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一会儿,淑贵妃用力的点了点头,“严家到了如此紧要关头,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我在宫中会想些法子,宫外边怕是还得让仙儿她们母女去出头了!”
魅娘的脸上闪过了一片为难,斟酌的说道,“二小姐还好说,可是仙儿小姐怕是心里头会有些别的想法吧?”
“她还想怎么样?”
淑贵妃眼波一转,满脸的狠厉,“她被东平伯府庇护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替严家出些力的时候了!如今,本宫连馨儿都顾不上了,她还想怎么样?若是这个时候她还在打她的小算盘,那她就是东平伯严家的敌人!”
看着淑贵妃那狠厉的神色,魅娘禁不住就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想了一下,魅娘和缓的劝道,“娘娘你先不要着急,这不过是奴婢的一些糊涂想法,仙儿小姐也算是个识得大体的,肯定会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再说了,就算是仙儿小姐一时想不明白,还有二小姐呢,二小姐上一次在义卖的时候就表现的很好的,这一次肯定也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但愿如此吧,”
淑贵妃的神色依旧不渝,凝声吩咐,“本宫会打发个妥当的人去给她们送信,把事情好好的和她们说一说,希望她们能以大局为重,别逼着本宫大义灭亲。”
说着话,淑贵妃招手唤过了一个暗卫,细细的吩咐了一番,最后说道,“……,此事一定得和二小姐说透了,莫要耽搁了大事。”
暗卫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转身去了。
淑贵妃这才把目光落在了魅娘的一身风尘上,“好了,你从南疆回来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快点回去歇着吧。”
“奴婢还有一事,”
魅娘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就显出了一抹担忧来,“伯爷以前身边有三个争气的儿子,大夫人又一向跋扈。伯爷当初才把那个儿子寄在了别人的名下,可是如今三名嫡少爷都出了事,伯爷膝下也就只剩下那一根独苗了,这样的紧要关头啊那个孩子万万不能出什么事了。”
淑贵妃的脸上也是一片凝重,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是,哥哥膝下如今只剩了一根独苗了,确实不能再让那个孩子出事了。前几年的时候,冲儿他们几个都还在,咱们也就没怎么把那个孩子放在心上,听说年前的时候还出了点事情,无缘无故的就瘸了腿,性子也一下子转了不少,青楼妓院的都不去逛了,本宫一直忙还没顾上理会他这档子事呢。”
“奴婢倒是打听过,”
魅娘一脸的心疼,“这事二小姐最清楚了,她想毁了那殷绮罗、彻底的把那个丫头攥在手里,就是打发了四少爷去办的这事。谁成想这事办的不大严密,不但没有毁了那个丫头,还被殷康震给摸到了什么么风声,四少爷的一条腿啊就这么断送在殷康震的手里了。”
“可恶!”
淑贵妃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震得上面的茶盏‘叮当’乱响,已经凉了的茶水四溅,撒的到处都是。
“连那个殷康震也敢欺负到咱们严家的头上来了?真是反了天了,岂有此理!此人绝不能轻饶了!”
“娘娘息怒。”
魅娘赶紧劝道,“这等小人不值得娘娘动怒,收拾他也费不了什么手脚。只不过现在大敌当前,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大动干戈,免得误了正事。”
“也罢。”
淑贵妃深深的洗了一口气,“这事就暂且记下,等咱们过了这一关再找他算账,必须得让他明白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是他万万惹不起的,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到这里,淑贵妃脸上神色一闪,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说起那个吃里扒外的殷康震,本宫又想起了另一个喂不熟白眼狼来。他比殷康震更加可恶,手段也更加阴狠,这个紧要的关头不得不留心他的动静啊,万万不可让他坏了咱们的大事!”
魅娘点了点头,“那个梅梁昕确实不容小觑,伯爷也曾吩咐人密切关注三皇子府的动静的,娘娘尽管安心吧。”
淑贵妃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摆了摆手吩咐到,“如此就好,现在也算是诸事妥当,你赶紧下去歇息一会儿吧,接下来的几天有的你忙的。”
“是,奴婢告退。”
疲惫不堪的魅娘行礼之后终于退了出去。
被淑贵妃和严东堂防范着的梅梁昕心情却格外的好。
江南的大军和财宝不但悄无声息的撤离,还顺利的进入了南疆的茫茫大山之中,也算是成功的躲过了这一劫。
虽然丢了江南那块富庶之地,但是三年来也搜刮了足够的财宝、足够不时之需了。而这一次能这么顺利的进入南疆大山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相比起一马平川的江南,南疆才是兵家必争之地呢。
丢了江南却得了南疆的一隅,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总算下来不算吃亏哪。
只不过有一件事让梅梁昕有些想不通,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尝试着在南疆培植自己的势力,却每每被楚家和严家给搅黄了。
这一次,他无奈之下吩咐人贸然南下竟然是一举成功,事情远比他预期中的要容易的多,南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了。
只可惜,他派去南疆的同风很久没有消息传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梅梁昕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疑惑的目光越过自己的王府,甚至越过了京都的围墙,一直向着南方远远的望了过去。
就在梅梁昕苦苦期盼着南疆的准确消息之时,鼻见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之气,紧跟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就滚了进来。
梅梁昕下意识的一闪身,随着的长剑冲着那个人影就刺了过去。
就在梅梁昕的长剑堪堪刺中那个血糊糊的人影的事情,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
是同风!
梅梁昕及时的手腕一抖,长剑擦着同风的头皮堪堪的偏了过去。
“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怎么落得如此狼狈?是不是南疆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是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