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当梅梁昕再一次去苗疆去笼络苗疆上下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这个被放逐的巫九,冒险把他带出了苗疆,并且秘密找了无数的名医为他医嘱,虽然不能彻底的治好他,却也能让他自如行动,也能勉强讲话了。
从此之后,巫九就住在了睿王府后院的一处不显眼的小房子里,一直等待着梅梁昕的召唤。
开始的时候梅梁昕并没有想好如何启用这个巫九,但是当他被严东堂给轰出府外,又得知了严炳义是严东堂唯一的儿子之后,他立即就想到了这个巫九。
吩咐了巫九去神仙馆伺机给严炳义造梦,他自己则亲自赶去了宁远侯府的后院牡丹阁。
如今事情一切顺遂,殷云仙已经俯首帖耳,严炳义那边也已经打下了伏笔,只不过还有一点梅梁昕还不大放心。
沉吟一番之后,梅梁昕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本王听闻那严炳义已经成了一个太监,再也不能行人道了。就算他在梦中再勇猛,现实中总难以如愿的话,恐怕也难以乖乖的听命于殷云仙啊。”
“殿下尽管放心好了,”
巫九神秘又得意的说道,“这事在别人看来难于登天,但是对我巫九来说却是小菜一碟。我可以让他严炳义为所欲为,区别就在于他想付出多少代价了。不出半个月,巫九就能准备齐所有的东西,那严炳义暂时就会和其他正常男人一样了。”
梅梁昕眼波一转,“他若是能再次人道,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回殿下的话,”
巫九笃定的说道,“一次人道是一年的寿命、三年的腐臭不堪!”
这话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在巫九嘴里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就仿佛说明天日头还会升起来一般。
说的毫不在意,听的也无动于衷。
梅梁昕满意的点了点头,兴奋的吩咐道,“如此甚好,你做好了准备,也就这几日内就让他真真正正的舒服一回。”
“巫九明白了,殿下请放心吧,巫九立即就着手准备,巫九告退了。”
粗噶的声音说完这些,巫九身形一晃就没了踪影,就像是他来时那样。
梅梁昕这才放了心,却也没在赶去内宅,就在内书房的榻上和衣而卧,很快就去见了周公。
天光还没有完全的放亮,街角神仙馆的大门就被东平伯府的仆从们吵吵嚷嚷的砸开了。
凶神恶煞一般的仆从一把就推开了红头发、绿眼睛的神仙馆侍从,径直就奔着他们最豪华的那间客房奔去。
‘腾腾腾’的上了楼,却在严炳义的客房前规规矩矩的停住了脚步,恭恭敬敬的说道,“义少爷,伯爷吩咐下来,让您马上去见他。”
客房内的严炳义还在回味着方才的美梦。
这些日子一来,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舒坦,就算只是在梦中,但是那真实的感觉还是让他热血沸腾,这些都是神仙膏的功效啊。
在他知道这处奇妙的神仙馆之前,他只能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就算是做梦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那段憋憋屈屈的日子他实在受够了。
他今后就把这神仙馆当成自己的家了。
反正有大伯冲着、护着,他爹娘根本就不会管他,也不敢管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算是他一不小心弄出点什么祸事来,都有伯爷给他收拾呢,前段时间他被殷家给打断了腿,大伯还专程派了南疆的秘医来给他医治呢,没有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下一次见到伯爷一定在请他找学好大夫细细的给他看看,他还想继续去那鸳鸯楼逍遥快活呢。
几乎不用费什么心思,严炳义就拿定了主意,然后又安心又愉悦的闭上了眼睛继续回味起梦中的惬意来。
就在严炳义正回忆道关键时刻的时候,却再一次被打断了。
烦躁的皱了皱眉头,严炳义没好气的呵斥道,“一大清早的嚎什么丧啊,本少爷睡的正香甜呢,打搅了本少爷的好梦,本少爷要了你的脑袋。”
外面的仆从禁不住就皱了皱眉,略略一顿,只得提高了嗓门在说了一遍,“义少爷,东平伯府出了大事,冲少爷、鹏少爷和戴少爷战死杀场,伯爷万里奔波带了他们回来,如今正在府中办丧事,伯爷吩咐了让义少爷立即去见他!”
“什么?!”
严炳义这才一咕噜从榻上做了起来,却身子一软又跌了下去,嘴里却在大声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大伯从南疆回来了?还、还吩咐了我赶紧回去?”
“是。”
仆从再次皱了皱眉,还维持着语气的谦卑,一板一眼的说道,“伯爷从昨天傍晚就吩咐了人出来找义少爷了,直到现在咱们才找到这里,伯爷都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那你们还等什么啊?”
挣扎着却依旧起不了的严炳义急的哇哇大叫,“你们还不赶紧进来服侍本少爷起身?你们想让大伯等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快点啊,……”
听了严炳义的这动静,仆从们才敢破门而入,七手八脚的把严炳义的衣裳穿戴妥当,又半拉半架的簇拥着他出了客房,直接把他塞进了停在神仙馆门口的那辆马车里。
随着一阵骨碌碌的车辙声,东平伯府的人带着严炳义离开了神仙馆。
此时,天光早已经大亮,红红的日头也已经挂在了东方,沉寂了一夜的京都再次喧闹了起来。
严炳义刚刚被拉走不久,神仙馆的另一位老主顾很快就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它的大门前。
此人就是宁远侯府的二少爷殷埠萧。
不用侍应引领,殷埠萧自己就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扫了一眼冷冷静清的一楼大堂,他脚步不停的直奔二楼的雅间客房。
殷埠萧气喘吁吁的爬上了二楼,却在洞开的最豪华的客房门口愣住了。
“人呢?人哪里去了?”
殷埠萧奇怪的嘟囔了一句,“昨晚上临走的时候他明明说要睡在这里的,怎么一大清早的就不见了踪影?难道是闹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