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仙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再一次把脸深深的埋在了梅梁昕的怀里,感激的说道,“你能这么说,仙儿就放心。仙儿以后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绝不会再让你为难。”
“仙儿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梅梁昕顺势说道,“其他的都不要瞎想,一切都有我呢。你就踏踏实实的在这里住着,再也不要听人家的花言巧语到处乱跑就是了。”
“嗯,仙儿一定乖乖的,绝不会再让你操心了。”
殷云仙的心中踏实了,她连连到底点头,“经过了这么一场风波,仙儿总算是明白谁才是最关心仙儿的,就算是母亲她为了能讨好舅舅,她也会对仙儿翻脸无情的,仙儿再也不会相信他们了。”
梅梁昕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仙儿折腾了这么一晚上,肯定是又累又困了,我吩咐了他们给你准备东西,你乖乖的吃了后踏踏实实的睡一觉,我去处理些事情。”
殷云仙乖巧的答应了下来,恋恋不舍的目送着梅梁昕起身离去。
一出了正屋的大门,梅梁昕脸上的笑容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招过了忍六,郑重的吩咐道,“你带着人给本王守好了这个院子,一只苍蝇都不准进出!尤其是要注意严东堂狗急跳墙了派人来抢人。”
“殿下请放心!”
忍六信心满满的说道,“若是那严东堂识相的话他还会少吃些苦头,若是他不肯乖乖就范,那就是自取其辱,属下会打的他服服帖帖为止!”
梅梁昕对于忍六的本事很是又信心,这也是他敢放心大胆的继续把殷云仙安置在这所小宅子里的缘故了,他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严东堂,他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除非他肯按照他三皇子吩咐的去做,否则就别想再见到殷云仙,更别想见到他这辈子唯一的孙子了。
一切妥当,梅梁昕这才心满意足的飞身回了自己的三皇子府。
此时,天光早已经大亮,红彤彤的日头也热热闹闹的升了起来。
在红红的日头之下,皇宫巍巍的大门也按时大开了,一些得了牌子出宫办事的宫人们陆陆续续的赶了出来。
严东堂打发来的婆子也就拿着东平伯府的牌子悄悄的进了内宫,一路谨慎的奔着淑琼宫去了。
这一夜淑贵妃睡的并不踏实,虽然魅娘回来之后一再的保证说哥哥严东堂会妥善的处置殷云仙的事情,但是她的心却一直悬着,她总感觉梅梁昕如此不管不顾的带走了殷云仙,必定是有所图,一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的。哥哥一旦轻敌对话怕是就要吃亏了。
整整大半个晚上,淑贵妃一直翻来覆去的睡的不踏实,直到天色快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淑贵妃刚一入梦她就梦到一身是血梅馨甘站在了她的床前,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直愣愣的瞅着她,似乎在无声的责怪她为什么不肯替她报仇,为什么还要纵容着梅梁昕继续逍遥下去。
淑贵妃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怔怔的望着外面渐渐泛起的鱼肚皮白,琢磨着找个机会回东平伯府一趟,好好的和哥哥商议一番如何为梅馨甘报仇雪恨的事情,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冥思苦想的终于想到了生母冥寿这个名头,还没等淑贵妃出宫呢,就先接到了严东堂传来的口信。
听了婆子说了事情的经过,淑贵妃一下子就变了脸,愤愤然的说道,“听哥哥这意思,他是打算向那个狼子野心的梅梁昕妥协了?”
婆子只是个传话的,根本无法承受淑贵妃的雷霆之怒,她把头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一旁伺候着的魅娘神色转了转,赶紧打着圆场劝道,“娘娘先不要着急。也许是李妈妈没把话说清楚,伯爷就是想请娘娘回去好好合计一番的,毕竟这事关系到严家的子嗣,冲少爷他们几个刚刚没了,义少爷如今的身子骨也不大好,伯爷总要慎重一些的。”
淑贵妃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但是依旧坚持着说道,“哥哥要慎重一些,本宫自然是支持的。不过,馨儿的大仇未报之前,本宫是绝不会和那梅梁昕同流合污的,这是本宫的底线,本宫与那梅梁昕势不两立!”
魅娘的眼波一闪,脸上就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为难。
愤然的淑贵妃没有注意到魅娘神色,她稍一沉吟还是吩咐道,“这事哥哥要商议一番,本宫就亲自出宫一趟,本宫这就是养心殿请旨出宫去筹备母亲的冥寿,请陛下特旨出宫。”
魅娘已经恢复了平静,立即应承到,“是,奴婢这就是准备。”
皇帝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准了淑贵妃的请求。
前两日为了要敲打三皇子梅梁昕,皇帝下了那样的圣旨处置了严氏母子三人,总感觉对淑贵妃亏欠了些什么,也担心东平伯严东堂为此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正琢磨着如何施恩稍稍安抚一下呢,淑贵妃的请求就正中了皇帝的下怀。
淑贵妃也多少能明白皇帝的心思,这一次也是有着试探的意思,这才贸然越过了皇后直接找皇帝请求出宫的
得了这样的明旨之后,淑贵妃的心里就更加有了底数。坐上了特属于皇家贵妃的亮黄色的车辇,淑贵妃一行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一路上鸣锣开道直奔着东平伯府赶去。
见到淑贵妃如此招摇的回来,严东堂就是一愣。
待到兄妹二人进了隐瞒的小花厅,打发了所有的闲杂人等之后,等不及的严东堂劈头就问道,“娘娘如此架势回府,就不担心中宫那位和德馨宫的那位在皇帝面前乱嚼舌根子么?”
淑贵妃的脸上就显出了一抹骄傲的笑容来。
“我若是怕了她们就不是淑贵妃了,”
淑贵妃的嘴角噙着自信满满的笑容,突然话题就是一转,“我一早就吩咐了魅娘来跟哥哥说了,妹妹的事皇帝根本就不是冲着我以及东平伯府来的,皇帝帝王心术,他哪里会关心妹妹十几年前做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啊,他不过是疑心了那梅梁昕的野心才下了那样的旨意的,哥哥怎么就是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