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了她知道的,逸草已经是满脸的愤然,“……,真是想不到啊,那个梅梁昕竟然这么凶残,七皇子可是他的亲兄弟啊,他竟然也能这么下的去手,简直和畜牲没有什么差别了。”
殷绮罗点了点头,回忆着那个惊心动魄夜晚,心有余悸的说道,“如今的梅梁昕满脑子的都是皇位,其他的都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了,就像是他顶着的那个狼头一样,他的心肺也都是一头狼了。此时,确实不能和他硬碰啊。”
逸草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小姐明鉴,您如今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就踏踏实实的在这里养伤就行了,外面的事情都有皇后娘娘支应着呢,宫里都是暗卫们,梅梁昕一时半会的不敢再来了。”
“咱们倒是暂时安全了,”
殷绮罗的神色一转,担忧的说道,“可是,家里的人呢?梅梁昕这么疯狂,找不到我,会不会拿着他们撒气?”
“小姐您尽管放心好了,”
逸草一脸轻松的说道,“皇后娘娘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打发了人把老夫人接来了宫里,宁远侯府的老夫人和四小姐也都一起接了来,就安置在了太后娘娘的宁寿宫里,太后娘娘这段时间身子骨不大好,正好有两位老夫人陪着说说话、宽宽心呢。”
“不但是主子们,就连花翎、黄杏和青桃几个也都跟着进宫来了。不过,老夫人说她们不大熟悉宫里的规矩,如今又是多事之秋,约束着她们不准到处乱跑,都拘在了老夫人住的偏殿里呢。还有咱们的暗卫们也都在皇宫附近隐匿了,不会让梅梁昕找到,但是一旦有需要会随时赶过来的。”
听了这些,殷绮罗的心是真的松了下来,这才顾上其他,轻轻的问道,“那梅梁昕呢?这几天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守在皇宫外么?”
“没有。”
逸草摇了摇头,“奴婢听店外边的侍卫们说,头两天的时候还见他气呼呼的守在宫外,这两天竟然不见了人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皇后娘娘打发人悄悄去他的府中去瞧过,三皇子府早就成了一座空府,那个隐秘的暗室里只有一个大的狼巢,不见梅梁昕的人影。”
殷绮罗微微蹙了蹙眉,“这事倒是怪了,如今的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皇位一事,怎么会不见了踪影呢?莫不是又在预谋什么大阴谋吧?”
“他现在不过是个畜生罢了,”
逸草充满鄙夷的说道,“或许是不习惯跟人呆在块,觉得还是大山里的同类呆的舒服,直接去大山上找他的同类了,寻了一个头母狼生狼崽子去了。”
‘噗嗤’一声,殷绮罗被逗笑了,“你这个丫头真是会异想天开,要是事情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小姐您笑了就好,”
逸草眨巴着眼睛说道,“您昏迷了这么久,又有着那么重的心事,奴婢实在是担心呢,只要您肯笑一笑啊,奴婢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愿意的呢。”
“好了,知道你这个丫头是个忠心的,”殷绮罗抿着嘴说道,“小姐我饿了,去瞧瞧有什么吃食。”
“早就给小姐预备着呢,”
逸草轻松的一挑眉梢,巧笑着说道,“青桃姐姐进了宫之后很快就和太后娘娘小灶上的嬷嬷混熟了,跟着人家学了好几样手艺,一直等着小姐醒来后给您尝尝呢。”
想着一直热衷于琢磨吃食的青桃,殷绮罗禁不住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来。
因为放下了心事,殷绮罗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但是宫中的气氛依旧十分的凝重。
因为这座皇宫的主人依旧是昏迷着,太后娘娘也病倒了,德馨宫内一直断断续续的传出哭声,淑贵妃的惨死让淑琼宫内闹鬼的传闻越传越厉害了,大白天的都没人敢从淑琼宫旁边经过,其他宫殿里的嫔妃们也都关紧了自家的大门,约束着宫人们没事不要外出。
整个皇宫都有些风声鹤唳的,而宫中那些严阵以待的侍卫们更是让大家紧绷的神经绷的更紧了。
全宫上下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在勉力支撑呢,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连黑眼圈都显出来了。
宫中如此,朝中大臣也都惶惶不可终日啊,不知道朝局如何,会不会就在不久的将来发生惊天的大变故。
大家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宫里,哪怕宫里传出一丁点的消息,都能引着大家浮想联翩,揣测不已。
皇后娘娘日日疲惫,也在日日盼望着梅峥璟赶紧回来支撑起这个样的危局,她一个女人实在是太累了。
两天之后,殷绮罗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赶到坤宁宫内正式给皇后娘娘道谢,“谢娘娘这段时日的照应,臣女铭感五内,叩谢娘娘的圣恩。”
说着话,殷绮罗称心诚意的跪了下去。
“起来吧,”皇后娘娘上下打量了殷绮罗几眼,“瞧着你气色不错,身子骨养的怎么样了?”
殷绮罗依命站起了身来,规规矩矩的回到,“托娘娘的福,臣女已经大好了,劳娘娘费心了。”
“你大好了就好,”
疲惫的皇后娘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既然大好了,你帮着本宫打理一下吧,咱们再撑上一天,明天傍晚时分璟儿也就能赶到了。”
打理宫中事务于殷绮罗来说不算什么难事,面对疲惫又坦诚的皇后娘娘,她也不忍心再继续藏拙了。
痛快的点了点头,殷绮罗应承,“臣女听娘娘吩咐调遣。”
皇后娘娘也就没再客气,一桩桩一件件的交代了下来,殷绮罗一一的应承着,很快就利落的赶着去办了。
结结实实的忙了一整天,饶是殷绮罗经过了洗经易髓的洗礼,但毕竟是大病初愈,她还是累的有些腰酸背疼了起来,连晚膳都多出了大半碗。
想着明天傍晚就能见到那个臭屁满满的家伙了,疲惫的殷绮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