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绮罗就微微的摇了摇,扫了一眼外面渐渐亮起了的天色,认真的催促道,“这眼瞅着天就要大亮了,你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省的呆会被殷采薇看到了又得是一番口舌是非。”
“真是该死!那个殷采薇怎么处处跟本王作对啊?!”
梅峥璟脸上的青筋一跳,有些愤愤的说道,“你确定这一次要不动声色的放了她一马?即便你不和她计较她之前捧高踩低的给你使的那些绊子,这一次你遭了这么大罪,差一点就被梅梁昕控制了心神,这个殷采薇可是最大的帮凶,你真的就打算这么不声不响的算了?”
殷绮罗瞅着梅峥璟,笑吟吟的问道,“你觉得我是一个如此善良、大度的人?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
“这,……”
梅峥璟就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殷绮罗几眼,困惑的皱了皱鼻子,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看起来也不大像嘛。”
“你!……”
殷绮罗没想到梅峥璟竟然如此直接,一时有些气结。
半晌才气呼呼的说道,“既然你也如此认为,那你还不赶紧走?!那殷采薇我自会料理了就是!”
梅峥璟就悄悄的挑了挑眉梢,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我实在是有些好奇嘛。那殷采薇既然有胆子做下了这样的事情,罗儿都能忍得了一时,那一定是要用她做一件大事,这事又会是什么呢?要是殷采薇早知道了,估计恨不能今儿就被本王一掌劈死算了呢。”
“怎么?五皇子怜香惜玉了?”
殷绮罗撇了撇嘴角,“若是五皇子看不得美人受挫,大可现在就把人收到燕王府里去啊,天天守着、护着,自然也就免了她的苦楚了。”
梅峥璟似乎是认真思量了一番,偏了头苦着一张俊脸说道,“这就更大大的不妙了。若是如此,本王的燕王府还不被醋海直接给淹了啊?可怜燕王府里的一众仆从啊,都会生生的被醋给酸死哦。”
“你想得美!”
殷绮罗俏脸粉红,抓起了身边的小汤婆子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
梅峥璟夸张的抱住了头,身形微微一晃,小汤婆子就砸偏了,直直的冲着窗户就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小汤婆子就正好就砸在了外面偷听的墨文的脑门身上。
‘哎呀’一声,正听得起劲的墨文抱着头就蹲了下来,带着哭腔嘟囔道,“怎么主子们都是一个毛病啊,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打墨文的脑门子,早早晚晚墨文得被你们给砸傻喽!”
“你小子敢偷听主子的墙根,这点子教训还是轻的呢!”
随着话音,梅峥璟已经飞身而出,向着寺院的后方急掠而去,他一边狂奔还一边不忘好心的提醒墨文,“你小子还不赶紧走,还等着替你家殿下我受那些皮肉之苦不成?”
“啊?!啊!……”
墨文这次恍然大悟,顾不得再管脑门上起的那个大包里,狼狈不堪的一脚点脚尖也赶紧追着梅峥璟的身影奔去。
他一边狂奔,还一边委屈的念念有词,“明明就是殿下自己嘴贫惹了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小的呢?!”
“谁让你是小的,本王是殿下呢?”
悴不及防间,墨文的脑门上就又挨了一个爆栗,梅峥璟带着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
墨文被打的一个趔趄,身子一顿就落在了一处清净院落的屋顶上。
撇着嘴瞅了瞅近在咫尺的自家殿下,聪明的墨文选择了闭嘴,却在心里暗自诽谤不已:既然你是高高在上的殿下,刚才还没命的跑什么啊?难道世上做小的的都是这么命苦,主子惹祸,小的遭殃?
虽然墨文只是在肚子里自己嘟囔,但是梅峥璟却像是什么都听到了一般,板着脸训到,“你小子竟敢暗喜诽谤主子?皮痒了不是?”
墨文下意识的就抱住了头,悄悄的像一旁挪了挪身子,不大甘心的小声说道,“小的不敢。”
“你不敢就好!”
梅峥璟自然听出了墨文的不情不愿,却没有拆穿他,而是点着头吩咐道,“既然你能一心为了殿下我,那就留在这里听候逸草那丫头的吩咐吧。”
“呃?啊?……”
墨文一下子抬起了头来,瞪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神可怜巴巴的恳求着,无声的询问着‘为什么是小的?’
梅峥璟却仿佛没看到一般,闲暇的挑了挑眉,颇为好心好意的吩咐道,“如今二小姐正在气头上,那逸草丫头也是火爆脾气,你小子可得机灵着点,别被人家当了出气筒哦。”
话音落地,梅峥璟飞身就走,把苦着一张脸的墨文留在了远处。
“哎!……”
看着梅峥璟远去的背影,墨文认命的长叹了一声,老老实实站起了身来,无精打采的向着殷绮罗她们的院子奔去,却没敢靠的太近,在离着院子门口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寻了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蹲了下来。
殿下已经吩咐的很清楚了,他留下就是给逸草那丫头打杂的,既不能藏的太隐蔽让她找不到,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让所有人都发现了他,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哪。
殿下,真是给他派了一个好差事啊!
墨文再次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而此时院子里的逸草已经拾起了殷绮罗扔出来的汤婆子,小心翼翼的送进了里屋,“小姐,您生气了?”
“哼!”
余怒未消的殷绮罗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逸草憋住了笑,小心翼翼的进一步问道,“是谁惹了小姐生气啊?”
“当然是……”
殷绮罗差点冲口而出那个讨厌的家伙的名字,一错眼看到逸草憋着笑的小模样,立即就改了口,“当然是你这个丫头啊!你家小姐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饥肠辘辘的等到了天色都快大亮了,连热乎粥都没喝上一口呢!”
“呃,……”
逸草被噎了一个哑口无言,有些委委屈屈的解释道,“不是奴婢偷懒,实在是方才有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