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嬷嬷脸上大喜,想起了这些年来在严氏手底下吃的那些我憋气,她中气十足的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保准让那严氏走的顺顺当当、彻彻底底的!”
唐嬷嬷说的没错,接了这样的圣旨之后,严氏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起来,一双儿女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平日里还算恭顺的仆从们更是一个个的跑的没有了踪影,还顺便带走了那些还值些钱的摆设,把哭的天昏地暗的严氏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了空荡荡的屋子里。
当唐嬷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赶到的时候,严氏只是抬了抬死灰一般的眼,嘶哑的说道,“这些年来,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我也不用你费心,我自己会走,只不过为难走之前要在去见一见侯爷,十几年的夫妻了,如今要走了总要打声招呼的。”
“不必了!”
唐嬷嬷决绝的一口回绝了严氏的要求,“如今圣旨已下,你和咱们宁远侯府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咱们的侯爷正在将养,不是你想打搅就能打搅的。老夫人吩咐了下来,像你这种污秽之人,多留在咱们宁远侯府中一刻都是对咱们的玷污,你赶紧滚吧!”
“你,你,……”
严氏嘴唇直哆嗦,“不管怎么说,我嫁入这侯府也十几年啦,还未侯爷生育了一儿一女,没有功劳总还有苦劳的,你们就这么不肯通融?”
唐嬷嬷就不屑的撇了撇最,鄙夷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一儿一女,那两个还不定是哪里来的野种呢,十几年来却硬生生的要养在了咱们宁远侯府中,如今陛下圣明终于还了咱们宁远侯府一个公道,你这个贱妇竟然还妄想着往咱们侯府扣屎盆子啊?!”
“来人啊!”
唐嬷嬷利落的一挥手,威风的吩咐道,“把这个不知道廉耻的贱妇叉出去,咱们宁远侯府中容不得这种污秽。”
听了吩咐,那些健硕的婆子们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粗手大脚的架起了气摊了的严氏就拽了出去,一直把她拖出了宁远侯府的大门口,远远的扔在了高高的台阶之下。
看着宁远侯府的大门一点点的关上,严氏才有些醒过味道来,她在这个府里作威作福了十几年,从今天开始却和这个府邸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她甚至再也不能踏进去一步了。
她的嫁妆,她辛苦攒下的那些私房钱呢?
心念一定,严氏没命的大喊了起来,“等等,你们等等,我走可以,但要带走属于我的东西,你们等等……”
“这些话你去跟养心殿里的皇帝说去吧!”
唐嬷嬷狠狠的撂下了一句话,又‘哐当’一声彻底的摔上了宁远侯府的大门。
那一声关门声仿佛砸在了严氏的心上,砸去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她怔怔的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彻底的忘记了时间。
足足一炷香的时辰,严氏才慢慢的缓过了一点的神来,绝望的转了身,无精打采的向着东平伯府的方向蹭去。
她是宁远侯府的弃妇,也是东平伯府的女儿,虽然现在严府里的人不待见她,但那也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而此时的东平伯府里也颇为不平静。
犹豫东平伯夫人惹得四少爷严炳义不快,被东平给赶去了家庙里。严东堂担心这个嫡母再虐待他唯一的儿子,再也不肯让她插手府中的事务。
没有了掌家夫人坐镇,严府上下显得一片慌乱,仆从们行事都没有了什么章法。
可是,一家之主的严东堂却一时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他正在为严炳义的状况泛着愁。
清净的小花厅里,严东堂已经打发了所有的闲杂人等,只有一个严顺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严顺是严东堂特意为严炳义千挑万选出来的仆从,他吩咐了他必须看住了严炳义,让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不准他再出去鬼混,不准再出去惹是生非了,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被人给利用了!
这个吩咐严顺却只完成了一半,他是拦住了严炳义的人,却没有挡住他继续胡闹、继续鬼混,继续吞云吐雾的抽他的神仙膏。而这一切的背后隐隐的藏着一种周密的阴谋。
当严东堂忙完了三个嫡子的丧事,准备着好好的和有些纨绔的庶聊一聊的时候,这才发现他原本他想象中的还要扶不上墙,还要让他棘手。
但是,不管严炳义再不成器,他也是他严东堂唯一的儿子,是东平伯府唯一的指望了。
严东堂痛定思痛,下了狠心。吩咐人请了全京都做好的大夫来,由他亲自坐镇柳林馆,无论如何也要断了他的这个念想,不能再由着他被人利用了。
用力近一个的时间,严炳义倒是戒除了那种神仙膏,但是整个人却恹恹的没有了精神,最要命的是他不但戒了神仙膏,还连女色也一并戒了。不管什么样绝色的美人送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无法展现出男人的雄风来。
这一下可把严东堂给急坏了。
他费了这么大气力要板了严炳义的一身毛病,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在他的子嗣上。这个庶子纨绔不成器他只能认了,他还可以寄希望在孙子身上,只要严炳义能给他老老实实的生下几个健壮的孙子来,他严东堂就有把握把孙子教养好,让他们撑起东平伯府的门庭来。
如今,严炳义竟然连这个作用都起不到了,这怎么不能让严东堂着急上火、暴跳如雷呢。
随着一波波的美人悄悄的接进府里,又一个个原封不动的给送出去,严东堂越来越失望,最后吩咐人把严顺给唤了进来。
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盯着眼前跪地请罪的严顺,严东堂嘶哑的询问,“你再细细想想,府中忙丧的这段时日里,柳林馆都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四少爷偷偷的接触过什么人?”
严顺的差事办砸了,心头一直惶恐着呢,听了严东堂的询问,他仔细的想了半晌,斟酌的说道,“咱们的人守住了进出的大门,确实没见什么特殊的陌生人靠近柳林馆的。只不过,四少爷心里不待见小的们,总是发脾气把小的们都赶出院子,说是就喜欢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