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从正式扯开内心开了荤以来,便宛如初尝禁/果的少年一般难以克制。
霍安垣感受着那双纤细手臂环上自己腰身的同时,眸色不禁也深沉了。
此腰疼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可他是万万不能将小狐狸置入危险之中,可看着她这副又愧疚又难过的模样,却是也难以抑制自己心中逐渐摇动的决断。
阮方妤见他一直不说话,索性自己自顾自继续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在乎我,不想让我陷入险境,但是我们不能欠别人的情,而且……即使这一次邱野没有得逞,于是他将林百灵伤害,却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双手又环紧了一些。
“我不想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之中,难道你希望等我们回宜城以后,还要每日全副武装警惕着不知何时会忽然出现的邱野吗?”
霍安垣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覆上她的小手,然后说:“我会解决的。”
早在小狐狸第一次被掳走时,他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可如今小狐狸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一种。
阮方妤抿紧下唇,然后放下了狠话:“无论你答不答应,我肯定都要去的。”
这男人油盐不进,实在是太难说话了。
纵使她最初是抱着哄好他心思说出的这些话,可如今却是忿忿不平,不再想与他多费口舌。
想到这里她没再强硬地跟他交流,索性松开手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霍安垣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心底却满是为难。
刚从大院中走出来的裴祤一抬眼便看见了那一幕,他哥站在原地脸色十分冷漠,而嫂子离开的背影仿佛还冒着怒气。
“哥,你惹她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凑过去观察霍安垣的神情,脑海中逐渐有了猜测。
“不会是因为阿登那件事情吧?”
被他猜中了,霍安垣的脸色也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那双深邃且淡漠的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裴祤啧啧两声,大体也明白了这两人争吵了些什么。
他跟霍安垣从小一起长大,深知他是个杀伐果决的人,对于自己已经确定的事情,几乎不会做出任何的让步。
这种行为在女人眼里似乎是叫什么大男子主/义来着,反正他就没见过他哥改正过。
不过从前倒也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他哥贵为天之骄子,手指微勾便有一窝蜂女人迫不及待往上爬。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裴祤想到自己老哥被嫂子治的服服帖帖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霍安垣察觉到他的微表情变化,不冷不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挑眉:“你好像很想笑。”
“咳咳……”裴祤无辜地看着他,然后很诚恳地说:“没有啊,我只是想帮你提供一点思路而已。”
本以为他会随便丢下一句多管闲事,或者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
可没想到霍安垣薄唇微抿,然后忽然开口问:“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啊?”裴祤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说:“你是阻止嫂子帮忙吗?”
霍安垣抬眸看他,不置可否。
裴祤轻叹一声,等找回了一些状态以后才开始给他指路:“哥,真不是我说你,你确实有些不懂女人的心思,可能你觉得嫂子的安全最重要,但林小姐好歹也是她的朋友,你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见嫂子和别人十分亲近过?”
他这么一说,霍安垣倒真的开始认真思索起来,一张冷峻的脸满是认真。
见他听进去了,裴祤又赶紧接着道:“林百灵是嫂子的朋友,具体来说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存在,于是也算是比较重要,这次邱野确实就是冲着她来的,若是嫂子见死不救,乖乖跟着你一起回了宜城,恐怕林小姐若是出了事,嫂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强,可是却没有办法干涉太多,你在乎的东西太多了。”裴祤说的都快要把自己给感动了,“邱野是个无父无母的人,他没有你这么多的顾忌,你要保护的人太多了,即便你实力强悍也难以顾全。”
霍安垣的神色逐渐变化的同时,裴祤也缓缓引导了起来:“你现在让嫂子放弃林百灵跟你回去,就等于是我在遇难时,嫂子让你回家带着别管我,难道你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吗?”
他这段话说了很久,嗓声也终于不似从前的玩世不恭和调皮。
霍安垣听了以后也难得没有嘲笑他,反倒神色十分认真。
不知过去了多久,裴祤感觉自己都要忍不住再多嘴了,可又害怕自己会让方才说的那番话都前功尽弃,于是现在也不敢再多嘴。
好在,不过几秒钟过去,霍安垣微微垂眸,然后嗓声低沉道:“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留下裴祤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他明白了?所以到底明白了什么?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胆子上前去询问,只好转身回大院里头吃饭去了。
原本出来就是为了喊这迟迟不进来的两个人进去,没想到最后还是没喊成,还顺便兼职了一把心理辅导老师,给他迷茫地老哥指引了一下感情之路。
也算是够伟大了!
下午。
阮方妤中午时并未回到茶室,反倒去了裴祤的住处找人。
不出她所料,阿登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用餐。
她进入院子时,正看见那男人脸色阴沉地站在楼顶上眺望远方,脸色不是很好看,像是在思考这些什么。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楼下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阿登反射性一愣,然后朝她打招呼:“阮小姐。”
阮方妤轻轻点头,然后顺着右侧的楼梯缓缓走上去。
等上了楼顶以后,她才发现面前的一幕是多么震撼。
一眼望过去,尽是看不见尽头的远古森林,还有狐族的矮小房屋以及岗哨高塔。
这个类似于小村镇的地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是很想一个家。
“你很担心她吧。”阮方妤轻叹一口气,扭头抬眸看着阿登。