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刀剑不入,水火不侵
呆霸王2021-05-31 09:492,051

  “哼,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好了。姓肖的还怕你这半大的娃娃?”肖子齐冲后吐了口唾沫,想用肘部把蝌蚪推开。但蝌蚪紧抓住他,狠狠勒住他的脖子——他的皮肉摸起来硬得像石头。蝌蚪见得了手,得准备电他一下。

  蝌蚪将足够的能量注入肖子齐身上,想电他一下,逼他就范。雷电会让他头发直竖,紫色的火花击中他的皮肤,蝌蚪等着对方松手,退后,也许还会抽搐,然后恢复清醒理智。

  可没想到这肖子齐好像完全没感觉到蝌蚪的雷电,只有点儿烦躁,就像牛马躲开苍蝇那样。蝌蚪吃惊之下,加大电力又电了他一下,这回加大了电量,随后又电了一下,可还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蝌蚪惊讶不已,却被他一下子甩开,重重地摔倒,后背撞到了树上。

  向松比蝌蚪干得好,他尽可能地躲闪着挥过来的拳头,可是每挨一下,哪怕是胳膊的擦撞,都会让向松痛得直吸气。终于,向松手腕上的火光流星术手环擦着了火花,一个火球击中了肖子齐的肩膀,可吃惊的一幕再次发生,就像水击中石头,烧毁了衣服,可那之下的皮肉完好无损。

  死丘先生,蝌蚪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但眼前这位不止如此,他的皮肤不是水灵人的死丘先生那种灰色的、粗硬的,而是红润光滑的——他只是刀剑不入,水火不侵。

  “住手!”蝌蚪怒喝道,极力压低声音。可是这混战——或者说是一面倒的暴揍,却仍在继续。鲜红的血从向松的嘴边流下来,溅到了肖子齐的指关节上。

  知夏和赵若翾冲了过来,杂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蝌蚪不知道他俩能把这人形的蛮牛怎么样,于是伸手想阻拦,但忆辰比他们快一步,跳到了肖子齐背后。

  他也像蝌蚪一样,箍住了肖子齐的脖子,接着眨眼之间,两个人便不见了。一眨眼之后,他们在十尺之外再次现身,肖子齐倒在地上,脸色因眩晕而发青。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忆辰用拐杖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别动,否则就让你再来一次。”忆辰说道。他的眼神生机勃勃,暗含威慑。

  肖子齐举起一只沾了血的手,表示投降,另一只手则捂着肚子,仍然没从瞬间移动的震惊和空气挤压中恢复过来。那感觉蝌蚪太清楚了。

  “够了。”肖子齐气喘吁吁地说着,额头上沁出了亮闪闪的汗珠儿,说明他也用尽了力气。看来这挫子虽然刀剑不入,但却不是永不知疲倦的。

  知夏重新坐回他的树根上,又抓起了刚才编的草叶网,他自顾自地笑了笑,好像是在嘲讽挨了打、流了血的向松。“我喜欢这老哥,”他说,“挺带种的。”

  蝌蚪费力地站起来,没理会那些骨头里的旧伤引发的疼痛。“王子是我们这一边的,肖老哥。他是来帮忙的,和我一样。如果你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暂时放下。”

  这话并没有让他缓和下来。肖子齐跪坐起来,露出发黄的牙齿。他的呼吸粗粝刺耳。“王子和我这种草民是一边的?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他冷笑道,“那个混蛋把我的两个女儿早早地帮进了坟墓。”

  向松尽了全力保持风度,但他的血还是从下巴上滴了下来。“老哥——”

  “我的大妞,我的二妞子,”肖子齐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目光直扫过来,像黑夜里的一把刀子,“铁贲军团,九曲涧战役,她们才十九岁啊。”

  战死了,真是可怜。蝌蚪心想,可如果不是违反军纪被处死,怎么能说是向松的错呢?

  向松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纯粹的愧疚,他承认了肖子齐的话。当他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厚重沙哑,压抑着强烈的情感。“可是我们赢了,”他低声说着,却无法直视肖子齐的眼睛,“那一仗我们赢了。”

  肖子齐握紧拳头,但强忍住了挥拳的冲动。“是你赢了,她们淹死在河里,尸身沉到了九曲涧瀑布底下,收尸人连她们的一只鞋都没找到。那封信上是怎么说的来着?”

  肖子齐步步紧逼,向松则一退再退,“啊,对了,说我的姑娘们‘为胜利而死’,还‘保卫了王国’,末尾还有几个好看的签名呢,可是这些胜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什么胜利,我只要我的女儿,只要她们平平安安的。”

  所有人都看向向松,众人的目光让他窘迫极了。他的脸色惨白,闪着血的红光和羞耻的难堪。蝌蚪想起了他在辉映厅的房间,书和小册子里满是记录着战术的批注。

  那些字句当时就令蝌蚪心惊,现在也让她反感——因为向松,也因为蝌蚪自己。蝌蚪自责,自己竟忘了他是谁。他不只是王子,不只是战士,还是个杀人凶手。在另一种故事走向里,齐步走向死亡的可能是自己,是三个哥哥们,是知夏。

  “对不起。”向松屏住呼吸,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这位悲痛父亲的愤怒双目。蝌蚪猜测,这也是身为王子的他训练习得的一项本领吧。“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你的女儿——以及所有的士兵——本该活下来的。你也一样,肖老哥。”

  肖子齐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咔嚓直响,但他根本就不在意。“你这是威胁我吗,小子?”

  “是事实。”向松摇了摇头。“你和小蝌蚪、忆辰一样。”他指了指蝌蚪和忆辰,“你们生而不同。我们称之为‘新人’,你们既是火精人,又是水灵族。”

  “你竟敢说我是水灵族。”肖子齐咬着牙说。

  可这拦不住向松的话,他站起来,继续说道:“我的弟弟,也就是新上位的汉中王,他会追杀和你们一样的人。他会把你们赶尽杀绝,然后假装你们从未存在过,把你们从这个世界上一笔抹掉。”

  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了肖子齐的喉咙,他的目光里浮现出浓浓的困惑。他瞥了蝌蚪一眼寻求支持。“像我这样的,难道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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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修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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