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一个外人,严炳义立即就露出了急吼吼的嘴脸来,“快,快拿出来吧,真是快憋死我了。”
同为瘾君子,殷埠萧自然理解严炳义的急切,二话没说就取出了悄悄带来的两块上好的神仙膏来,还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套小巧的烟枪来。
鼻涕哈喇子满脸的严炳义早就等不及了,一把就神仙膏和烟枪都抢了过去,连鞋子都顾不上脱,就躺在了床上喷云吐雾了起来。
足足一炷香的时辰,严炳义才心满意足的张开了眼睛,惬意的抻了一个懒腰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舒坦,舒坦,真是舒坦啊,还是表少爷对我最好啊,不像是那起子木头,总是左阻右拦的,想想就让人生气。”
殷埠萧的脸色就僵了僵。
这个严炳义真是得寸进尺啊,现在竟然把他一个堂堂的侯府少爷和他的那些奴才们相提并论了,真是岂有此理啊。
可是一想到姐姐说的那些话,殷埠萧又把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没事人一般的说道,“那些都是听了舅舅的吩咐的,甭和他们一般的见识。以后你要是在想了,就打发人给我送给信去,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送了来了,保准不会让舅舅知道。”
“还是你够意思啊!”
严炳义又舒舒服服的靠回了软榻上,脸上一片满足,“本少爷现在就这点念想了,要是断了它啊,活着还有什么念想啊。自从有了它啊,本少爷的日子才有了盼头,就连做梦……”
话没说完,严炳义突然就住了嘴,他又想起了昨晚上那无比真实的梦来,那样的滋味真是销魂啊,要是再能有那么一次……
心念一转,严炳义就感觉到自己的浑身都痒了起来,扫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殷埠萧,鬼使神差般的一个念头就突然钻入了他的脑海里。
“这个,这个,我说表少爷,”
严炳义有些结结巴巴的改了话题,“你今儿是专门来找我的?就是你一个人来的么?”
正在走神的殷埠萧微微一愣,赶紧顺着严炳义的话茬说道,“也不算是专程来找你的。今儿是姐姐要来探望舅母,母亲吩咐了我陪着她一起过来,我想起了早上去神仙馆的时候没有见到你,也就顺便给你捎了两块来。”
“哦,……”
严炳义拖着长长的尾音,略一沉吟之后又试探的说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仙儿表妹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来了东平伯府,我也在这里有了自己的院子,真想请她过来坐坐啊。”
此话就正中殷埠萧的下怀。
他今天之所以辛辛苦苦的跑这一趟,自然不是专门巴巴的给严炳义送来两块神仙膏,他是肩负着姐姐的嘱托来的。
他姐姐跟他说了那样的秘密,又拿出了大把的银子,为的就是要见这个土鸡突然变成凤凰的严炳义。至于她的目的,她没有和他说,他也没有细问,他只管拿了钱给她办事也就是了。
不过,她还有一个特殊的要求,那就是不要刻意的提及,要装作很无意的说起来才行。
为了这最特殊的要求,她可是多拿了五百两银子来给他的。
拿人钱财,为人办差。
自从见到严炳义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情。
可是,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借口提及这事的时候,严炳义竟然主动问了起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心头大喜,殷埠萧还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缓缓的说道,“这事,这事怕是不大好办吧,你也知道我姐姐那个人,她……”
“殷三小姐的脾气,本少爷自然是了解的。不过,……”
严炳义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但是想到了昨晚的那场鸳鸯梦,想到了那个风情万种的殷云仙,他的心却再也按捺不住了,“不过,要是你能把她请来这里,我、我,……”
说话间,严炳义的目光四处逡巡了一番,抬手就把一个通体发亮的硕大南珠抄在了手里,一下子的到了严炳义的面前,决绝的说道,“如果你能把她请了来,这个东西就归你了。”
殷埠萧即便之前没有见过这样的南珠,但是那天的赈灾义卖上这种珠子的价值他也是见识到了,这颗南珠比那天义卖的珠子可大多了,真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卖,怎么也得价值万金哪。
真是一笔意想不到的小横财啊。
殷埠萧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把那颗温润的南珠拿在了手里,脸上却做出了一副壮士断腕般的决绝,“好,就看着咱们两平日里这么好的份上,你的这个忙我帮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说在头里,……”
严炳义的浑身已经发烫了起来,忙不叠的答应道,“你说,你说,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能答应你的我一定都会答应,绝没有二话的。”
“好!”
殷埠萧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就说一件事,呆会我被她骗了来,我就脚底下抹油开溜了。后面的事情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是你挨了她的巴掌,也不能赖到我的头上来!”
“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就算是我被打成了一个猪头,也绝不会把这笔账算到你的头上就是了。”
严炳义急不可耐的连声应承着,心里头简直乐开了花,到时候他还巴不得殷埠萧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坏他的好事呢。
他心里早就已经盘算过了,就算那个殷云仙是个烈性子,但她说到底也还是个女人,如今的他在东平伯府有了这样的地位,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人杜瞧不起的旁支混混了,他可以答应她任何的条件,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再说了,就算是她还是不开眼,看不到他如今身份的尊贵。但是只要她的人进了这个院子,就算是落入了他的手掌心里了,任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管闲事的。
一旦事成,只要她成了他的人,她就算是再哭闹也没用了,即便是把官司打到了东平伯面前,她只不过是一个外甥女,还能越得过他这个亲生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