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国公夫人带着一双嫡出的孙儿、孙女来宁远侯府吊唁了一趟,就和宁远侯府的老夫人达成了默契,只不过碍于现在宁远侯殷康震还停灵在家里没有下葬,不好急着谈婚婚娶之事,两位老夫人都默契的没有直接挑明,只等着殷家的丧事告一段落,魏家的媒人才好上门呢。
这事虽然两家没有明言,但是风声还是传了出去。
一时间来宁远侯府吊唁的人就更加的多了起来,虽然殷康震的丧事办的很是仓促,但是并不妨碍宁远侯府门前一片车水马龙,比起当初的东平伯府来也没有逊色多少。
一转眼十几天就过了,再有一天就是宁远侯殷康震出殡的日子了。
这时候京都又有一家世家传出了丧讯。
这一次还是东平伯府,是那个刚刚认祖归宗不久的严四少爷严炳义。
据说在严家这位少爷死的前几天,整个东平伯府都是臭气熏天的,别说里面的住的人了,就连从他们府门口经过的人都会被熏的掩了口鼻,简直是为祸一方啊。
大家都说是那个严东堂造孽太多,这才让他家的儿子们都得了报应,剩下这个野菜得了那种祸害人的脏病的,也让周围的人跟着难受。
因此,当东平伯里传出丧讯的时候,东平伯府周围的人家几乎都要放鞭炮庆祝了。
外面的人一片喜气洋洋,主事的钱氏也难掩嘴稍、眼角的畅快,立即提笔给远在南疆的严东堂写了一封信,说是打算比照着殷康震丧葬的例子,不能让严家的丧事冲撞了皇家的喜事,也得赶在进入六月之前把人给埋了。
严炳义和殷康震不同,他还是个没有爵位和功名的白丁之身,连圣旨都不用上,钱氏把给严东堂的信送出去以后,立即就着手安排严炳义的丧礼,只有一天筹备时间的草草葬礼。
当远在万里之外的南疆的严东堂接到钱氏的信的时候,严炳义早就被草草掩埋了。
死死的盯着钱氏送来的信,严东堂的一张脸涨成了紫猪肝色,咬牙切齿的连声喝骂。
“毒妇!贱妇!最毒妇人心啊,……”
“我才离开京都多久了,义儿就这么去了,还去的那么不体面,这个毒妇还好意思说悉心照料了?”
“她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义儿留了遗腹子被她照应着,当本伯爷是个三岁的傻子么?她能有这么好心?杀了老子,留了儿子?她当伯爷会相信她的这种鬼话么?”
“钱氏这个毒妇,你以你这么说几句鬼话,本伯爷就会轻易的信了你?就会由着你在东平伯府作威作福的了?!”
“哼!真是白日做梦!”
……
严东堂越想越生气,气的一拳砸在了案几上,厉声吩咐,“来人啊!立即传信给魅娘,让她替本伯爷去教训、教训你那个毒妇!让她知道、知道咱们东平伯府的规矩!”
随着严东堂的吩咐,一个暗卫闪身进来,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禀告到,“启禀伯爷,魅娘刚刚派人传信过来。”
严东堂把眼一瞪,气呼呼的说道,“正好!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伯爷倒想听听她怎么说?她竟然由着钱氏如此残害我严家子嗣,真是岂有此理!传信的人呢?让他赶紧滚来见我!”
暗卫赶紧摆了摆手,一个小内侍就胆战心惊的走了进来,立即跪在了严东堂的面前,忐忑的说道,“奴才参加伯爷。”
“信呢?!”
严东堂翻了一眼眼生的小内侍,不耐烦的问道。
“回、回伯爷的话,”小内侍没敢抬头,结结巴巴的说道,“魅统领没有写密信,派奴才传的是口信。”
“哦?!……”
严东堂心头就是一动,寒着一张脸厉声喝问道,“京都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她连都密信不方便写了?”
小内侍又是一哆嗦。
“也、也没什么大事,”
小内侍战战兢兢的说道,“只不过是魅统领小心起见,不想惊动了外人,这打发了奴才悄悄的赶来南疆的。”
严东堂的眼眸转了几转,首先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声音里满是怒火,“四少爷到底是怎么死的?魅娘就眼睁睁的看着钱氏为所欲为?!她不知道义儿是严家唯一的子嗣了么?!”
“魅统领也是没办法啊?”
小内侍小声的申辩到,“伯爷留在府中的那几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都听夫人的调度了,送去宫中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等着魅统领发觉到时候已经迟了,夫人手中握着那个怀了孕的殷采薇,她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四少爷的骨血,魅统领不敢动她。”
严东堂的脸色转了几转,依旧怒气难消。
“那娘娘呢?魅娘不敢硬抢,娘娘总可以出面以贵妃娘娘的身份压制着她吧?严家如此重要的子嗣,岂能握在钱氏那个恶毒手里?!”
小内侍又是一哆嗦,硬着头皮说道,“娘娘、娘娘没有得闲,没空理会东平伯里的事情。”
“什么?!她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严东堂气的脸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了起来,一把薅住了小内侍的衣领子厉声责问,“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内侍被勒住了脖子,脸色一小子就青紫了起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没用的废物!”
严东堂怒骂了一声,气呼呼的一松手把小内侍惯在了地上。
小内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自从那、那一天二姑奶奶进了宫,和娘娘悄悄的说了一会子话,娘娘就开始厌弃了魅统领,对于府中的事情也不大上心了。府中出了事,魅统领跪着求了娘娘大半个时辰,娘娘只说了一句,她自己的孩子都顾不过来呢,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的子嗣。之后,任凭魅统领再怎么恳求都无济于事了。”
“她、她竟然这么说?!……”
严东堂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一下子瘫在了座位上。
听她这话音,她这事恼了他这个哥哥,恼了他不顾梅馨甘的仇和梅梁昕结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