。
叮嘱宋亦然好好休息,她打算下去一看究竟。
来人原来是陆矜,李姨认识这个人,唐璟彦的前女友,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大气,陆矜摘下墨镜,冲着她笑笑:“李姨,还记得我吗?”
印象中唐璟彦和她的关系已经闹掰,李姨保持管家的从容淡定,带着疏离道:“陆小姐,有什么事吗?”
感觉出对方的刻意疏远,陆矜也并不热脸贴冷屁股,转过头,语气发冷:“我来找一个叫宋亦然的女人,她现在住在这儿吧?让她来见我。”随即又将墨镜戴上,抿紧的嘴巴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