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老楚国公夫人下定了决心,“此事还得龙十八亲自坐镇,别人没有他那份沉稳、心机、阅历和……,”
话没有说完,老楚国公夫人突然就不说了,硬生生的改了话题,“我这就修书一封打发人送过去,把京都和江南的情形都细细的和龙十八说明白,也便于他综合分析、决断,南疆的大局就全靠他支撑了。”
说完了这话,老楚国公夫人沉声招呼了逸草准备特殊的笔墨纸砚,认认真真的开始写起了密信来。
看着外祖母一脸肃然的样子,殷绮罗总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为什么每次说起师父龙十八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外祖母有意隐瞒了什么,让她有一股子云里雾里的感觉呢?
师父就是师父,殷绮罗认识师父两世了,一直以为师父就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侠客,因为和楚家祖上颇有些渊源才来保护她、教授她功夫的。
再往深里想,也就是师父当年可能呢母亲有些瓜葛,对她这个母亲唯一的骨血也就是格外的尽心些,这些虽然不方便谈及,但是也不至于讳莫如深啊。
难道师父身后还有什么大的秘密不成?
可是,每次看到外祖母那副神色,殷绮罗知道这事不可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什么来,逸草年纪小怕是也不会知道师父所有的底细。只有等着师父办完了南疆的事情回来之后她在找机会探问一下他本人了。
殷绮罗不是纠结之人,主意拿定之后也就不再想这个一时无解的事情,心思又重新转回了眼前的事情上来。
等着老楚国公夫人搁了笔,殷绮罗又轻轻的提醒道,“南疆神秘人一事事关江南,还要不要给表哥也去个信?”
“要的。”
老楚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虽说龙十八也会把南疆的消息传给他一份,但是咱们还得给他提个醒,让他抓住那些散兵游勇之后也多留个心,或许还能问出了什么端倪来呢。”
说着话,老夫人也提笔给楚靖堂写了一封密函,招了暗卫进来,嘱咐了一番把两封密函都发了出去。
还没等京都的密函送到江南呢,就传来了江南大捷的消息。
楚靖堂的捷报径直被送进了养心殿。
朝廷大军带着皇家的威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不但一鼓作气肃清了江南的匪患,还在江南和苗疆的边界大山里生擒了匪首莽义。
不过,江南匪患虽除,但是安置灾民还需要些时日,楚靖堂恳请再在江南逗留些时候,一举还江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龙颜大悦的皇帝自然是欣然应允,吩咐楚靖堂继续料理江南的善后事宜,打发妥当人把匪首莽义押解进京即可。
同时,等不及楚靖堂班师回朝,皇帝封赏赏赐良田三千倾的嘉奖圣旨就发了出去。
江南捷报和皇帝嘉奖的圣旨一传出,朝野上下都沸腾了起来。
和朝野上下啊沸腾相比,宁远侯府后院的梅香苑却显的异常的安静。
楚靖堂除了给皇帝上的大捷奏章之外,依旧给老楚国公夫人送来了家书密函。
这一次的家书密函里,楚靖堂肯定了自己前几天的猜测,剩下的这些匪患都是留下来当炮灰的,真正的主力以及主使之人早就带着大批的金银财宝在大军到达之前就撤走了,就连名义上的匪患莽义就像是他的姓氏一样是个莽莽撞撞、什么也不懂的,根本就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楚靖堂连夜审问之下,也只得到了那些人向南逃窜的消息,人数大约十几万之众,这些年他们搜过的金银财宝有一百多车也全都被带走了。至于这件事情的主谋是谁他们就一概不知的,甚至连真正主事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的。
那些人乌合之众们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楚靖堂这才上了大捷的折子,打算把这个所谓的匪首交给皇帝去处置,也为这件事情画一个圆满的句号,最起码在外界看来是如此。
老楚国公夫人细细的看完了楚靖堂的信,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哎,此事也许只能如此了结了,那些人进入了南疆的茫茫大山哪里是那么容易清缴的了的?再说了,当年老皇帝疑心楚家在南疆根基太深,如今的陛下虽然也启用了楚家,但是对于楚家在南疆带兵还是存在忌讳,不会准许咱们在南疆大动干戈的,那股子人咱们也只能悄悄的看起来,以后在相机行事了。”
殷绮罗虽然恨不能一举就荡清梅梁昕所有的窝点,让他多年的经营都化为泡影,一下子就把梅梁昕给打落到尘埃里,但是听了老楚国公夫人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也只能暂时把仇恨都埋在心底,重新筹划起眼前的事情来。
“外祖母说的是,”
殷绮罗乖巧的说道,“能把江南面上的事情办圆满了,表哥已经是大功一件的,皇帝的封赏很是下血本呢,今后楚国公府的进益会不少呢,罗儿瞧着都眼馋呢。”
“咱们楚家已经是国公之家了,在往上封赏就是异性王了,皇帝哪里会肯给呢,也只能忍痛拿出这些地来了,”
老楚国公夫人很是明白,转头又开始调侃气殷绮罗来,“你个小丫头眼馋什么啊,楚家有了钱还不是要好好的给你准备嫁妆。人家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金子的主,你的嫁妆要是太过寒酸了嫁过去还不受气啊?!”
殷绮罗‘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脸,扭股糖一般的就腻了上来,“瞧您老人家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罗儿这才见了外祖母,您就厌烦了我要把我推出去啊?可怜见的我还天天眼巴巴的等着楚国公府修缮好了过去好好的松快、松快呢,天天呆在这个府里都要被压抑死了,呜呜呜,……”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老楚国公夫人却一下子红了眼圈,她安抚的轻轻拍打着殷绮罗的脊背,心疼的说道,“罗儿不伤心了,等着楚国公府修缮好了,外祖母就把你接过去,住进府里最漂亮的院子里去,咱们谁的委屈也不受的,谁的脸色也不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