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还在病着,黄杏那个丫头负责探听各院的动静,花翎和逸草忙活着替殷绮罗梳洗之后,又送上了清爽、可口的早膳。
两个丫头和往常一样尽职的服侍着,谁也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也不了解的花翎还是满肚子疑问的逸草,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这一点倒是让殷绮罗很是欣慰。
早饭还没有吃完,黄杏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殷绮罗接过茶盏漱了漱口,又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揩净了,这才问道,“是不是宫里派人来了?”
丫头们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已经没有了早先的大惊小怪。
“回小姐的话,宫里淑贵妃一大清早的就派了人来,德贵妃方才也派了人来了。淑贵妃派人给三小姐赏赐了东西,德贵妃的人则去了大小姐的院子。”
黄杏把看到一切细细的说了一番,最后总结的说道,“……,虽然都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可是这派来的人也就差远了,要不是奴婢细细的打听过,真想不到这都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嬷嬷,差别怎么这么大啊。”
“不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差别大,”
殷绮罗笑着说道,“是她们派了不同本事的嬷嬷来罢了,三小姐是淑贵妃的亲外甥女,是真心疼她;大小姐将来不过是二皇子府里众多的庶妃中的一个罢了,德贵妃原本就不是很待见她,能赏赐东西下来也算是给足了宁远侯府面子了。”
黄杏理解的点了点头,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几次大小姐和三小姐斗气,都是大小姐获胜,可这一回大小姐怕是要被倒霉了,淑贵妃送了那么多的东西来,德贵妃就是敷衍了一下,这到了大家碰面的时候,三小姐可就要扬眉吐气了哦。”
花翎也是一脸的遗憾,“三小姐母女那样的人,专门踩低捧高,真不想让她们得意啊。”
逸草却有些不以为然,“有咱们小姐在,怎么会让那对母女得意了呢?你们两个就等着瞧好戏吧。”
逸草的话说到了殷绮罗的心坎里。
上一世那对母女把她踩到了泥里,她们自己却风风光光的受到了万人敬仰,这一世她又怎么会让她继续得意了呢。
殷绮罗一时没有接茬,心里头却在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在新年的时候当着阖府上下的面把云端上的殷云仙出乎意料的踢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唐嬷嬷的动静,
“赶紧去禀告二小姐一声,我给二小姐报喜来了。”
殷绮罗收回了思绪,冲着外面扬声说道,“嬷嬷快请进来吧,您来梅香苑哪里还需要通报啊,你们几个丫头真是不懂事,还不赶紧去迎一迎嬷嬷。”
花翎和黄杏会意,答应着赶紧赶了出去,很快就把唐嬷嬷迎了进来,她身后的还跟着两个小丫头,每个小丫头手里都恭恭敬敬的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哎呀,咱们的二小姐真是有福气啊,”唐嬷嬷的脸上几乎笑成了一朵花,“老夫人疼爱,宫里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一直惦记着你呢。”
说着话,唐嬷嬷招呼着两个小丫头子把锦盒子捧到了殷绮罗的面前,嘴里激动的说道,“二小姐,您快瞧瞧吧,太后娘娘赏赐了二小姐一件尊贵的孔雀氅,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是一套华丽、庄重的头面首饰,这可是咱们宁远侯府从来没有过的殊荣啊。”
“不但如此,”
唐嬷嬷一边动手打开了盒子,一边激动的都红了眼圈,“二小姐昨儿受伤的事情,贵人娘娘们都听说了,她们疼惜二小姐,特意吩咐了免了二小姐跪迎,让咱们送进来就是了。这真是天大的殊荣啊,咱们宁远侯府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圣眷了啊。”
随着唐嬷嬷的动作,一件湖绿色闪着金光的衣裳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是遥远的番国进贡的孔雀羽毛加上金线捻线织就的。
顿时,屋子里就想起了一片赞叹之声。
唐嬷嬷就更得意了,“瞧瞧,你们都开开眼,这可是太后娘娘压箱底的宝贝,要不是咱们二小姐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咱们这些人就算是一辈子也没这样的眼福能见识这样的宝贝啊。”
虽然唐嬷嬷激动的都变了声调,可是几个丫头谁也没有觉得她说的夸张,她们都被眼前这件华贵的孔雀氅惊住了。
不但丫头们如此,就连殷绮罗也有些吃惊,她上一世的也只是听说太后娘娘有些压箱底的宝贝,但是无论她多么么花心思讨好,老太太嘴里说着疼她,也会赏赐些不疼不痒的东西,却从没有拿出这样规格的宝贝来。
这一世,她还没怎么花心思讨好呢,太后娘娘就出手这么大手笔了?难道仅仅是看在宁远侯府老夫人的面子上么?恐怕这个理由有点禁不住推敲啊。
不其然的,殷绮罗有想起了那个让她想气又气不起来的那个人。
这件事情,会和他有什么关联么?
殷绮罗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唐嬷嬷终于舍得把那件孔雀氅交给了花翎,又取过了另外一个锦盒来。
“这是皇后娘娘赏下来的,”
唐嬷嬷的兴奋虽然平息了不少,但是语气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虽说皇后娘娘赏赐的这套头面首饰比不上太后娘娘赏赐的孔雀氅华美稀奇,可是这头面也是宫廷预制,不但手艺精湛,还都是用了足金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得出手的,就算是宫里的那两位贵妃娘娘也没有越过了皇后娘娘的道理去呢。”
一边说着,唐嬷嬷把锦盒里的头面一样样的拿了出来,虽然样式也是宫廷里的时兴样式,并不是多么出奇,可是那金灿灿的金黄色还是闪的大家伙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看着金灿灿的首饰,殷绮罗眼眸一闪,心头立即有了一个主意。
唐嬷嬷兴致勃勃的说了一番,一直有小半个时辰,直到王老夫人打发了小丫头子来催了,她才恋恋不舍的站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