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绿眼睛的侍应生赶紧迎了过来,操着并不熟练的大周朝话说道,“二少爷是在找严少爷吗?”
殷埠萧又打了一个哈欠,没好气的“我来这里不找他还能找谁啊?快说,你们把人给弄到哪里去了?本少爷找他有急事呢。”
“严少爷已经走了。”
侍应生比比划划的说道,“就在一刻钟之前,严少爷就被那么一大帮子的人给架上马车,直接走了。”
“什么?!”
殷埠萧皱了皱眉头,“你说严炳义被一大帮子的人给绑架了?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了东平伯府的人啊?”
“就是严府的人,”
侍应生连连的摆着说,着急的说道,“不是绑架,就是架着走了,说是什么伯爷要见他,让他赶紧回去。”
“哦,是被东平伯府的人给找回去了啊。”
殷埠萧恍然大悟,抬手就软绵绵的打了侍应生一拳,埋怨的说道,“你这个番子连话都将不利落,害的本少爷还以为严炳义那个家伙被人绑架了呢。本少爷今儿可是答应了人家,说是一定能带着那家伙去见她呢,连好处费都已经踹腰包里了呢。”
红头发绿眼睛的侍应生似懂非懂,等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无辜的瞅着殷埠萧。
殷埠萧禁不住就‘噗嗤’一笑,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瞧,本少爷真是糊涂了,跟一个番子说这些他能明白什么啊,真是对牛弹琴。”
“好了,好了,……”
殷埠萧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个劲的吩咐道,“赶紧去给本少爷准备两泡,本少爷今儿还有正事要办的,抽完了也好精精神神的去办正经事,也让她们瞧瞧本少爷不是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吃干饭的。”
这话侍应生也只听懂了一半,却是明白是生意来了,行了一个他们的弯腰礼之后赶紧匆匆的退下去准备了
不大一会儿,侍应生就捧着东西赶了回来。殷埠萧见了神仙膏,什么废话也没有了,立即就喷云吐雾的抽了起来。
大约有小一炷香的光景,抽足了的殷埠萧神清气爽的出了客房,招手唤过了一个随从,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随从听了吩咐不敢怠慢,赶紧小跑着回宁远侯府送信去了。
殷埠萧这才又唤来了侍应生,吩咐他另外准备两块上好的神仙膏给他包起来带走,然后才施施然离开了神仙馆,钻进了马车向着东平伯府的方向赶去。
就在殷埠萧离开不久,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侍应生也从神仙馆的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在街角处一闪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周朝少年,步履匆匆的直奔宁远侯府。
严炳义被人簇拥着一路往东平伯府赶,心里却在一直泛着小嘀咕。
虽然伯父对他偏疼一些,平日里也总是护着他。可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旁支子弟,府中发生了再大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操持啊。
难道伯父这么急着找他是因为他天天去神仙馆的事情?
这应该也算不得什么事吧?
他以前天天跑鸳鸯楼,也是花钱如流水的,伯父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过多的呵斥啊,只是叮嘱他要有些节制、也顾惜着一点自己的身子骨,临了了还不是又塞给了他大把的银子。
而且,他刚才也听这些下人们说了,这一次伯父突然回来是带着他的儿子们回来安葬的,他现在应该是又悲又痛、忙着操持葬礼吧,怎么也不会有心思管他的这点子闲事啊。
严炳义一路上胡思乱想的,根本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却感觉身子越来越发软,他真后悔刚才太匆忙了,没有抽上两泡再回来。
不管大伯是因为什么找他,他这样哈欠连天、有气无力的样子背大伯看到了肯定会有一顿呵斥的。
在严炳义左思右想和焦虑不安中,马车停在了东平伯府的后门。
严府的后门比他们的前门清净多了,严炳义勉强撑着下了马车,一路哈欠连天、踉踉跄跄的就进了府门,在小厮的引领下奔着内宅的小花厅而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忙忙碌碌的小丫头子们,严炳义平日里没少和这么丫头们嬉皮笑脸的,今日却也没有了半点的心思,他的心思一直放在了马上到来的会面上。
很快,内宅小花厅就在不远处的眼前了。
仆从小厮们不敢怠慢,早早的就禀告了进去,只听到里面一声低沉的嘶吼,“把那个不争气的带进了!”
紧跟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气狠了砸了案几。
听到这样的动静,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就严炳义就是一哆嗦,精神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他下意识的就推开了小厮的搀扶,勉强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了。
那个进去禀告的小厮正好出来,他颇有些眼色,轻手轻脚的就关上了小花厅的大门,挡住了一切窥视的目光,他自己则规规矩矩的守在了小花厅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小花厅的门才再次被打开,脸上顶着两个红红的大巴掌印子的严炳义才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而严东堂随之而来的吼声去几乎传遍了整个后院,“二月二十之前不准你再踏出东平伯府一步,否则我会亲手打断你的腿!要是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偷偷的放了你出去,别怪我让他脑袋搬家!”
严炳义的腿一软立即就跌坐在了地上,而守在外面的小厮们更是一个个的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发出半点的动静。
足足三息的功夫,才有小厮反应了过来,赶着上前搀扶起了跌倒的严炳义,小心翼翼的说道,“义少爷,小的这就送您去前院的柳林院歇着,那里一早就给您打扫好了,您以后就住在那里了。”
呲牙咧嘴的严炳义没有说话,只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就着小厮的搀扶勉强的站直了身子,随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赶去。
好不容易拐过了一座假山,小花厅已经远远的看不见了,严炳义才小声的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