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狡辩?!”
殷绮罗不容李婆子辩解,继续厉声说道,“侯爷明明已经吩咐了你这个奴才乖乖的放了本小姐的贴身丫头的,你唧唧歪歪的还想着和侯爷讨价还价?!你现在只说青桃和花翎两个被你给关在了哪里?还是已经被你给害死了?”
殷绮罗是真的着急了,当初青桃和花翎两个冒死替她拖住了李婆子,这才让她出其不意的给了严氏母女一个措手不及的,她担心李婆子一时气狠了,自己的两个丫头要吃苦头了。
殷绮罗声音越说越大,眼眸中狠厉的一闪而过。
李婆子下意识的就是一抖。
“奴婢从不害人。”
李婆子急的声音都变了调,不敢在有半点违逆,一五一十的说道,“二小姐的两个丫都好好的关在后院的柴房里,奴婢不敢乱用死刑,是准备交给夫人处置的!侯爷啊,您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啊,您打发人把两个丫头领来一看就知道奴婢没哟撒谎了,奴婢是冤枉的啊。”
这个李婆子真不是个善茬子啊,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不忘殷绮罗下套呢,话里话外的说是殷绮罗冤枉了她,竟然还想着找证人。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啊。
殷绮罗暗自冷笑了一声,拿定了主意。
得知了青桃和花翎两个没事,殷绮罗暂时松了一口气,冲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婆子们一挥手,示意她们赶紧去放人。
那些婆子们没有李婆子的本事,更不敢和侯府二小姐对着干的,见了吩示之后赶紧一溜小跑的去了后院。这些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见识了二小姐的本事之后,心中都在掂量着是不是对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先悄悄的巴结上一番。
殷绮罗明白那些仆从们的小心思,但是她现在先顾不上她们,眼神一转,她的目光又直直的落回了李婆子的身上。
借着李婆子的话茬,殷绮罗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既然说你不害人,那这个钱婆子是怎么回事啊?”
李婆子下意识的又是一哆嗦。
青桃和花翎两个她还没来得及处置呢,说起来自然是理直气壮的。可是,钱婆子的事,她心里有鬼。
当初严氏吩咐了要让钱婆子做替死鬼的时候,为了防止她乱说话露了马脚才决定用药药哑了她,让她干脆闭嘴的。还在殷康震没来的时候,殷绮罗就已经发现了这事端倪,已经问的她哑口无言了的。
如今,在如此不利的情势下,再一次被殷绮罗逼问,李婆子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那个钱、钱婆子污蔑主子,不管怎么样都是罪有应得的。”
李婆子这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确实对钱婆子动了手脚了。
真是太好了!
殷绮罗心头一喜,盯着李婆子再接再厉的步步紧逼,““这就是你们为钱婆子网罗的罪名?为了让她替你以及你背后的主子担起了罪责,你先是用药药哑了她,后来干脆又直接杀了她?”
“杀,杀了她?”
李婆子顿时傻了眼,杀猪一样的没命的喊了起来。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杀她,没有杀她!没有杀她!”
李婆子说着连滚带爬的就冲着殷康震冲了过去,苦苦的哀求道,“求侯爷明查啊,奴婢没有杀钱婆子,没有杀人啊,……”
杀人一说本就是殷绮罗搅乱李婆子心神的,现在她已经方寸大乱,乱就会出错,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李婆子肯明白的承认她对钱婆子动手脚弄哑巴了她,她就有法子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不管她是不是杀了人都一样!
眼波一转,殷绮罗轻飘飘的问道,“那么说,你就只是承认弄哑了钱婆子了?说,你为什么要弄哑了钱婆子、又让她出来顶罪?!”
李婆子勃然变色,立即意识到自己着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的道了。
为今之计,只有咬紧了牙关,死不认账了。
把头摇的拨楞鼓一般,李婆子死命的叫起了冤屈来,“不,不是,奴婢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二小姐不要冤枉奴婢啊,侯爷,求您给奴婢做主啊!侯爷,侯爷,……”
殷绮罗一皱眉,这个婆子的脑子转的够快的啊。
也罢,就让她见见棺材再落泪吧。
“既然你不肯认罪,也只有咱们用事实说话了。”
冲着不远处的婆子们轻轻的一招手,殷绮罗吩咐道,“你过来,扶着钱婆子起来,让李婆子自己看看她自己做的孽!也让侯爷和大家伙看看,这个婆子是怎么一副狠毒的心肠。”
“是,奴婢遵命。”那个婆子偷偷的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殷康震,不敢怠慢的赶了过来。
‘啊’!
一声惊悚的叫声立即响彻了整个花厅。
那个奉命去扶钱婆子的婆子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一般,惊叫了一声之后又‘腾腾腾’的踉跄着退后了几步,一下子跌坐灾厄地上。
“死,死,死了,钱婆子她、她、她死了,……”
“什么?!”
李婆子倏然回头,正好看打了钱婆子那张狰狞的面容。
双目突出、口吐白沫!
确实是死了无疑。
李婆子吓得脸色煞白,丢了三魂、少了七魄。
辩无可辨,李婆子只得‘砰砰砰’的磕着响头,嚎啕大哭了起来,“没有,没有,奴婢没有杀人,奴婢是冤枉的啊,冤枉的啊,请侯爷明鉴,请侯爷给奴婢做主啊……”
殷康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看着钱婆子那种狰狞的遗容,殷康震终于勃然大怒,厉声的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个李婆子压入侯府的地牢,等候发落!今日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得乱嚼舌头根子,否则与李婆子同罪!”
气呼呼的吩咐完,殷康震用力的一甩袖子,神色复杂的扫了一眼满面寒霜的殷绮罗,涩声吩咐道,“你也赶紧回房歇着吧,你的丫头们很快就会回去的,莫要再生事端了。”
言毕,殷康震没在停留,大踏步的出了大花厅,向着内宅走去。
望着殷康震大步离去的背影,殷康震的脸上渐渐漫起了一层讽刺的笑容来,心头一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