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可不是真的吗,我昨儿就跟嬷嬷请了假偷偷的溜到那处宅子外边守着,真的得到了一小包呢,足足花了我小半年的月钱。不过啊,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攒了这么久的钱一下就花完了,我娘那里可怎么交代啊。”
“要不,你打听下谁手里宽裕,你给转出去?”
“我刚才也打听来着,可是一下子这么多的钱,大家也都为难啊。”
“哎,说的也是。咱们一个月就这么点月钱,还得匀出一些来买胭脂水粉,存个钱都不容易啊,……”
……
听着外面两个小丫头的唉声叹气,殷采薇的眼神就越来越亮了起来。
一狠心,殷采薇从自己的手腕子上褪下了一只成色还不错的镯子,轻轻的打开了房门,“把你那包什么玫瑰的卖给本小姐吧。”
一边说着,殷采薇就把手里的镯子递了过去。
那个买了东西的小丫头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的下来,讷讷的说道,“奴、奴婢不能卖给您,老夫人吩咐过……”
殷采薇一咬牙,又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黄金耳环,也一并递了过来,“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
小丫头子的神色就更加的为难了起来,却始终没有吐口。
另一个小丫头就悄悄的扯了扯她袖子,低声的劝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这儿就咱们两个有没有别人,这东西又不是府里的东西,你不正想着卖出去嘛?悄悄的卖给了大小姐有什么不好?”
那个小丫头子似乎被说动了心思,手里捏着的那个小小锦囊就悄悄的往前递了一递。
殷采薇生怕小丫头子反悔了似得,一把就把那个小锦囊给抢了过来,手里的镯子和耳环却没有马上递过去,却抬手又把另一只耳环也给娶了下来。
“你只要悄悄的带着本小姐去三小姐那去,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见到小丫头子还在犹豫,殷采薇又继续说道,“这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只要你们两个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本小姐就是想去见见三小姐,见了她之后很快就会回来,这事绝不有人知道的。”
小丫头子盯着殷采薇手心的手镯子和耳环,狠狠的一跺脚,“好,奴婢、奴婢今儿就冒一回险了,不过这事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大小姐您可以不能说出奴婢的名字啊。”
殷采薇就扯了扯嘴角,“本小姐答应你就是了,快,咱们快点走吧,免得节外生枝!”
一边说着,殷采薇就把手里的手镯子和耳环一起塞到了小丫头子的手里,来不及再去戴上另一幅耳环,她抬腿就急急的奔向了院子的大门。
两个丫头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个卖给殷采薇玫瑰冰片的小丫头子就紧走了几步跟上了殷采薇,另一个小丫头子目送着她们奔去了宁远侯府的后门之后,就轻轻的掩上了荷香居的大门,急急的奔着梅香苑去了。
除了宁远侯府的后门,殷采薇又拿出一块碎银子来吩咐着小丫头子去雇了一辆青布马车,车夫在小丫头子的指引下一路奔向了那处僻静的小宅院。
这处宅子离着宁远侯府并不太远,也就是半柱香的时辰,青布马车就稳稳的停在了静悄悄的院落大门口。
小丫头子探出头去,确认一般的瞅了一眼周围,肯定的说道,“就是这了,大小姐您快去快回吧,奴婢就在外面等着您,您可别耽搁的太久了。”
“不用。”
殷采薇心中却是另有主意,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本小姐呆会儿自己回回去的。”
说完了这话,殷采薇不等小丫头子说什么就赶紧下了马车,急匆匆的奔着那扇虚掩的院落大门赶去。
小丫头子目送着殷采薇小心翼翼进了那个院子,脸上的谦卑一转立即就变成了一种不屑。她略一沉吟,拿出银子打发了那个车夫,自己则悄悄的躲在了一旁的一颗大树后面,静静的听着动静。
殷采薇小心的进了院门,根本就没有仆从出来阻拦,她心头窃喜一路顺利的穿过了前院,直接奔了后院的正房。
在正房门前,殷采薇收住了脚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袖中那个小小的锦囊,脸上就堆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三妹妹在这儿享福呢,让姐姐好找啊。”
进了静悄悄的里屋之后,殷采薇立即亲亲热热的说道。
正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殷云仙立即就张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突然就出现的殷采薇,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自己小腹,警惕的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想干什么?”
一边说着,殷云仙一边不动声色半坐起了身子,嘴里也扬声招呼到,“李妈,李妈,你死哪里去了,还不赶紧招呼客人。”
随着殷云仙的招呼,一个精干的婆子答应着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扫了一眼陌生的殷采薇,李妈妈迅速的护在了殷云仙的榻前,不大客气的问道,“你是谁?怎么这么青天白日的就跑到人家家里来了?”
有了李妈护着,殷云仙心中有了底,声音也就平稳了不少,微微带着不屑的说道,“她是宁远府里的庶小姐,今儿不知道抽什么风跑来了这里,妈妈吩咐人带到去花厅候着吧,本小姐收拾一下就过去。”
李妈的神色转了几转,“是,小姐,奴婢这就吩咐了丫头进来伺候,再去安置了这个庶小姐。”
听着她们主仆口口声声的说着‘庶小姐’,殷采薇的脸上就一阵红有一阵白的十分难看了起来。
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一趟来的目的,殷采薇还是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讨好的说道,“三妹妹慢慢收拾,我在外面等着,呆会儿咱们在好好的说说话。”
殷云仙敷衍的点了点头。
那个李妈却不悦的一撩眼皮,冷冷的催促道,“你随我来吧。”
殷采薇就小心翼翼的跟着李妈出了正屋,来到了一间布置的颇为雅致的小客厅里,在她的监视之下枯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