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甚是想念。
场面清了人,整个大厅内也就宋觅和宫月棠两个人,以及一位躲在楼上拐角处偷听的肖若涵。
彭——
茶杯置放在茶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宋觅看也不看她一眼,耐着性子道:“说吧,想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我儿子。”
场内无人,宫月棠骨子里的高贵架子端了起来,优优雅雅地翘起了二郎腿,两手叠交与大腿上,唇角带笑,几丝玩味尽显在脸上,让人极其不适。
见宋觅面露出不爽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就爽快多了,早在那些人耳朵里听说了,这老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老了玩手段耍心机宋觅那是一套一套的。
但是,比手段就得比谁厉害,比心机那就得比谁更会玩,这就是女人之间的竞争。
想会玩,就不能冲动,游戏才刚开始,不着急,慢慢来。
“一百万?”宋觅抬头看着她眼神,心里有些疑惑,还不满意?这女人普普通通,看着也像个风尘女子,身上穿着也十成是穿自己儿子的钱,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王公贵族出来寻访调查。
“一千万?”宋觅加价。
宫月棠唇角带笑,不说话,不以为然,丝毫不把宋觅放在眼里,就宋觅也配?她宫月棠出身高贵,区区钱就可以打发?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三千万。”宋觅见她仍旧不为所动,便拿出一张卡置放在他身前,端庄严肃的冷声道:“你只值这个价!”这女人要是还不知足,那这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了,必定得铲除这个祸端。
宫月棠接过卡,卡被把玩于指尖,宋觅心想她还是接下了,可是下一秒画风突变,宫月棠嘲讽道:“就这点钱?”
“还不满足,可以!”宋觅冷眼瞥过她,心里有些不耐烦,不知从何处再拿出一张卡来,这次是真的动真格了,回转到主题,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张卡里有两千万,五千万,离开我儿子!”
五千万?就这?
宫月棠起身,拿着手提包,样似似乎是打算接下这卡,可是……一张黑卡映入视野。
这还是今天早上银忧野给他的零花钱,既然要拿钱砸她走人,五千万和一亿想必起来翻了整整一个倍,五千万和一亿,自然是一亿香的香。
三张卡相错于指尖,宫月棠将黑卡放置在宋觅身前的茶桌上,唇角的笑意消逝,言道:“先生愿意给我一个亿,这仅是我的零花钱,你这五千万,是让我过一辈子?”
宋觅起身,怒道,“好一个伶牙俐齿,想要做我儿子的夫人,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宫月棠不屑置辩,从容自若的起身,言道:“伯母出身豪门,却身拥皇室血统,本以为伯母见识长远,想来也不过如此。拿钱打发人,这就是您的本事吗?”
这架势,像极了一个主人到下属家。
明明自己是客人,偏偏把主人逼成了小丑。
宋觅虽出身世家,但宋家如今已经落魄,身后若非有母族的皇室坐镇,这才稳固了宋家在帝城的地位。
当年她入银家时比较悬乎,若不是银老太太也很看好他,随后她成功生下了继承人,这才在银家立稳了脚跟,并与肖家夫人自幼交好,才有了订婚的这些事。
谁知苏羽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精心计划的一切,当年苏羽所设计的珠宝稿纸被她明为窃取,有了商业价值才勉强同意了二人的婚事,让其带来更多的利益。
谁知那苏羽命薄,当不起这个银家大少夫人。
而苏羽逝后,暗地知晓银忧野在私下对肖家进行打压,得知肖家身后有组织撑腰,才悄悄伸手援助肖家。
因此不论银忧野如何对其进行打压,肖家仍旧活得风风光光,丝毫不受影响。
苏羽和肖若涵的价值比起来,苏羽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她的死只要自己不插手,坐山观虎斗,左右都是自家受益,即使事情败露也无关自身。
既然苏羽没那个命,那这一次就让肖若涵再入银家,不仅仅是个人对肖若涵看好,更是对银肖两家联姻带来更大更多的商业利益,肖家身后的暗势力也定会在有难时援助银氏。
这就是目的,一箭双雕。
扩大领域版图,加固身后势力,成为整个帝城最大的主导者。
她恼怒,这话的意思就是拿钱赶人的本事?
“宫小姐,我也不多说,我儿子银忧野自幼与若涵相识,关系交好,两家也有着世家交情,如今两家强强联合必然能够让银家一跃为帝城最大的主导者,这是我的目的。
银家在帝城乃至整个帝国的地位无可撼动,身后更有皇室主心骨坐镇,被赋予自由特行权。
肖家大小姐出身名门,家世良好,为人大方,识大局顾大体,是银家少夫人的最佳人选。
而宫小姐来历不明,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仅凭一个钢琴家的身份,何以见得你配得上我儿子?
况且,你们这类的女人,想要的就是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但在那之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有没有那个资格,值不值那个价值,有没有那条命!”
这一番话,无疑不是在给宫月棠下马威,劝告就此止步,离开银忧野。
后面那句话似乎就给了宫月棠一个先例,银忧野的那个前妻,一个命薄的女人,一个没有那条命的悲催女人,为银忧野生下来继承人又如何,还不是死了?
可,她宫月棠真的就是风尘女子?
因为自身身子骨羸弱,没有什么自保能力,别人文武双全,而她只在文类方面有很大的优异,而花拳绣腿一窍不通。
做事也只能靠头脑,想要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帝都活下去,占有自己的半壁江山,那必须拿出实力来证明给所有人。
“我虽是风尘女子,但我并非乡下来的野丫头。
我有自身修养,我待人友善,我从不与人多交关系,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这是我,一个众人所知的钢琴家宫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