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警惕似乎是无时无刻都在,只是或多或少罢了。
宫月棠在一开始就觉得相遇银忧野时,可以慢慢了解这个人,现在才明白,她或许根本就了解不到这个。
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银忧野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有感情的,能感受的却不多,更多的是纯粹的他对孩子的好奇心。
一种大孩子对小孩子的好奇,她感到的没有多少爱情。
没多久过去,一道道佳肴被陆续摆上。
菜肴的香味传入鼻尖,闻了味后,不知是心情很好的原因还是怎的,没有那股很反常的恶心味,但食欲还是提不起来。
餐桌前的人都纷纷动筷,宫月棠只是拿了筷子只夹了离自己近的一盘清蒸虾,刚想剥虾来着便被银忧野拿着筷子夹走。
“我给你剥。”
说罢,就放下筷子动了手。
怎么漂亮的一双养尊处优的玉手,却拿来剥虾,会不会有点过分?
当然,看见对面那两人之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坐在自己对面的夜暮寒也正给乔晚言夹花甲,还戴上一次性手套将肉处理出来放在乔晚言碗里,而乔晚言没怎么注意,倒对桌前的酸菜鱼里酸菜情有独钟。
而乔晚言的视线,很快落在宫月棠身上,一直悄悄注视着她,宫月棠也是慌得一批,吃个饭被这么一双不明意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然。
三只小家伙也没注意,轩轩倒很勤快还给归念剥蒜蓉的小龙虾,而乔子深也很照顾两个弟弟。
当年乔晚言生下双子,结果三天高烧未退,夜暮寒和乔晚言之间的误会一直连连不断,也是夜暮寒在六年期间的忏悔而妥协。
夜暮寒想赎罪,乔晚言也算是个了他机会。
乔晚言当初身怀六甲被人四处追杀,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儿只能东躲西藏,原本高高在上的明珠般的女子,一夜之间跌落谷底。
而夜暮寒那时候被人陷害,被有心人控制,才导致了这场僵局。
生下双子后,乔晚言想要带两个孩子走,结果因为时间仓促只带走的一个,名字自然也跟乔晚言姓。
知道乔晚言出国后,夜暮寒没有派人抓她回来,只是暗暗派人保护好乔晚言,以防暴露不到危机关头决不能出手。
这点是乔晚言完全不知的。
夜暮寒爱乔晚言,爱之入骨,这是整个帝城权贵豪门皆知的。
乔晚言是否爱夜暮寒?也只能说是曾经爱过。
至于乔子深和归念谁是哥哥谁的弟弟,因为那时候其中一一个晚出生,有点体弱,乔晚言明显看着就要比归念体格好很多,自然而然就是哥哥。
餐厅的灯光不是很亮,倒有点偏暗,这个地儿也是夜暮寒挑选的。
晚餐过后,宫月棠也是慌得一批。
吃个饭都吃不安静。
但今晚的晚餐也很可口,宫月棠吃了不少,吃过晚餐后夜暮寒说什么要创造二人世界就死拉硬拽着乔晚言去了海边看什么夜景。
说实话,从宫月棠归国认识夜暮寒以来,从来没见过夜暮寒怎么不要脸过,结果,今晚就见着了。
而三只小家伙自行一路去了周围转转。
眼下就剩着宫月棠和银忧野二人。
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回家的车程有两个多小时的距离,银忧野怕宫月棠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了,合着就今晚找个酒店住下。
办理好房间后,也没直接入住,倒去了临海摊的的路上散步,海风袭过收紧的心倒放松了不少。
走着脚软了银忧野就抱着她走,走累了一齐在路边的长椅上歇下。
一顿饱餐,宫月棠的肚子又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银忧野的指腹落在她的肚子上,手臂将她揽在肩头,说道:“明天回家的时候我带你去商场挑好看的衣服,上次的就扔了。”
话语倒是温柔,但表情和眼神依旧那么冰冷,让宫月棠有点不适应。
宫月棠抬眸,望着这张冷漠的面孔,在这个夜景下,他的面容被熏陶着格外亮眼,额发自然下垂,遮住自然狭长的凤眸,阴鸷的双眸里,充斥着桀骜不驯。
他的气色向来很好,除去前两天的那种病态的美男美。
“嗯……银北执,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样冷酷帅气的男子,被自己的所得到,在自己所遇到的男子中有温润如玉、有冷酷严峻、有狠厉果断、有可爱的奶狗、还有狼系的霸总,但偏偏就对银忧野这样浑身充斥着冷漠的男人所心动。
有时候,还有一种这个男人是没有感情的想法。
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额头,嘴里冒出这样四个字:“母子平安。”
一定要母子平安。
最后,原本的母死子亡,轩轩是三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男孩啊——”怎么肯定?宫月棠向她怀里挪了一下,抱着他的臂膀,道:“让我想想,那明天我们一起置办我们小儿子的衣物和玩具会不会?”
我们的小儿子?
那轩轩就是大儿子了?她将轩轩当做自己的孩子了,很好,是一个母亲的职责,很满意。
银忧野撩起她的额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好。”
男女无所谓,都是怀胎十月落下的一块肉,只要不当废物和做混世魔王,什么都是好的。
银家有一种遗传基因,世代儿媳第一胎几乎都是双生子,在父亲那代倒有点例外,是单脉。
在他这一代,他有个双胞胎弟弟,但弟弟知道自己不喜欢金融,也一样无心家业早早地跑到其它道里发展前景,而家业大业自然而然地落在自己身上。
苏羽也是双生胎,加上自身身体羸弱,怀孕期间就很辛苦,而后的车祸重创轩轩是唯一的幸存者,而轩轩的弟弟就胎死腹中。
双凤胎这种在银家的世代子孙中是没有记载的,顶多是一胎双子,然后第二胎是个女儿,不然就是双花,但这种情况屈指可数。
但不管宫月棠腹中是男是女,他都会平等对待。
吹了会儿风后,担心宫月棠会因为受凉,便就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