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十万大山与别处的大山都很是不同,山势更加的负责,而且里面毒漳横行,一不小心就可能误入某些天然的陷阱,让人根本防不胜防,很多人就会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梅梁昕当初之所以把大军和财宝都藏入这样的大山之中,就是看中了这里的种种天然屏障,虽然他的人也可能无缘无故的丧命,但是却不会全军覆没,一旦有人想要打这只大军的主意,也是千难万险的。
在他把大军藏入南疆的十万大山之前,曾经让数十名的将领带着向导在这里整整晃悠了两年,十几个将领最后只有邱铭一个人历经种种艰险活了下来,梅梁昕这才放心的大军和财宝教到了邱铭的手中,让他带着它们藏进了这里。
梅峥璟虽然天资聪颖,也才曾在这里的大山里浸淫了两个月之久,但是比起邱铭来还是少了些经验,再和他遭遇的时候就难免有些吃亏。
就在梅峥璟进入十万大山第八天的时候,凭着他的聪慧和已有的经验,他终于摸到了邱铭大军的踪迹。
梅峥璟很是兴奋,周详了布置了围截阵法,眼瞅着就要成功的时候,变故陡发!
被逼急眼了的邱铭孤注一掷,采取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激烈法子,打算用十几万兵士的命换了他和几名头领的逃生。
梅峥璟自然是不允。
千钧一发之际,梅峥璟挺身而出,把打算两败俱伤的邱铭几个逼在了一处陡峭的断崖之上。
眼看着无处可逃,失去了理性的邱铭竟然诡异的一阵长啸,他的身子拔地而起,径直冲着梅峥璟就冲了过来。
已经和邱铭交过了几次手的梅峥璟自然不怕他的拼命,身形一晃就自信的迎了上去。
梅峥璟大意了,求胜心切的他忘记了穷寇莫追、狗急跳墙的古训。
这一次,邱铭冲上来并不是为了逃生,逃无可逃之下他是一心求死,还要稍带上一个垫背的。
就在梅峥璟拍出去的一掌堪堪拍上邱铭的肋骨的时候,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尚在空中的邱铭整个人就突然爆开了。
就像是一蓬五颜六色的烟火,邱铭的巨大的身躯就化成了成千上万的小碎片,覆盖了方圆十丈的范围。
这个邱铭的血竟然不仅仅是鲜红色的!
而且带着剧毒!
也许心狠手辣的梅梁昕也曾经预料过这样的一幕,提前把邱铭做了非人的处置,让他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孤注一掷的。
梅梁昕的确够狠!
首当其冲的梅峥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邱铭竟然如此的疯狂,没想到梅梁昕的心竟然如此的狠、如此的细,如此的没有半点人性!
当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
无论他的身手多么快,都无法躲开这铺天盖地、从天而降的人肉毒雨了。
“如常发了信息回京,莫要让罗儿知晓!”
梅峥璟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倒在了漫天而降的剧毒血雨之中。
墨武嘶嚎一声就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背着梅峥璟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地这才停住。
不过,还是于事无补。
梅峥璟紧紧的闭着双目,只剩下了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墨武赤红着眼珠子,疯了一般一口气把军中、民间所有的大夫都找了来,还开出了万两黄金的悬赏。
可是,所有的大夫束手无策,别说医治了他们就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面对着昏迷不醒的梅峥璟一筹莫展。
而梅峥璟被毒血溅上的皮肤也逐渐的开始溃烂了起来,隐隐的发出了一股子类似于深谷幽兰的奇怪味道。
腐肉不臭、反倒生出了异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摸不着半点的头脑啊。
可梅峥璟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了起来。
眼看着梅峥璟心口行的那点子气息越来越微弱,一个常年在山中行走的老猎户提出了一个法子,说是他小时候曾经模模糊糊的听他的太爷爷说起过这样的情况,也算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老猎户的法子虽然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但却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法子了,看着危在旦夕的殿下,墨武一咬牙决定豁出去赌上一把了!
按照老猎户的说法,墨武吩咐了人去把那些被剧毒的血肉浸泡过的青草都挖了出来,放在一口巨大的锅里旺旺的煮了一天,然后就这么把紧闭着双目的梅峥璟放了进去,让他的身子完全的浸泡在了滚烫的草木、血肉汁液之中。
说来也奇怪,如此滚烫的汁液竟然伤不了梅峥璟分毫,却让他身上的腐烂之处渐渐的愈合了,那股子莫名而来的幽香也渐渐的消散了。
整整的泡了三天,梅峥璟终于睁开了眼睛。
连着几天几夜没合眼守着的墨武喜极而泣,嘶哑着嗓子喊道,“太好了,老天保佑,殿下您终于醒了。”
梅峥璟茫然的扫了一圈周围,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点了点头就要自己翻身而起。
可是,连着抬了几抬胳膊都没有抬起来。
梅峥璟禁不住就皱了皱眉。
“殿下,您、您……”
墨武顿时就慌了神,一脸惶恐的盯着梅峥璟,却不愿意说出让自己无法承受的话来。
一动也不能动的梅峥璟就闭了双眸,任由着神识在自己的周身审视起来。
这一凝神细审,梅峥璟禁不住又皱了皱眉头。
他的身子虽然不能移动,但是却感觉不到周身血脉受阻,丹田里的气息反倒比以前更加的强盛,正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任督二脉呢。只不过,那任督二脉特别的顽固,他的气息每一次冲击只能撼动那么一点,一时半会不能得逞哪。
难道,他这一次是因祸得福了?
梅峥璟细细的体会着身体里的变化,墨武却急的大哭了起来。
“殿下,您、您这是怎么呢?难道是法子不行,反倒是害了您?都是小的无能,身为护卫不能护您周全,如今又用错了法子,……”
“我没事,”
梅峥璟只得暂时放弃了观察气息的变化,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吩咐道,“我只不过是暂时不能动了罢了,来,扶了我出去吧,这水都要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